帝都有头有脸的人他都认识,就算不拘泥于帝都,放眼整个华国,能花三十亿买一件婚纱的女人实在没几个。
季寒光对那些人的底细都很清楚,却唯独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冷不丁的出现,还和宁烟针锋相对,尤其是还和宁栀那么像……
整个帝都都知道她和宁栀的前尘往事,这女人刻意为之,也不是没可能啊。
总之,事出反常必有妖。
季寒光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宁栀被这么一问,嘴角的笑凝固住。
只不过,也只是僵了一瞬,很快,就又用新的笑意掩盖住了。
“我哪有什么目的。”
“华国地大物博,不乏隐世的家族,纵使是季氏集团的总裁,也有不认识的人吧您就这么笃定,我居心不良”
“更何况,我做什么了有意接近不过就是在拍卖会上买了件婚纱而已,我本来都要走了,季总极力挽留呐,这贵宾室可是您让我进的”
“现在,又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不好吧”
只不过跟宁烟抢了件婚纱,用的还是正大光明的手段,他便这么紧张,以前她和季寒光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他多么维护自己。
呵,没心没肺的渣男。
宁烟和季寒光这对狗男女,以后有你们哭的!
季寒光也在暗暗观察着她,见她都没什么反应,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真的多疑了
“这样的话,最好了。”
季寒光有意岔开话题,刚要开口,贵宾室的门被敲了两下。
外面,是他的助理,“总裁,小姐刚才打电话过来,问您什么时候回家,小姐着急要爸爸呢。”
季寒光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扭头对上宁栀,不等他说话,宁栀就已经摆了摆手,一边将散落肩头的长发拢了拢,“季总要回去了,刚好,我也不宜久留,是时候该走了。”
说完,她离开了贵宾室。
季寒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蹙起眉头。
季家。
季寒光踏进大厅的时候,季念儿正冲着佣人发脾气。
满地狼藉,好像是因为晚饭不合胃口,便娇纵的把饭菜全都扬了,还大声斥责佣人。
那些年纪都可以当她爷爷奶奶的佣人,已经是长辈了,她没有半分尊重,
而且看到季寒光来了,更是有了靠山一样,朝着季寒光扑了过来。
“爹地,你终于回来了,快帮我教训这些人!”
“一个个笨得像猪一样,居然做我最讨厌的胡萝卜,烦死了!”
“每个月给你们开那么多的工资,连人都伺候不好,钱都花到狗肚子里了么!”
念儿才三岁,带着没褪的小奶音,可是这语气却老气横秋的,带着一股子刻薄的味道,根本就不是这个年纪女孩子该有的状态。
季寒光抱起她,却不顺着她的意说下去,反而拧眉开口:“刚才那些话,是谁教你的”
他这些年忙于工作,疏于管教这个女儿,孩子被养的很娇纵。
并且,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俗话说三岁看大,季寒光看着自己不省心的女儿,就是一阵阵头疼。
“你不说我也知道,宁烟又来过了是不是”
“是她这么跟你说的”
“我都已经告诉你多少遍了,对待佣人阿姨要有礼貌,你怎么就是不听”
季寒光的语气算不上好,甚至还带着点呵斥的意味。
季念儿听到,瘪了瘪嘴,“什么‘宁烟’,那是我妈。”
“而且,本来就是下人嘛,妈咪说,对待下人不用那么客气的,要不然,他们会蹬鼻子上脸”
或许是在宁烟的有意灌输之下,她一直不满意季寒光对宁烟的疏离态度。
尤其是她都这么大了,他们都还没有结婚,没结婚,她就没有名正言顺的母亲。
季寒光也是无奈,觉得季念儿的娇纵,有一半是因为没有长辈来管教,才点头答应了宁烟结婚。
但现在看来,宁烟对念儿的言传身教,实在算不上好。
季寒光都在考虑,他答应结婚是不是一个明智的想法了。
宁烟自从生下念儿之后,或许是有恃无恐,逐渐没了之前的温柔小意,暴露出泼辣的性子。
季寒光不喜,却也无可奈何。
他如今孑然一身,念儿是他唯一的血脉。
而且,念儿总会让他想起那个还没来得及来到这世上的孩子。
想到孩子,想到宁栀,季寒光的眼睛里已经满是苦涩。
他把念儿放在地上,郑重道:“不要听你妈咪的。”
“她说的不对。”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怎么不对了”
放眼看过去,宁烟竟然在那里,她摇着轮椅过来,念儿一看到宁烟,眼睛都亮了,飞奔着朝她扑过去,“妈咪!”
“爹地凶我!”
宁烟抱着念儿,有些不满,“我是念儿的亲生母亲,念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这个当爹的,怎么老是离间我们母女的感情。”
“她不听我的还能听谁的你么,你工作那么忙,成天不着家,要是全部交给你,念儿就彻底成了没人管教的野孩子了!”
季寒光看到宁烟,原本舒展的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
今天糟心的事情怎么那么多。
“如果是你这样的管教,那还不如让念儿做个野孩子。”
念儿听了,嘴巴撅的老高。
季寒光还没说完,“你来做什么”
他明明已经下了禁足的命令。
宁烟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才露出点温婉的笑意,“我是来跟你商量婚礼的事情。”
“顺便,也来看看念儿嘛,念儿想我这个当妈的了。”
宁烟只以为,宁栀死了之后,她的好日子也就要来了,却没成想,这一熬就是三年,人都要珠黄了,季寒光还没娶她。
眼看着,最近终于松了口,她也有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感觉。
这次,一定要大办一场世纪婚礼,让整个帝都的人都看到她的风光,一扫之前的晦气!
光是婚礼计划书她就整了三版。
可是没想到,季寒光竟然说:“婚礼,我看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