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就是你。”
季寒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不相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从高中时我就喜欢你,可那时候你和宁烟走的更近,我不敢说出来,只能埋在心底,骗你我另有喜欢的人。”
“刘娜欺负我,就是因为发现了我喜欢你的秘密,说我妄想,自不量力。”
宁栀抽噎着说:“季寒光,我就这样默默的喜欢着你,喜欢了整整十年!”
“不然你以为,当初为什么我要不顾一切反对嫁给你啊!”
季寒光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迟迟反应不过来。
“你别骗我了,宁栀,我已经受够了你虚情假意的话……”
“如果说,我怀孕了呢。”
“季寒光,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是一直都很期待这个宝宝吗。”
“而且,我突然折回去,也是后悔瞒着婆婆,想告诉她这个消息再走,没想到,就遇到了那样的事。”
宁栀酝酿了千百次,都不敢说出口的话,如今说出口了,竟然格外平静,甚至是直视季寒光的眼睛。
季寒光更反应不过来了,眼里一片震惊。
“你……怀孕……”
他突然笑了起来,“宁栀,你觉得现在这个情况,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是又和裴寒举止亲密,宛若恋人,你的喜欢可太廉价了,如果可能的话我宁可不要你这份喜欢!”
“更何况,你的说法太多了,每一次都不一样,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想要让我心软放你一马而编造的谎话!”
想到这里,季寒光的表情逐渐冷硬起来,他渐渐的开始倾向于自己的猜测。
“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假的吧”
“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你要面临牢狱之灾的时候来你不觉得这太假了么”
“宁栀,你的那些话有一句算一句,我全都不信。”
宁栀没想到,她真诚的坦白,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
他竟然认为,她为了逃避牢狱之灾,用这种事情来撒谎!
“季寒光,认识你这么多年,原来在你的心里,我是这样的人啊。”
宁栀眼里的光都黯淡了许多,看着季寒光,像冷冰冰的陌生人。
她说出自己怀孕也不是为了求得同情,她根本就没有罪,求什么同情
她只是想把一切都解释清楚而已。
这个人真的太可笑了,不说的时候说她遮掩,等她说了又嘲讽,不相信。
反正季寒光心里面已经给她判了死刑了,做与不做都是错。
宁栀闭上眼睛,敛了敛眼底的情绪,“你滚!”
季寒光皱眉看着她,“宁栀……”
宁栀却捂住耳朵不想听,声嘶力竭道:“你滚!你滚啊!”
季寒光顿了顿,转身打算离开。
他走到门口,刚好迎面撞上负责宁栀案子的警官,那警官知道他是宁栀的丈夫,顿住步子,向他问了一声。
“季总,关于您太太的案子,您这边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我就要开始审了。”
言外之意,如果季寒光有什么意见的话,他会斟酌考虑,要不要成为证据。
季寒光想到宁栀那个癫狂的样子,摇了摇头,“没有。”
“一切就按照规章制度来吧。”
留下这句话,他匆匆离开。
转眼就到了季夫人葬礼这天。
宁栀在看守所里,数着手指头算着日子,到了这天她就格外的浮躁,激动。
她想去送季夫人最后一程。
原本已经和警察说好了,到时候她保释出去,就两个小时去远远的送季夫人最后一程,可是没想到,真到了这天,她的保释名额竟然被抢了。
抢她保释名额的人,其实是新来的,块头很大的一个女人,长得像座小山一样,一看就不好惹。
可是宁栀想到能见季夫人最后一面的机会被抢了,还是忍不住上前理论。
“明明我已经和警员说好了,你凭什么抢我的名额!”
那女人扭头,凶神恶煞的盯着她,脖子上居然露出来一大块青面獠牙的纹身。
“怎么,你有意见”
确实有意见,可是宁栀还没来得及和她理论,对方就已经猛地揪住她的衣角,往墙上摔。
宁栀轻飘飘的身子,直接撞到了墙上,肩膀撞得生疼。
可是那女人还没有放过她,反而是狠狠的往她背上踹了一脚。
“妈的,我想抢就抢了,还要问你的意见!”
“你算个屁啊!”
宁栀疼的老半天都喘不上气来,浑身上下都跟散了架一样的疼。
疼到连眼泪都没了,宁栀好半天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那个抢了她保释名额的人,早就不见踪影了。
宁栀龟缩在看守所的角落里,像只受伤的小兽,在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看守所里的这些人,惯会落井下石,看她被欺负的惨了,纷纷过来踩上一脚。
宁栀的境况,真的凄惨。
尤其是肚子还在隐隐作痛。
她最慌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这已经是她唯一的念想了,不敢掉以轻心。
好在那些人欺负她欺负累了,也各自窝在自己的小角落里,不再来招惹她,宁栀也守在铁栅栏旁,从早上守到下午,眼睁睁的看着天色一点点的暗淡下来。
季夫人的葬礼肯定已经结束了。
那些人不理解她这是做什么,只当她是个傻子。
“听说她是杀人进来的,啧啧,看着一副小白花的模样,竟然还是个杀人凶手。”
“但凡是犯了这样的事儿,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她不会以为还会有人来救她吧笑死个人了。”
“估计是在祈祷呢,不过说真的,杀人可不是一般的罪名,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她们呵呵笑作一团,傍晚的时候,看守所里来了人。
警员进门,直奔铁栅栏这边,递给宁栀一份牛皮纸袋装的文件。
“宁栀,季家让我送给你的东西。”
“什么”她一边问着,一边激动的打开纸袋。
可是警员的话,却让她坠入冰窟。
“是离婚协议。”
“他们托我给你带话,从此以后,你和季总就不是夫妻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