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离南榆不算远,坐大巴两个小时就可以抵达。
白柳梅报错旅行团,帮他们报了一个老年旅游团。
同行的大巴上,都是五十多岁的阿姨叔叔。
晏卿和以舒坐在最后一排。
没办法,她说不去,白柳梅直接轰炸好几个电话过来。
有一个阿姨带了一大袋自家种的橙子,给每个人都拿了两个。
轮到以舒他们,阿姨一看是两个年轻人可激动和惊讶了。
“哎哟,难得你们年轻人呀还愿意和我们老年人待在一起,快快快吃个橙子,甜得很。”
阿姨塞了好几个在晏卿怀里。
他微笑着道谢,拿过一个剥开递给以舒。
送橙子的阿姨看到,笑得可开心了:“小姑娘啊,你老公对你好得嘞!我家那个糟老头子从没给我剥过橙子。”
以舒接过晏卿剥好的橙子,尴尬地对着阿姨笑了笑。
橙子,确实很甜。
车程两小时。
她靠在窗边,准备听歌。
左耳的耳机被晏卿拿走塞到自己耳朵里
以舒愣了愣,转头看他。
他微闭着眼,早晨微光照在侧脸上。
她收回目光,将音乐换成他平时听的钢琴曲。
耳机里的音乐缓缓响起,她靠窗睡了过去。
醒来时,头不知怎么靠在了晏卿肩膀。
她惊的立即直起身子。
“做噩梦了?”
晏卿看她额头有汗,拿纸巾帮她擦汗。
以舒一动不动。
她很清楚的意识到最近他对自己的行为已经越过了合作伙伴,乃至病人与医生之间的关系。
她忍不住问他:“你对每一个病人都这样吗?”
晏卿递了瓶水给她,不明她意。
以舒没接水,垂下眉眼,抬头时面上带着勉强的笑。
“晏医生,你对每一个病人都那么体贴吗?带他们去想去的地方,帮他们吹头发,照顾他们吗?”
晏卿喝了口水,淡淡道:“我很忙。”
言外之意,只对你一个人而已。
以舒眼里浮起一丝喜悦。
她转头看向窗外。
但一想到那个秘密,喜悦渐渐消落,难过占据整个心头。
车子经过一段盘山公路,绕来绕去,她感到头有点晕。
本身肠胃不好,加上晕车,一下车就跑到垃圾桶旁边吐。
晏卿跟在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先去超市,你先跟团去酒店吧。”
以舒吐完感觉好多了。
晏卿认为她现在主要的是休息:“你需要什么,我去买。”
“不用了。”
以舒轻咳两声,绕过他先走了。
旅游团根据游客需求定的房型。
白柳梅自然定的大床房。
以舒站在房间环顾一圈,连个沙发都没有。
那她待会下楼重新开间房。
晏卿推着行李箱进来,将房卡放桌上:“我重新开了间房,在五楼,有事打电话。”
语罢,他便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准备离开。
以舒看他走到门口,忽然叫了他一声:“谢谢你。”
晏卿站在原地,转头轻笑一声:“谢什么?”
这把以舒问住了,不知怎么回答。
谢谢他帮忙治病,谢谢他最近的悉心照顾,还有很多很多事情。
这么算来,她真的欠了他好多人情。
晏卿看她又走神,叮嘱她早点休息便关门离开。
晚上9点多,以舒用围巾把头裹住,又戴了个超大墨镜。
像贼一样偷偷摸摸的跑去酒店旁边的超市。
她扫荡货架上的酒罐,装满小推车去付钱。
戴着墨镜又低头,出门时也没有注意到擦肩而过的男人。
晏卿站在货架前微皱眉头。
超市导购走过来向他介绍。
他面无表情,耳角却微微泛红。
他从来没有买过这个东西。
……
酒店里。
看着放满酒罐的圆桌,以舒呼口气。
这次为什么又是酒?她真的好讨厌酒精的味道啊!
靠床尾喝了一半,有人来敲门。
门外女服务员将两个超大袋子递给她:“以小姐您好,0房的晏先生让我把这个东西给您。”
她疑惑地接过来,道了谢。
袋子放在床上,打开一看是各种牌子的卫生巾。
以舒想起来了。
下车的时候,她说要单独去买点东西。
结果他说帮忙去,她一口回绝。
其实她要买的是酒,而他误以为要买女生用品。
现在让服务员送来大概是怕她难堪与害羞。
以舒心里一暖,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