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放着轻音乐,她缓缓闭上眼睛。
快到安园时,她被电话吵醒。
迷迷糊糊接起电话,不小心碰到免提,熟悉的声音在车里响起。
“宛宛。”
以舒睁开眼睛,关了免提。
顾歧山不知道从哪要来她的电话,打来约她吃饭。
以舒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
挂掉电话,她不小心从后视镜对上晏卿探究的目光。
这眼神什么意思?
她怎么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朋友?”
晏卿率先开口问她。
以舒漫不经心“嗯”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
她不想见顾歧山,但是不能不见。
回到家,她直接回了卧室。
晏卿去洗澡,热水冲过头顶,水珠滴到脚边。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性朋友能够这样牵动她的情绪?
他忽然想起上次秦琳琳口中的那个人,好像姓顾?
那般亲密地叫她宛宛。
啧,有那么点烦。
周一,以舒趁着中午时间和顾歧山吃了顿饭。
一家川菜餐厅,离医院很近。
以舒刚落坐,顾歧山便推了一个袋子放她面前。
那个袋子她熟悉,靖曲一家很有名的甜品店。
高中的时候她很喜欢她家的红豆派,顾歧山每次都会绕好几个街道给她买来。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们都不再是曾经的他们。
以舒原封不动推回去:“抱歉,我现在不喜欢吃了。”
顾歧山苦笑了一下,今早他起早赶回靖曲特意给她买的。
他拿过菜单递过去,以舒没接,让他点就可以。
等菜途中,顾歧山自顾自说起来:“我之前在靖曲刑警队,上半年调到南榆的。”
每次高中同学聚会都没有人通知以舒,她自然也听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她淡淡听着,没有任何表情。
在他说起高中那些往事时,以舒打断了他:“顾歧山,你知道我今天会来是为什么。”
顾歧山垂眼,笑了笑:“我知道。”
他茶杯的水一杯接一杯,而她杯中却没有动过。
“宛宛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如果要说,早些年就说了。”
以舒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还是晏卿泡的百合花茶好喝。
她放下杯子,对他说了声谢谢。
服务员上菜,大多都是符合她口味的。
顾歧山用勺子舀了西红柿牛腩放她碗里:“现在还是会那样吗。”
以舒顿了顿,“是,还是那样。阿姨身体还好吗?”
她记得,以前顾母心脏不太好。
提到母亲,顾歧山眼里暗沉,轻叹一句:“月份车祸去世了。”
很多事情就是来的这样猝不及防。
以舒抬眼,满是惊讶。
顾母,那么善良慈祥的人。
“抱歉。”
顾歧山摇摇头,为她夹菜:“我们现在,算朋友吗?或者同学也可以。”
以舒愣了一下,放下筷子,也很真诚的答他:“说实话,我不知道该以什么的态度来对你。”
他嘴角挂着惨淡的笑容,用近乎乞求的语气:“就当可怜可怜我,把我当做朋友,好吗?”
宛宛,不要把我当做陌生人。
宛宛,我失去了母亲,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