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园的房子是两年前他们刚结婚时,晏家父母在南榆买的婚房。
晏家父母疼爱以舒,房产证上写的她名。
对此,以舒更加愧疚。
离南大也近,以舒读研这两年,特定时间都回来安园,其他大部分时间都住宿舍。
结婚后,晏卿便又出国,这两年也都因为学业耽搁没有回来过年。
以舒觉得这样挺好,她也不用陪着他在长辈面前演什么恩爱戏码。
叮,十二楼抵达。
以舒回神,拖着行李箱走出电梯。
开了门,她小心翼翼先探进去一个脑袋,目光和刚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的晏卿对上。
以舒心里松口气,还好还好,这男人穿着睡衣。
晏卿见她两手扒着门边却不进来,挑眉打趣道:“你这样,很像…。”
他没说完,留给她疑惑。
以舒站直,拉行李箱进门:“像谁啊”
晏卿擦着头发去客厅,丢下一个“贼”字。
“……”
她不想搭理他了。
正拉着行李箱准备去自己的卧室,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叫住她。
“你睡眠质量怎么样”
以舒站定,转身看他:“挺好的。”
晏卿沉默几秒,对她说:“我习惯睡觉的房间窗户朝南。”
刚好以舒平时回来经常住的房间窗户朝南。
以舒不以为然,这个要求可以满足他:“不过今天很晚了,我明天收拾再搬去次卧好吗”
晏卿礼貌笑道:“抱歉,刚回来我已经搬了。”
话音刚落,以舒便拖着行李箱朝主卧走去。
被套由之前的粉色换成了灰色,衣柜里她挂在这的备用衣服不见踪影,只见一套套商务西装。
属于她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对面的卧室,就连原本的小清新窗帘都换成了黑色。
以舒皱起好看的眉,这是人睡的
比停尸间还冰冷。
但以舒尊重他的独特风格。
可是他怎么没经过她同意就动她的东西
以舒深呼吸,她忍。
如果不是安园离实习医院近,她分分钟就搬走。
她转身回次卧,在门口忽然停住,转身同跟上来的晏卿碰个正着。
以舒没站稳,晏卿扶住她的肩膀:“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搬你的东西。”
才回安园那几天,他尝试在沙发上睡觉。
结果睡了两晚,第二天腰酸背痛影响工作。
他的确想先经过她同意,可是翻了通讯录发现居然没她联系方式。
倘若问父母,那就直接暴露了他们的关系。
无奈之下,只能先斩后奏。
他身体是铁做的吗脑袋碰上去痛死了。
以舒揉着脑袋,从口袋捞出手机加他微信,嘴里喃喃自语:“我明明记得当初记了号码的。”
晏卿沉默的扫她递过来的二维码。
以舒无意瞥见他没备注,开玩笑:“晏先生,你不会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
晏卿脸上拂过尴尬,但只一秒。
他坦然回答:“毕竟我们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你大概也不知道我名,所以称呼我为晏先……”
“晏卿啊。”以舒笑着打断他,顺便给他微信发过去名字。
“……”
两人仅一面之缘,她姓特殊倒也记下,至于名字,不是他在乎的人确实很难记下。
以舒觉得甚是离谱,打趣道:“晏卿先生,晚安!”
她故意将“晏卿”两字发音念重,以报不记她名之仇。
晏卿看着锁紧的房门,笑了笑,转身回房间。
他低头看信息,以舒。
两家父母给他打电话时,在电话里提到的“宛宛”,许是她小名。
宛宛舒舒,忽不自知。
——
翌日天没亮,以舒便起床。
实习的第一天,精神百倍。
早上医院开会,会议结束实习生各自分到相应科室。
以舒研究生专业是临床医学,需要科室轮转,首先被分配到儿科。
电梯里,秦琳琳靠着她肩膀,生无死恋地抱怨着害怕听到小孩子的哭声。
为了安慰她,以舒提出下班请她吃火锅。
秦琳琳马上来了精神,两眼放光:“火锅加烧烤,弥补昨天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教室里受罪,没得商量。”
以舒鄙视她:“你昨天不是说看帅哥是种享受,现在怎么又成受罪了。”
秦琳琳叹口气:“你是不懂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受。对了,听说晏教授也是靖曲人,快快快,跟我讲讲他的光辉事迹。”
以舒佩服她的八卦能力,“你把用在研究别人的精力放在学术上,你都能发表sci了好不”
“你不懂我们智商处于底层学渣的辛苦。像你这样智商在线的美女,稍微动动手指头论文就出来了。我不行,再借给我三个大脑我也写不出来。”
以舒摇头,不同意秦琳琳对她的评价。
她从小到大优异的成绩都是牺牲无数个休息时间换来的。
世人大多注重结果,艰辛过程忽略不计。
别人只看到她光鲜亮丽的成绩夸赞她天资聪慧,却看不到她一直秉持笨鸟先飞的态度,付出超常人的努力。
她不是晏卿,岁考进少年班,岁便手握博士学位。
她像每一个普通人一样,一步一步踏实的走。
才终于成为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成为父母眼中骄傲的女儿。
唯一和普通人不同的是,大概是她会变为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