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掐了掐手指,鼓足了勇气继续道:“老爷对王爷多有怨言,只怕不会轻易妥协小姐嫁入王府。”
阮灵儿点点头,赞赏道:“你看的倒是透彻。”
红袖迎上她的视线:“奴婢是小姐的人,对小姐的事,自然要上心的。”
“奴婢想着,待到小姐可以说亲事,定会在老爷和王爷中左右为难。”
“不如现在想个法子,循序渐进的让老爷接受王爷?”
阮灵儿嗤笑一声:“为什么不是想个法子,让王爷不娶我?”
红袖如实道:“因为不可能。且,无论小姐将来嫁谁,只怕都是难入老爷眼的。”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阮灵儿点了点头:“不过嘛,父亲那一关,王爷得自己过。”
红袖不解的看着她:“小姐?”
阮灵儿笑倪了她一眼:“起来吧,地上潮湿。”
“父亲养我一场,我怎能为了一个男子,让父亲伤心?所以这一关,只能王爷自己过。”
“而且红袖啊,你要明白……”
“如果一个男子要娶你,却不能处理好所有事情,还需要你自己去跟家里抗衡,那只能说明他不够爱你。”
“一个足够爱你的人,绝不会让你陷入不孝、忤逆父母的名声。”&
红袖似懂非懂:“可王爷和老爷互相看不顺眼,小姐不会左右为难吗?”
阮灵儿奇怪道:“我为什么会为难?”
“我坚定的选择王爷,和我孝顺父母又不冲突。”
“至于父亲和王爷互相看不顺眼,那就看不顺眼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难不成他们还能打起来?至多也就是互相挤兑两句罢了。”&&
红袖沉默了半晌,认真道:“还是小姐看得透彻,倒是奴婢着相了。”
“你是关心则乱。”阮灵儿背过身,懒洋洋道:“有没有人给我洗头发啊……”
红袖好笑的上前:“奴婢给小姐洗。”
阮灵儿点点头。
闭着眼睛,安心享受红袖的伺候。
片刻后,她突然睁开眼睛:“这个点,你猜王爷在做什么?”
红袖一脸茫然:“这……奴婢怎么会知道。”
“先前王爷总夜探闺房,还有一次险些撞见我洗澡。”
阮灵儿抬手,撩了捧水:“来而不往非礼也,要不,我也学学王爷,夜探王爷卧房?”
红袖:“……”
面无表情道:“小姐最好不要。”
阮灵儿:“为何。”
红袖深吸口气:“小姐,羊入虎口您知道怎么回事吗?”
阮灵儿:“……知道。”
红袖:“那您想看吗?”
阮灵儿:“……哦,不想。”
红袖:“那就别去。”
阮灵儿:“……”
行吧,红袖说得对。
次日,白锦渊亲自接了阮灵儿去王府。
在马车上,他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帕子。
柔声询问道:“灵儿,先把眼睛蒙上可好。”
阮灵儿看了看帕子,又看向白锦渊:“有惊喜?”
白锦渊笑而不语。
阮灵儿努嘴:“讲真的,王爷这样很容易让人起逆反心里。”
白锦渊挑眉。
阮灵儿:“所以,能不蒙吗?”
她这该死的叛逆期。
白锦渊脸上始终挂着浅笑:“好,到王府在蒙上。”
阮灵儿嘴角抽了抽:“呵……”
所以为什么还要问她?
应个景?
与此同时,安子或快马加鞭寻到正在驻守城门的阮泽武:“快去王府,王爷找你。”
阮泽武不敢迟疑,接过他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你可知王爷找我什么事?”
安子或压下眼底的笑意,故作深沉道:“你去了就知道,快些,别耽搁。”
见状,阮泽武不敢大意,一鞭子抽下去,朝王府飞奔而去。
虽说他因着自己妹妹的事,总对王爷有所防范。
但事关大事,他还是拎得清的。
与此同时,白锦渊用帕子蒙着阮灵的眼睛。
将人打横抱起,慢悠悠朝湖心亭走去。
行至一半,逐渐浓郁的花香,惹得阮灵儿有些惊讶:“好重的花香,花开了?”
“不应该啊,这个时节,除非在花房暖室里,否则花株不冻死就谢天谢地了,怎么还会开花?”
白锦渊将人往怀里颠了颠,让阮灵儿坐在他手臂上,空出一只手,捏了下她的鼻子。
道:“好灵的鼻子啊。”
“那可不。”阮灵儿骄傲道:“学医,可是要分辨成千上万种药材气味的。”
白锦渊低笑一声:“灵儿真厉害。”
阮灵儿:“……”
倒也没必要把她当幼崽哄。
“王爷要让我看什么?”她不耐的踢了踢脚。
白锦渊紧了紧手臂:“自然是有惊喜的,且耐心等一等。”
人已经置身在花海里,等的,不过是一个人罢了。
片刻功夫,管家崔远匆匆刚来。
迎着白锦渊的视线点了点头。
白锦渊唇角微翘,收回了视线。
凑到阮灵儿耳边道:“灵儿,可以看了。”
阮灵儿挑眉,扯掉手帕。
陡然的光亮,让她双眸有瞬间酸胀。
待缓过来后,只见铺天盖地的姹紫嫣\/红。
在阳光的照耀下,各个娇艳欲滴,盛放光华,宛如仙境。
阮灵儿瞳孔微缩:“!!!”
白锦渊低头盯着她,见她痴\/迷的模样,轻笑询问道:“喜欢?”
阮灵儿用力点头:“喜欢!真漂亮!”
“别着急,还有。”白锦渊笑道。
抱着人穿过花丛,来到湖心亭前。
原本简单高雅的亭子,此刻被藤蔓缠绕。
青绿色藤蔓上,遍布着各色小花。
平静的湖面上,白色雾气,在怒放的粉白色莲花下蒸腾、消散……
阮灵儿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盛景。
久久不能回神。
任由白锦渊牵着她走进湖心亭。
白锦渊微微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微凉的唇瓣落下,阮灵儿这才回过神:“王爷。”
白锦渊勾唇轻笑,眸色幽暗,宛若深渊,吸引着面前人:“喜欢吗?”
阮灵儿点头:“喜欢。”
白锦渊笑意渐深,眸色也染上了几分侵略之意。
身形缓缓下沉,单膝跪地,执起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
阮灵儿见此,心脏不受控制的加速。
这……
这是要求婚?!
白锦渊温声道:“吾倾慕汝已久,愿聘汝为妇,托付中馈,终老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