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阮灵儿微扬起下颚:“且不说我们付了银子,真当我愿意住你这简陋的院子不成?”
“灵儿,怎么了?”白锦渊从外面回来。
钱秀芬眼睛一亮,换上一副受欺负的模样:“公子……”
“夫君!”
阮灵儿声音更高,甚至还带了些委委屈屈的哭腔:“夫君别怪钱姑娘,不是钱姑娘的错。她虽然说我不要脸,说我下\/贱的。但……”
说着,眼圈也湿润了,梨花带雨的抽泣道:“但应该不是故意要撞我的肚子,故意要对我动手,想害我小产的。”
“那番什么我定会被夫君厌恶抛弃的话,也定是无心的。”
“夫君别怪她……嘤嘤嘤……”
钱秀芬懵怔惊愕的瞪圆了眼睛:“我什么时候撞你肚子,对你动手了?!”
“你胡说什么呢!我没有!”
她慌乱的看向白锦渊:“公子,我没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是她在撒谎!”
她指着阮灵儿:“她骗你的公子,我可以发誓!我绝对!绝对!没有撞她肚子,绝对没有说她会被厌弃那些……”
白锦渊面色冷凝的扫了眼钱秀芬:“用不着起誓。”
不用起誓,他也知道,事情定不像灵儿说的这般。
但。
有什么要紧的?
真相如何,根本不重要。
他走到阮灵儿面前,扯了丝帕给她擦拭小脸:“既然在这儿待的不开心,可还要继续住在这儿?”
“若是不想待了,就叫他们收拾东西,咱们即刻就走,可好?”
阮灵儿还没说完的茶言茶语,就这么没了发挥空间。
雾气蒙蒙的望着白锦渊:“现在?”
白锦渊点头:“嗯。”
阮灵儿有些诧异,差事不办了?
可看着白锦渊肯定的神色,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在王爷看来,她比差事更紧要啊。
钱秀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要走?那怎么成!
若是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以后她要去哪里找这位公子?
若是找不到这位公子,要叫她去哪里再找个这么俊俏的公子做夫君?
“不成!”她立刻反驳道。
白锦渊一抹冷眼扫过去:“我的去留,还轮不着你做主!”
钱秀芬一噎,赶忙改了口:“不是的,公子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是说……”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更好的借口。
只能委屈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口不择言,冒犯夫人。”
她聪明的冲阮灵儿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夫人\/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次吧。我知道错了,以后定不会在冒犯夫人!”
阮灵儿微微挑眉,认错倒是快啊。
看来还真是看上白锦渊了!
她伸手拽住白锦渊的衣领,拉着他弯下腰,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ua!”
迎着白锦渊错愕的目光,笑道:“这是奖励!”
钱秀芬:“!!!”
贱女人!不要脸的东西!
且等着吧!
阮灵儿继续道:“在住两天吧,这儿虽偏僻,却也不失乐趣,我还没四处转转呢。”
她本也没真的将钱秀芬放在心上。
否则她若是真计较起来,有的是法子收拾钱秀芬。
王爷的正事还没办妥,不值当的为了个钱秀芬,给耽搁了。
“多谢夫人,夫人想闲逛,我可以给夫人带路!”
听到这话,钱秀芬忙道:“我在这儿住了许久,对这儿很是熟悉的。”
“不劳烦你了。”阮灵儿摇头,抱着白锦渊的胳膊:“有夫君陪我足够了。”
钱秀芬:“……”
心里气恼,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继续挑衅阮灵儿了。
阮灵儿拖着白锦渊向外面走,吉祥如意随后跟上。
走出老远,她突然一改脸上的笑意,松开白锦渊的胳膊,转身目光不善的盯着他。
白锦渊:“?”
阮灵儿伸手捏着他的脸,微微用力,咬牙切齿道:“王爷这张脸,还真是勾人啊!真相找块布遮起来!”
看着她恼怒的小眼神,白锦渊好笑的勾了下唇瓣。
拂掉她的小手,认真说道:“回去后叫人打造个面具,以后示人,本王都戴着面具可好?”
闻言,阮灵儿噗嗤一声笑了。
“倒也不用这么夸张。”她好笑的扑进白锦渊怀里,搂着他的劲腰:“喜欢,该是自由的。”
说着,想到王爷的病娇属性。
顿了顿,意有所指的补充道:“我喜欢王爷,喜欢王爷这张脸,喜欢王爷这个人。”
“知道有人也喜欢王爷,我会吃醋。但我不会因此,就叫王爷遮住脸,叫王爷不出门,不见人。”
“我的喜欢……”
她抬头,下颚抵在白锦渊怀里仰视着他:“我的这份爱,不是枷锁,是港湾。”
是港湾……
白锦渊心里升起一丝无法言说的悸动。
然而,他很快明白过来,似笑非笑看着阮灵儿:“灵儿觉着,本王的爱,是枷锁吗?”
阮灵儿:“……”
反手就是一道夺命题啊。
还什么是枷锁吗?
是不是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但这话她不敢说,怕是说出来,分分钟从田野乡间回到那个不见天日的地宫里。
抿着唇,废话文学来一通:“是,也不是。”
白锦渊挑眉:“何解?”
“我心悦王爷,王爷不必圈禁我,我也会为王爷拒绝身边的诸多诱\/惑。”
“王爷不必圈禁我,我也会心甘情愿留在王爷身边。”
“王爷什么都不做,只是王爷自己在什么地方,我就会不自觉地,下意识的不会远离这个地方。”
“所以,感情,便是枷锁。”
“但这个枷锁,我甘之如饴。”
话音一转:“可若是强行禁锢的话……”
白锦渊:“?”
“王爷知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做沙子。握的越紧,从指缝处溜出去的就越多。”阮灵儿说道。
话已至此,白锦渊渐深的笑意里,更多了丝别有深意。
淡淡的,浅浅的噙着笑,看着阮灵儿。
一副,你有什么小心思,本王全都知道的样子。
阮灵儿长叹了口气,话已至此,倒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索性放开白锦渊,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我在王府看到了那些东西,确实是吓坏了,也确实想过要逃避。”
话落,白锦渊眸光幽暗,气息阴沉冷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