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智军还以为何树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从部队赶过来。
被周震声拉着看了之前的监控录制视频。
看完后,齐智军皱着眉头:“有什么问题?”
周震声被齐智军问楞了:“这还没问题?你看不出来吗?他这作息跟监狱里一样,而且他不出门。”
齐智军看着晚上的监控画面:“这不是挺好的吗?作息有规律,我部队里都这样。”
周震声实在是无语至极,他摆摆手:“行,反正是你外甥,你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
“那我去跟他谈谈。”齐智军大步走出办公室,来到何树的房间前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何树打开门,看到齐智军,微笑着喊了一声大舅。
“最近怎么样?我听你周叔叔说你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齐智军说着话,迈进了房间,看到桌上的一堆散乱,拿起一张看了看。
“也不用那么着急,你的任务早就完成了。”
何树只是微笑:“我知道,只是验证一下我的猜测。”
“要不然你回家住?把这些都拿回去,我跟周震声说。”
何树想了想,拒绝了:“大舅,等忙完这些吧,这里挺安静的适合思考。”
齐智军嗯了一声,走到何树近前,看了看他的眼睛:“行,那我就不勉强你了,注意身体。”
舅甥二人说完客套话,齐智军就没什么话说了,站了一会儿就说走了。
何树还是送他到门口,等大舅离开了就关了门。
这些日子,他隐隐已经摸到一些规律,陈河的那些笔记,答案似乎在另外两本书里。
不过一一去对照再摘抄出来,工程量非常的大。
回到客厅,何树先闭了会儿眼睛,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然后拿过一张新的纸继续将陈河的原记录抄下来。
齐智军回到周震声的办公室,刚刚他跟何树聊的内容周震声都已经知道了。
“你觉得没问题?”
“有什么问题?”齐智军又是一个反问,让周震声瞬间失去了谈兴。
他给齐智军倒了一杯茶:“别急着走,坐会儿。”
齐智军坐下来,端起茶杯一口就干了:“我可没有你这么闲,有事就直说。”
周震声也知道齐智军这个性格,真是不讨喜,所以他也不拐弯抹角了。
“我给你外甥特招进国安部了,这事你知道了吧?”
“嗯。”齐智军点点头:“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周震声又提起茶壶给齐智军倒了一杯:“我有个想法,只是提前跟你聊一下,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怎么样?”
齐智军狐疑的看向周震声,这个老朋友,老战友,从来心眼都比他多。
“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我能打什么主意?我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国家的安全和平?”
“哼。”齐智军无法反驳。
“南湛的事,因为何树你应该也了解不少。死的都是被丢出来的废棋。”
周震声抿了下嘴唇:“何树说,他当时记得离他跟陈河最近的那几个人,我已经全都查过了。”
“最后一个分到他们监舍的人正是二监监狱长安排进去的,已经被我们严密控制了起来,但他只交代了监狱长”
齐智军听明白了:“线索断了,你们就得从监狱长身上查,怎么,什么都没查到?”
周震声摇摇头:“不是没查到,是查到的太多了,不知道哪个才是藏在背后的那条大鱼。”
“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齐智军隐隐觉得自己不该听。
“老齐,咱们当年也算是强强联手,恐怕这一次也要合作一回啊。”
齐智军冷笑道:“是,强强联手,你升官,我降级,这回又打算把我撸到哪去?下营地擦炮筒?”
周震声顿了顿:“老齐你这样说我就不乐意听了啊,当年那个事能怨我吗?我又没让你闯进去揍人。”
他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一脸的激动:“原来齐智军你这些年心里不平呢?你早说啊,我是那种贪图权利的人吗?”
“当年我替你争取过的啊?你能不知道?要不是你这个倔脾气非得顶撞,还动手,我拦都拦不住你你说这个话,好像我借着你往上爬一下,你伤不伤我心啊”
周震声一通巴拉巴拉的埋怨,把齐智军都给说傻了。
他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是有点阴阳怪气了,摘了帽子挠了挠头:“你激动什么,我也没说怨你。”
“还用明说吗?你当我听不出来吗?”
周震声把眼珠子瞪得跟牛一样,一副受尽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齐智军有些头疼:“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刚才想说怎么合作来着,继续说吧。”
周震声知道又拿捏住了,于是慢悠悠的坐了下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些资料跟齐智军谈了一个多小时。
齐智军离开的时候,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周震声却是在办公室里嘿嘿的乐,他不是坑齐智军,而是有些事情,真的就只能让齐智军出面比较合适。
他还有一招,但危险太大了,暂时只能不去提,要不然就算齐智军再耿直,也不会答应。
现在就希望何树能真的把线索给扒出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何树又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个星期,期间小姨给他打过电话,没有问线索的事,只是关心他的身体。
听小姨说,凶手已经确定是后来去监舍的那个新人,杀人的东西也的确是用卫生纸做的之后。
何树按照小姨说的方式,自己用卫生纸实验了几次。
卫生纸在制作的过程中经过机器加热并且压过之后把所有纤维都变成和纸平面平行的直的纤维。
当纸重新泡水之后,里面的纤维都会吸水膨胀,而且会恢复之前的乱序弯曲状况,这样就会令纸张的厚度增加。
而且纤维之间不再存在之前的有序状况,可能会像一堆乱树枝一样互相往各个方向交叉。这个时候纸张就不再能够保持平整。
当水分挥发之后,如果没有经过加热压平的处理,纸张里面的纤维就会保持一堆乱树枝的状态。
这时可弯曲度就会比较低,因此感觉会比较脆比较硬。
一层一层的将浸湿后的卫生纸贴在一起,放在阳光下晒干,何树便很快得到了一块硬硬的类似纸板的东西。
稍稍处理了一下边缘,何树撸起袖子,拿起这块儿纸往手臂上飞快的用力一划,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