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色变成清冷的晨光时,池漾终于沉沉睡下。
直到天光大亮,已经中午,她才睁开眼睛,眉心微蹙。
她还在裴洲的怀里,两人身上的被子不知道被丢到何处,他一只手臂紧拥着自己的肩膀,呼吸沉稳绵长。
池漾垂眸,从裴洲胸口的痕迹往下滑,看见了他劲瘦腰身上结实分明的腹肌。
裴洲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伴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阳光给他的肌肤镀上一层蜜色光泽。
就像沐浴着圣光,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池漾的脸颊一热,连忙找到脚下的被子把自己裹好,还把旁边一条浴巾丢到他身上盖住关键部位。
昨夜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她瞥了一眼身侧男人沉睡的俊脸,余光是满地散落的衣物,偷偷把头蒙进被子里。
二十五岁的裴洲……根本不是二十四岁的裴小狗。
在她还未哭的时候,他便先亢奋地红了眼眶,额头的汗水一点点滴落在她身上,而他的吻也接踵而来。
明明一开始是她主动的,他还害羞地问,喜不喜欢。
得到自己否定的回答后,裴洲表面上眼泪汪汪的,但,根本不听话。
直到最后,她浑身都软成了一滩水,哭着求饶,裴洲却一边吻她说着我错了,一边继续唤她的名字……
礼物本人,被拆得要散架了。
察觉到她的动静,裴洲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怀里香香软软的女朋友不见了。
他拧起眉头,抬眸就见裹着被子成为萝卜条的池漾,正在偷偷滚啊滚,试图远离自己。
裴洲呼吸一窒,伸出有力的手臂,一只手拉住她的被角,另一只手已经滑入她的被子里,一把将她重新捞入怀中。
“漾漾,早。”他沙哑的声音缠绕在池漾的耳畔,似乎很正经。
但裴洲另一只手却悄然落在她细腻柔软的腰间,覆盖薄茧的指腹摩挲着敏感的肌肤。
“裴洲,你知不知羞——”
池漾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出意外的哑了,哑到没办法切换彭生或者queen声线的程度。
怎么会比拍摄三天三夜戏还累的
裴洲凑上前,轻轻地咬住她的耳垂,语调透着慵懒:“放心,漾漾的腹肌还在。”
池漾的脸一瞬间就热起来,一抹粉色从耳垂蔓延至整个白皙的脖颈,有一种别样的色气,让他的呼吸骤然加重几分。
昨晚的记忆在他脑海中一祯祯回放。
裴洲的手不安分地继续在她腰间画着圈,像一片柔软的羽绒,带来阵阵过电般的酥麻,他的呼吸也在她脖颈处乱窜。
她刚要挣扎,裴洲倒吸一口凉气,音调中多了一丝颤抖:“漾漾,别动……让我再抱一下。”
池漾听出他声音中含着的危险气息,立即停止任何动作。
她的确没有了力气,动一下手指都嫌累。
刚刚从他怀里滚到床边,已经让她腰酸腿软,精疲力尽。
到、到底谁跟她说要荤素搭配的啊。
她只荤了一夜,就没了半条命。
不对,这肯定是裴洲的问题!
池漾小声控诉:“裴洲,你以后要节制一点……”
“好,”他克制着回答,薄唇翘起,心情越发高昂,忍不住低语,“可是漾漾,昨晚你也……很高兴呀。”
池漾再一次将自己蒙到被子里,再也不想出来了!
失忆,她要失忆!
过了好一会儿,池漾迷迷糊糊地被裴洲搀扶起身,穿好衣服,他几乎是帮着她洗漱,给她挤好洗面奶,按开电动牙刷的开关。
随后,池漾又被他抱回床上。
剧组那边因为裴洲的生日她请了两天假,而今天恰好是周六,裴洲也不需要上班。
虽然她很敬业,但是,她真的得缓缓。
半晌,裴洲做好几道池漾喜欢吃的菜和粥,放到一个小餐车里,然后把餐车推到池漾床边。
“漾漾,起来吃点东西。”他说道,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女孩子,心变得软软的,又满满当当被她一个人填满。
他不经意看见她锁骨处的痕迹,耳朵悄然变红。
虽然饭菜香味诱人,但池漾还是不想动弹。
可架不住这饭菜都端到她嘴边了啊!
池漾叹了口气,睁开眼,看见小餐车后惊了一下。
小餐车是木质的置物板,一共三层,下面按着四个静音轮,把手缠绕着粉色海绵,中间一层放着裴洲刚做好的饭菜。
裴洲盛好一碗甜甜的南瓜粥,然后搬来一个小椅子坐到她对面。
“虽然在床上吃东西不太好,但是偶尔一次也没关系,反正,昨晚已经吃了高热量蛋糕,不差这一点。”
他将粥递给她,一番话说得池漾心安理得。
“餐车是……”她好奇地问。
“昨天下班逛商场的时候买的,我猜我们都会喜欢。”裴洲夹起一只虾,细心地剥好,放到她的盘子里。
他穿着那种款式很普通的男士居家衣服,但是因为的身高,简直是天生的衣架子,坐在小椅子上,修长的双腿有些无处安放。
裴洲的音色还有着撩人的低哑,白瓷餐盘倒映着他冷峻分明的轮廓,黑眸深邃,眼底溢满深情。
池漾心慌意乱地错开他的眼睛,端起粥刚要喝,视线不经意落在枕头旁。
咳咳——
她瞳孔一震,猛地咳嗽出声,差点喷出来。
地上那些衣物已经被裴洲收了起来,但……小盒子的包装,还,放在枕边。
裴洲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蓦地耳根变红。
他定了定神,一脸冷酷地走上前,将已经完全用空的盒子丢进垃圾桶,毁尸灭迹!
然后,在池漾震惊的眼神中,裴洲面不改色地从兜里掏出另一个还没打开包装的盒子,放到床头柜上。
“先吃饭。”他镇定地说,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顿时四下明亮。
嗯,已经下午。
又要到晚上啦。
午后的暖阳将他们笼罩其中,裴洲整个人都变得……
黄黄的。
吃完饭,趁着裴洲将小餐车推走收拾,池漾这才腿软地下床,很艰难地跑到浴室。
她又洗了个脸,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些,然而一抬眼,便看见镜中自己的脖颈和锁骨处,残留着浅浅的红痕。
虽然很浅,但是……根本不可能忽略掉。
“我明天还要拍戏呢,裴洲,你就是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