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城邦。
秦烈风尘仆仆到了。
在金州天望山调理隐疾月余,一下山他就赶了过来。
听说家翁来了,沏玉亲身相迎。
一见面,秦烈便看向玉沏那圆滚滚的腹部。
心说,怎么还没有生呢?
掰着手指算算,都快十一个月了。
该不会不是我家那憨货,被这女人骗了,喜当爹吧?
秦烈心里“咯噔”一下。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若猜测成真,老祖宗的棺材盖都要压不住了!
注意到他的脸色,玉沏意识到了什么。
微微弯膝行礼:“秦翁,咱们进殿说话!”
“哼!”秦烈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往大殿走去。
等找个没人的地方,他要好好问问这个女人,有何居心!
进入大殿。
玉沏屏退左右,对兰婆说道:“快把两位小王子抱过来,给秦翁瞧瞧!”
秦烈愕然一怔,指向玉沏的肚子:“你……这……”
“回禀秦翁,沏已生产,一胎双子!”
“只是,沏与秦郎相遇时间不巧,秦郎与沏商议,把时间推到奇袭姜国之时。”
“沏只得顶着一个假肚,扮有孕之身!”
秦烈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秦洛的交代,刚才一激动把这事儿给忘了。
一胎双子,我儿太牛气了!
我儿牛,就是老子牛气,没我能有他?
自我肯定完。
秦烈转口问道:“我让秦松给你带来的补品,可有收到?”
秦松是管家来福的儿子,绝对心腹那种。
和秦烈一同出发金州,全面负责罗兰的纺织生意。
“回禀秦翁,已经收到,多谢秦翁挂念!”
“不必多礼,是我秦家怠慢了你,本该接你去临安生产的,结果……”
“沏理解,秦翁不必自责。”
说话的功夫,兰婆带着两个丫鬟,抱着两个熟睡的小家伙走了过来。
秦烈急忙迎了上去。
短短十余日功夫,已经长开。
秦烈从两个粉嫩嫩的小家伙脸上,看到了秦洛的影子。
还有那种血脉相连的隔代亲感觉,不知如何用言语形容。
秦烈双手伸了又伸,小心翼翼说:“我能抱抱吗?”
瞧到他这模样,玉沏轻捂玉唇笑道:“当然可以!”
得到允可,秦烈随手把一个抱进怀里。
看着粉嫩嫩的小脸,忍不住伸着老嘴去亲一口。
可能是被胡须刺痛了。
“哇!”震耳的哭声响了起来,一个哭,带动另一个哭,哭声响成一片。
秦烈咧嘴笑道:“这俩小东西嗓门挺大,随我!”
“咳!”兰婆重咳一声,不诧埋汰:“秦翁,这话可不能乱说,让别人听去,我家女王的名节还要不要?”
秦烈老脸一红:“口误,口误,随我家那小子!”
兰婆翻了个白眼,没再吭声。
急忙去哄孩子。
俩小东西脾气挺大,怎么哄都不行。
“女王殿下,两位王子可能饿了!”
玉沏轻轻点头:“秦翁稍坐,沏去去就来!”
结果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玉沏一脸歉意的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兰婆和丫鬟。
抱着两个小家伙,都没睡,忽闪着大眼睛。
“秦翁,让你久等了,真是抱歉!”
“两个家伙只顾着玩,不好好进食,耽搁了些时间!”
秦烈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侧过身,大嗓门逗道:“俩臭小子!下次再不好好吃,爷爷就全吃完!让你们饿肚子!”
玉沏郁闷的想撞抢,俩孩子还在吃母乳好吧?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咳!”兰婆再次重咳埋汰:“秦翁,请注意你的话,有些玩笑不能乱开!”
“呃……咋?”
“两位小王子还在吃母乳!”
“啊?这……我没有那个意思……好吧!我不说了……”
……
见到两个宝贝孙子之后。
秦烈感觉罗兰的环境不是那么恶劣了。
风沙大?
没听过大漠落日圆?
有两个宝贝孙子在,秦烈感觉在这儿住一辈子都不烦。
然而,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
这天,五骑快马,赶到罗兰。
“秦铜,你小子怎么来了?”
“老爷,少爷让我们来请你回去,还带了两封密信。”
“一封给你,一封给罗兰女王。”
秦铜说着,递出信笺。
秦烈随手接过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皇上要封爵厚赏立功将士,秦家一门双国公是重中之重,他必须回去参加。
皇上要大办秦洛结婚,举国同庆,他这个当爹的不能少。
秦洛婚后,要替黄升出海。
原因是,皇上想册封秦洛天师,位于皇位之上,秦洛不愿接受。
黄升年岁已高,不便出海……
看完密信,秦烈把信笺紧紧握在手里,全身颤抖。
他是粗人没错,并不是傻到家那种。
什么册封天师,臣子岂能位于皇帝之上?
什么替黄升出海?皇上用谁不用谁大有深意,是可以随便顶替的吗?
什么守护海洋,防备外敌,给大乾开发新的粮仓!
分明是皇上忌惮秦洛,秦洛声威太重,功高震主了,把他一脚踢开。
他儿做错什么了吗?
错在为大乾付出太多,所以要发配去那蛮夷之地?
颤、抖、冷!
亏我秦氏一门,忠心耿耿!
还有那憨货,还让老子淡定,淡定个屁?怎么淡定?
玉沏闻讯赶来,见秦烈脸色黑的像锅铁一般。
急忙问道:“秦翁,出了什么事?”
“这是秦洛给你的信,你自己看看吧!”
玉沏接过打开。
秦洛在信里交代,自己要出海一事。
一切如常,原计划不变。
罗兰仍然归入大乾,罗兰百姓不会被亏待。
让她暂时不要去临安,除非皇上下旨催促。
想到秦洛出海,玉沏的心悬了起来!
大海莫测之地,谁敢保证不出事?
怎么会这样?
罗兰贵族观礼回来,不是说秦洛深受大乾皇帝信任,轮椅都让他一个人推吗?
咋突然要出海了呢?
这时,只听秦烈沉声说道:“我这就赶回临安,找皇上问明情况。”
“实在不行,我们父子就辞官辞爵,这一门双国公的虚名,不要也罢!”
玉沏听完,心里一惊。
辞官辞爵哪能行?
那不等同于扇皇帝耳光吗?
急忙劝道:“秦翁,千万不要冲动!”
“秦郎聪慧过人,咱们牢记他的安排就好!”
“我相信他一定能化险为夷!”
一翻交谈完毕。
秦烈匆匆上马,赶回临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