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州边境。
三道壕沟拦在骑兵面前。
连道路都被挖断了,沟内引满了水。
倘若组织民夫填沟,泥水横流,会让壕沟两侧变的泥泞不堪。
对于沙场老将黄升来说,这是小儿科罢了!
一指右侧地势低处:“岳侗,你带人在那里掘一个大坑!”
“关洪负责带人掘排水渠,把沟水排至大坑!”
“等排水开始,李大锤带人填实道路!”
排出部分沟水,沟内不再水满,仅填埋道路部分,不会造成泥水横流的现象。
“末将尊令!”三人一同抱拳接令,带着属下将士行动。
黄升把目光投向对面。
按理说,对面应该安排弓箭手,阻扰他们填沟才对。
可此刻对面丝毫没有动静,甚至看不到人影。
这什么情况?
潜伏在东州的斥候,还没把最新消息送到,大军不能停下来等消息。
黄升再次下令:“赵治,升一个热气球起来,探查对面敌情!”
很快,热气球升了起来。
斥候手持望远镜,仔细观察敌情。
“启禀天策大将军,前方没有发现敌人!”
黄升眉头再皱。
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弄了三条壕沟起来,不组织军队依托地形抵抗,葫芦里到底埋着什么药?
“李牛,带人砍三株树来搭浮桥!”
“末将尊令!”
没过多久,将士们扛着三株一尺来粗的白桦树到来。
放倒在壕沟上面,简易浮桥完成。
“陈五,你带三队斥候,过去探查地面陷阱,小心有爆炸物!”
不管是震天雷,还是无敌神爆雷,都需要引火,不可能置于泥水当中。
黄升怀疑壕沟之后,别有手段。
“末将尊令!”
陈五接令,带着三队斥候,踩白桦树杆跨越壕沟。
等李大锤刚把道路填平。
探路斥候回来了:“启禀天策大将军,陈将军带我等沿路探查五里,没有发现陷井,也没有爆炸物。”
黄升纳闷了,实在看不懂刘恒的招数了。
大手一挥:“李大锤,你带三百斥候,一人三马往东州城方向打探情报,务必查清沿路情况。”
“末将尊令!”
李大锤带人先行,黄升带着大军稍晚一步。
一路风平浪静,过了卧虎河,仍没发现抵抗军队。
这时,李大锤带着两名潜伏斥候赶到:“禀告天策大将军,齐王不见了!”
“什么?”黄升严重怀疑自己幻听了。
“禀告天策大将军,齐王不见了!”
再次听完禀报,黄升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急声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回禀天策大将军,昨日申时,粮仓着火,东州所有救济粮付之一炬!”
“齐王大怒,说东州城是安民侯炸的,粮食是安民侯指示奸细烧的!”
“放屁!我儿不会干出这种事!”秦烈暴戾出声。
黄升扫了他一眼,目视斥候:“你继续说!”
“齐王还说,东州粮食被烧,化州、齐州也不能大意,令人严加提防!”
“今日一早,齐王不见了!”
“行宫太监、宫女、侍卫,遭到袭杀!”
“有人说,齐王是被安民侯和你派人暗杀了!”
“一派胡言,胡说八道!”黄升黑着脸咆哮了两句,急声追问:“周贵妃呢?她什么情况?”
斥候缩了缩脖子,弱弱回应:“周贵妃也不见了,也传被你们……”
黄升身为沙场老帅,瞬间品味出一切。
紧咬牙槽,恶狠狠道:“心狠手辣的混账!逃命之前,火烧三州粮仓,丢下一个烂摊子!”
众将听完震惊,烧粮竟是齐王的手段!齐王逃了!
“李员,飞鸽传信临安,从各州调粮救济东州、化州、齐州!”
“秦烈,你带五百骑兵,速去永州运粮!”
“岳侗,你带两百骑兵,速去郧郡运粮!”
“他既然做了,就没有烧不成的道理!”
“尔等运粮必须要快,本将绝不容许,出现饿死人的现象!”
……
前往扬州的大船上。
刘恒身着青袍,站在船头。
望着越来越远的东州方向,眼眸中满是不甘。
周贵妃缓步走了过来:“恒儿!”
刘恒强挤一丝笑容:“母妃,我没事!”
周贵妃望着滔滔江水,轻叹一口长气:“你那些布置,瞒不住天下人!”
“不需要瞒住天下人,只要瞒住三州百姓就可以了!”
“能给他们制造麻烦,我就开心!”
刘恒不愿接受失败,不愿临安平稳接手三州。
意图使用一招毒计,激起民愤。
临安想要统治,就得投入大量钱粮和精力,去救济百姓、安抚民心。
烧了粮食,再运粮来安抚、救济,能有多少人领情?
周贵妃何尝不明白他的坏心思,看着滔滔江水,喃喃说道:“何必呢?”
“母妃!孩儿从一无所有,发展到今日,呕心沥血,费尽心机!”
“因为他们,孩儿不得不放弃,即将到手的大好江山!”
“他们想轻而易举得去,哪嫩容易!”
“可你这样,会激怒他!”周贵妃回应。
“哈哈!我都成丧家之犬了,还怕激怒他吗?”
“我所做这一切,不是他逼的吗?”
“母妃,你说,他是否有勇气公布天下,是他这个不成气的孽子,烧了三州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