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皇宫。
御花园,假山凉亭。
亭外百花争放,美不胜收。
陆宰坐在石凳上,眉间蹙成一团。
与这御花园美景,格格不入。
没过多久,秦洛闲庭信步走了过来。
看到他那东张西望,频频点头的模样,陆宰没好气埋汰:“你还有心情欣赏美景!”
“没有,我是在看御花园的草!”
“拔的挺干净,说明负责这事的太监没偷懒!”
陆宰:……
秦洛顺势接过话语权。
“陆宰,啥事啊?”
“我正忙着和五殿下讨论蒸气车呢!”
“还非要把我请到这个地方说!”
“神神秘秘的!”
陆宰剜了他一眼:“少装糊涂!你自己干的好事,不清楚?”
“好事?我干啥好事了?”
“确实不是啥好事!”陆宰说着,把一份小报丢在台面上:“是不是你弄的?”
“你老果然火眼金睛,就知道瞒不过你!”
原以为这小子会狡辩不承认。
没想到承认的这么利索。
陆宰又一次给整无语了。
缓了一口气,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老夫不是和你说,要等圣上回信吗?”
“是在等圣上回信,这小报只是准备工作!”
陆宰敲了敲报纸:“你以为瞎编乱造一篇文章,他们就会相信?”
“目前是不会相信,可若是一直不透口风,不给价格,不给解决办法!”
“过上五六日,等城外的咸鱼山,越堆越高时,他们就不得不相信了!”
陆宰何尝不明白,秦洛的把戏。
企图利用他的不吭声,越来越多的咸鱼,和百姓舆论恐慌,给屯粮者制造心里压力。
从而引导粮价大量下跌。
他担心事后真相大白,被人误会他与秦洛合谋,所以把秦洛请到这个地方见面。
“你这是在玩火!”
“你就不怕,有人使坏?”
刘恒往乾芋里边投毒,毒死近百人的案子,是前车之鉴。
陆宰很担心,那些屯粮的世家豪族商贾,为了维稳粮价,往咸鱼里投毒。
“怕啊!”
“我交代城卫军,扩大圈围范围,不让闲杂人等靠近咸鱼!”
“再说了,咸鱼价格不是还没公布嘛!现在使坏有什么用?”
“要使坏,也得等价格公布之后,才能见效!”
陆宰微微沉吟,不得不说,秦洛分析的很有道理。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大量囤购粮食吧!”
“就知道瞒不过你老!”
“瞒个屁!”陆宰暴了一句粗口,他感觉秦洛的夸奖,更像是埋汰!
“明摆的事,老夫若连这点都看不明白,岂不是白活了!”
“老夫是说,你处心积虑想的再好,一旦开始囤购粮食,就会原形毕露,不要把天下人当傻子!”
“山人自有妙计!”
听到这逼气十足的话,陆宰有种揍人的冲动。
缓了一口气又道:“姑且就算你的谋划全部成功!”
“你可知道,粮价低廉,会给大乾造成什么影响?”
秦洛摆了摆手:“短时间内粮价下跌,对百姓影响不大,或者说利大于弊!”
“谁会把全家一年的口粮拿出来卖啊?那不是吗?”
“真若有这种人,活该他倒霉!”
“真正着急的,是那些囤积粮食的世家豪族、商贾等。”
“粮食一天一个价,晚出手一天,就代表着严重亏损!”
“有出手的机会,不卖留着过年啊!”
陆宰微微点头,不得不说,这小子想的很周到。
接着,脸色一虎说:“这样好处全被你得了,对大乾有什么好处?”
“十万石粮食啊?你当我凭空能变出来不成?”
“为了曲曲十万石粮食,配合你弄出这么大的风波,老夫感觉不妥!”
我了个艹!
陆老头啥意思?想敲诈我不成?
仔细一看陆宰神情,貌似没那个意思。
他真是从国家层面在考虑。
秦洛忙说:“除了十万石粮食,更重要的是,能掌握粮食定价权!”
陆宰一听来了精神:“这话怎么说?”
历朝历代,粮食价格都是一个大杀器,涨太高不行,跌太低不可能。
朝廷也想控制价格,奈何粮食出产不足。
朝廷一插手,人家囤积不卖了,朝廷麻了。
秦洛轻咳一声:“十五天后,你立马公布处理办法。”
“就说海鱼捕捞种类单一,并不是永远捕不完!”
“要把大黄鱼,当成大乾储备粮,在粮食短缺的时候捕劳!”
“非官府组织,禁止任何人用敲罟捕鱼法捕捞,违者抄家流放!”
“价格方面,定价每斤八到十文,虽说便宜,和粮食比,还是要贵的多吧!”
“让老百姓天天吃咸鱼,肯定吃不起,也会吃腻!”
“咸鱼价格摆在这儿,粮价想涨也不会高到哪去!”
“这样一来,大海捕鱼就成了官方的有力武器,有人想屯粮搞事情,咱就多捕点鱼,粮食大丰收,咱就少捕点!”
“以后粮价的高低,不是屯粮者说了算,有鱼价制约,朝廷想让粮价高,他才能高,想让粮价降,他就得降!”
“得到教训之后,相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没人敢再胡乱囤粮!”
陆宰听完,下意识拔了一根胡子:“听起来,有点道理!”
“不是有点道理,而是很有道理!”
这逼装的,满分!
陆宰翻了个白眼:“问题是,这十五天,老夫怎么撑?”
“天天有文官上门,老夫不能装聋作哑吧!”
“咳!你可以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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