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偏将黄百屯,带领八百将士。
随大大小小四百三十七艘渔船出海。
秦洛没有跟随。
不是怕死,而是有更要的事情做。
弄盐池,晒盐。
虽说有通知渤州刺史帮忙调盐。
这时代,海边制盐,都是用煮盐法,产量低下。
他要腌的咸鱼很多。
调一些应急可以,抽调太多,会扰乱市场。
骑快马沿海岸考察完毕。
秦洛指挥亲卫,用石灰划分盐田。
县令张文,快步走了过来:“回禀侯爷,民夫请到了,正在赶来路上!”
“嗯,你做的很好!”
得到夸奖,张文谦逊一笑:“举手之劳,不值一提,侯爷过奖了。”
接着,张文又讨好说道:“侯爷,其实那些民夫,管他们一餐膳食就可以,没必要给工钱!”
“懂节约是好事,但不能从民夫身上省。”
“若朝廷让你当官,只管膳,不给其它俸禄,你愿意吗?”
“呃……这……愿意!”张文违心回应。
秦洛嘴角微扬,露出一丝讥讽,没有接腔。
狗都知道是假话,争辩着有什么意思。
张文注意到秦洛的神态,满心都是蛋痛。
本想讨个好,结果讨个了嫌。
不想留下坏印象,他急忙又补充道:“侯爷,下官说的是实话。”
“我等读得圣贤书,就为……”
没等张文把话说完,秦洛扬手制止。
指着海滩说:“你等会儿和民夫一起,把他们现在用石灰标线这一块地,挖下去一尺半!”
“那边划好线那块,挖下去一尺!”
张文瞬间苦逼了:“侯爷,这……”
秦洛两眼一瞪:“怎么?本侯的话不好使?”
“好使……好使……”
“好使那就好好干,给民夫们做好榜样,别说你连个民夫都不如!”
张文张嘴无言,好想说句,马马个币!
老子是文人,给民夫做榜样挖田,亏你想得出来!
这秦憨子,他脑疾是真好了吗?
听不出来,老子是在为他好?
唉!想讨好没讨到,讨到一个臭脚的感觉,真闹心。
晒盐一般需要两块田。
一块引入海水,通过暴晒蒸发提高浓度,和沉淀泥沙等杂质。
另一块分成很多小格,引入高浓度海水,晒盐出货。
出货速度和海水深浅、天气有关。
完全靠天吃饭。
至于后续加工提纯那些,秦洛暂不考虑。
现在只考虑腌鱼,保证鱼不腐烂变质就可以了。
每人每日五十文工钱,民夫们干劲十足。
仅仅半日功夫,两块盐田就弄好了。
洗池比较麻烦,索性不洗了,发动民夫,铺上一层鹅卵石。
然后引入海水,开晒。nt
粗糙了一些,实在是条件有限,只能先这样了。
出盐后有沙,清洗一下。
腌鱼食用时,也要深度清洗。
土坑酸菜: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生错了时代。
两个盐田弄好,继续开工下一块。
画线圈地不要太简单,一天圈的,十天都干不完。
“启禀侯爷,李刺史亲自押送着盐巴和粮草到了!”城门将快马来报。
“运来多少盐巴?”
“一百车,三万多斤!”
好家伙,这是把煮盐地的盐,全拉来了啊!
秦洛微微点头,指了指满是狼狈的张文:“让他提前收工,回去招待李刺史等人!”
人家给力,他也得给面是不。
这张县令媚上欺下,不被秦洛所喜,但没有其它罪证,挖一天沙石,小惩一下就可以了。
交代完,秦洛骑快马离去。
……
黄海县城。
一百车盐巴,排满整个县衙门前街道。
一筐筐微黄的晶盐,折射着阳光,散发着耀眼的白。
围观的百姓很多,没一个敢随意靠近。
秦洛快马赶到,渤州刺史李文远快步迎了出来。
拱手行礼:“下官见过安民侯!”
“李大人,一路辛苦了!”
“些许小事,安排一官吏运送即可,何必亲自跑一趟!”
李文远爽朗一笑:“安民侯亲来渤州,所涉之事,必是国之重事,下官万万不能怠慢!”
这话看似客套,实则有试探之意。
想摸清秦洛来渤州干什么。
“李大人言重了!本侯是来捕些鱼,腌点咸鱼。”
李文远微怔,莫非衙役讲述是真的?
秦洛真是为捕鱼而来?
捕什么鱼需要四百多只船一起行动?
衙役讲述那刻,他认为捕鱼是晃子,真实目的被隐藏了。
他还听说,秦洛请了民夫在挖海滩,串联在一起,实在想不通他要干什么。
接着,秦洛看了看天色:“李大人暂时先继续歇着,张县令很快就回来招待!”
“时间不早了,本侯去出海口看看,捕鱼船队应该快回来了。”
“安民侯,请!”
告别李文远,秦洛带着亲卫,直奔出海口处。
海边石台上,站了不少人,全是渔民家眷。
渔民每一次出海,等于把命系在裤腰带上,到了回程时间,看不到船影,家眷便担忧不已。
海面上风平浪静,可连一只船影都没有。
其它人发怵,秦洛心里跟着犯嘀咕。
该不会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