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刘鸿顿感眼前一亮。
刚他还在茫然,黄升为什么要求他两年内不得掀起战事。
现在想来,肯定是这个原因。
蠢笨的姜人,到现在才反扑,真是太拖拉了。
“你认为,现在该怎么办?”刘鸿话锋一转问道。
“回禀皇上,臣认为应该加急募兵练兵!”
“等姜国和黄升大战正酣之际,再伺机反攻!”
刘鸿微微沉吟:“百官这边,该怎么办?”
“回禀皇上,臣认为应该先瞒着他们!”
“等打探出黄升对百官家眷的处理办法,再和他们商议应对方法。”
“嗯,朕也是这么想的,就按你说的来吧!”刘鸿应了一句,接着说:“朕忽然想起来,当初在秦府埋有暗子!”
“你派人潜入临安,悄悄与之接触,让他想办法弄到那种武器秘方。”
“臣,遵旨!”
……
临安。
正卖力吆喝卖书的张财打了喷嚏。
一想二骂三生病。
谁在想我?
“停下来干什么?继续吆喝啊!”三喜在一旁催促。
张财不敢还嘴,继续高声吆喝道:“卖书喽!我家少爷安民侯所做,十两银子一本……”
心里却在默默叹息。
一个多月前,一群精兵闯入秦府田庄,把他们全抓了。
说先帝食用乾芋暴毙,魏王下令查抄秦家所有产业。
张财求见将领,讲明自己是魏王暗探,请求放了自己。
那将领说,暂时把他和其它人一并关入天牢,再帮忙上报。
原以翻身做主的时间要到了,哪知没了音讯。
他打定主意,等行刑那天,大声公布自己的身份。
等着刘鸿下令:刀下留人!
结查没等到行刑,秦洛打来了,把他们全救了。
他的地位丝毫没有提高,还特么减一,混的连牛蛋都不如。
谁都不愿意干的活,是他的!
比如这卖书!
不远处,站着几名儒生,手里拿着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只要有人靠近,就把书翻给对方看。
书上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鬼知道什么答案啊?
半本都卖不出去!
可秦洛为什么让二喜继续印呢?
还特么印了两千本!
张财感觉自己这辈子都卖不完!
三喜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那狗日的没劲吆喝了,一个劲逼老子吆喝!
你没劲,老子更没劲啊!
可特娘的老子心虚,不敢跟他们对着干!
秦洛脑疾好了,老子地位不提反降,机密事情接触不到,干的全是苦力,他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开始怀疑我了?
如果怀疑我,为什么不找我麻烦?
想逃,能逃到哪去?且不说刘鸿成了丧家之犬,会不会用我。
扬州那么远,老子路都摸不着,身无分文,拿什么逃?
不逃,头顶上像悬了把刀,随时可能掉下来砍头。
娘西皮,这日子什么时间是个头啊?
……
御史府。
许致远坐在矮桌前。
悠闲的喝着茶水。
新皇未立,重臣空缺,他想找个目标弹劾都难。
下属御史快步走了进来:“大人,下官听人说,秦府下人售卖的册子是印制而成!”
“安民侯找将作监铸造了印书印板,涂上墨汁,把纸平放上去,轻轻摁压,就能制出一页文字!”
“方便快捷,成本极低!”
许致远在心里微微叹息,那竖子懂的奇巧淫技还真多。
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个好法子。
接话问道:“极低是多低,若印一本像他那样的册子,成本几何!”
“不算印板价值,仅纸墨和人工,估计不超过三百文!”
“这么低?”许致远愕然一怔,难以置信。
“是的,据说不认识字的人都能做!”
“而且不会出现错字,不会浪费纸张和墨汁!”
“制作的越多,越划算!”
许致远缓缓点头:“印板需要成平,制作的越多,平摊的费用越低,难怪他会印制两千本!”
“行,本官知道了,你去吧!”
御史退去。
许致远微微叹息:“那竖子还真是不做亏本生意啊!”
“成本三百文,卖十两银子一本,何止是暴利!”
“二千本净卖两万两,减去成本六百两,净赚一万九千四百两!”
“他上面那些问题,有人能回答十九个出来?”
“回答个屁!连老夫都回答不出来,何况其它人!”
喃喃自语完
许致远灵光一闪:“那竖子该不会是为赚钱,胡编乱造的问题吧!”
“投入六百两,净赚一万九千四百两,这那里是生意?这是抢劫啊!”
“当初乾芋坊区区四片乾芋,售卖一两!”
“后来的天下第一锅,一桌餐食数百两!”
“哪一样不是暴利?太黑心了!”
“若不是仗着先帝包庇,老夫早就弹劾他了!”
“这一次,老夫不仅要让他赚不到银子,还落个臭名远扬的下场!”
打定注意,许致远把小厮叫进来,低声交代了一翻。
没过多久,安民侯印册子是为了赚黑心钱的消息,在临安不胫而走。
“安民侯做那些册子,价值二百文一本,售价高达十两!”
“上面的题,全是瞎编乱造,没人回答得出来!”
“不要被他骗了!”
……
秦府。
管家来福匆匆来报:“老爷,外面都在疯传少爷的坏话!”
“你说少爷他什么意思?”
“不让咱们出面澄清不说!”
“还主动把印刷成本泄露给那些人!”
“这样下去,少爷的名声全坏了啊!”
秦烈深叹一口长气:“那孽障肯定是担心功高震主,想了这个法子自污!”
“啥?老爷你说功高震主?”
秦烈猛然惊醒,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事,我知道了,按他交代的做就是!”
来福疑惑离去。
秦烈再次郁闷叹气。
当初在漠州大营养伤时,天策大将军说,秦洛天生帅才,但心思细腻,担心功高震住。
让他多劝劝,圣上不是那种凉薄之人。
不知经历背叛之后,圣上会不会变?
想到沏玉是番邦女王,还怀了秦洛的孩子。
秦烈满心沉重,我儿苦啊!
……
紫玉宛。
刘灵坐在亭子里,手上拿着女红,嘴里哼着小调。
公主随驸马爷去了一趟田庄之后。
不再望星星了,不再对着花园发呆了。
每天脸上都挂着笑容,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殿下,不好了,驸马爷出事了!”小翠大惊失色跑过来嚷道。
“啊!”针扎到手指,刘灵发出一声痛呼。
“殿下,你怎么了?”小翠大惊。
刘灵一捏手指,焦急道:“我没事!你快说他怎么了?”
“外面都在疯传,驸马爷卖书是为了骗钱!”
“说驸马爷卖那些书,成本仅两百文,售价高达十两!”
“还说上面的问题,全是胡编乱造的,不可能有人答出来!”
刘灵“噌”一下站了起来。
急声问道:“他呢?他怎么做的?有没有出面解释?”
“驸马爷去田庄了,一直没有回来。”
“秦府那边,也没有出面澄清!”
刘灵这下急了:“快,让人备马车,我要去田庄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