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冲阵的路上,老子乐意!总比窝窝囊囊的苟活强!”
秦烈黑着脸嘟囔。
战死沙场是武将公认的荣耀,他也不例外。
秦洛这事弄的,让他感觉没脸见人了!
硬气了一辈子,头一次这么窝囊!
“你可以这样想,安民侯不能!”
“你是他爹,伤势刚好,他得为你的安全着想!”
“可拉倒吧!庞老狗还悬赏他十万两呢!为这不打仗了?”
“庞老狗也不是东西,那孽障是我儿子,没我能有他?凭啥比我值钱十倍?”
“搞得老子现在见了那孽障,感觉低他一等似的,揍着都没底……不利索了!”
瞧到秦烈那一脸幽怨,郭雄笑着接话:“你别不服气,安民侯一己之力,救了大乾国,悬赏十万两真不多!”
秦烈两眼一瞪:“啥意思?你说悬赏老子一万两多了?”
“不是多了,而是太多了!”
“你若不是安民侯的爹,老子估计,庞老狗顶多愿出一千两!”
猛烈暴击之下。
秦烈裂开了:“郭大头,你特娘的故意气老子是吧!”
“谁特娘的故意气你?犯得着吗?老子实话实说!”
秦烈瞬间又遭一万点暴击。
“老子……滚蛋!老子去接殿下和陆宰他们!”秦烈强忍揍人的冲动,中止话题。
“临安没战事了,咱们一起吧!”
秦烈一瞧郭雄跨下驽马:“一起个屁!你就骑着驽马慢慢晃吧!老子让你继续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刚损完老子,气还没消呢!
想好事?做梦吧!
郭雄咧嘴一笑:“那可不好说!”
“咋地,你那驽马还能跑过老子战马不成?”秦烈一脸坏笑嘚瑟。
“驽马确实跑不过,但老子可以他们换马!”
“你们十个下马!和老子们换!”
“艹!”秦烈爆了一句粗口。
忘了还有这种骚操作忘。
被指的将士们不敢违令,只得自认倒霉,乖乖下马。
郭雄得意一笑:“咋的?你还真想扔下老子?”
“难道你不想知道天策大将军的消息?”
秦烈一拍脑门:“老子咋把这事忘了,都是被那孽障气的。”
郭雄有些急眼。
你特娘的故意气人还是咋地?
生子当如安民侯!
有这么出色的儿子,你就偷着乐吧!
换成老子,被气死躺进棺椁都乐意!
你还一嘴一个孽障的叫!
“愣着干啥?还不快说!”秦烈催促。
“晚了,先说好请老子上几次万花楼赔罪,再告诉你!”
他决定狠宰秦烈一笔。
秦烈想说,万花楼虽是我家产业,也不能随随便便被你敲诈。
扬起马鞭,对着郭雄亲兵咆哮:“你们说,敢不说,老子抽死你们!”
威胁完,不忘朝郭雄鸡贼一笑:“你让老子的人下马,老子让你的人说消息,不过份吧?”
“你认为,他们有老子知道的详细?”
秦烈那鸡贼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郭大头领兵回来,肯定得到天策大将军的特别嘱托,不是下面人能知道的。
只见郭雄悠悠伸出一个巴掌。
“五次?”秦烈有点小意外,这个要求不算高。
“你想屁呢!老子说的是五百次!知道你不行,给老子办张会员卡,把次数存里边!”
万花楼办会员卡这事,不是秘密。
一经流传,各地青楼纷纷效仿,早已流传至军中。
秦烈差点吐血,老子不行这事,全大乾都知道了,都是那孽障弄的。
急眼骂道:“郭大头!贪死你娘的!你就不怕累死在万花楼?”
“谁说老子要一次性用完了?”
“先帝没了,老子又不会写那些酸句子!”
“以后想先帝了,就去万花楼!那是先帝赐名留下墨宝的地方!”
“呸!你个臭不要脸的,想先帝去帝陵,去什么万花楼?”秦烈埋汰。
“你懂个屁!万花楼能天天去,帝陵行吗?”
“何况我这人只会喝酒怀念,不会哭哭啼啼,帝陵让喝酒吗?”
秦烈被问住了。
真情流露,喃喃嘟囔:“老子也想先帝,做梦都想!”
刘业对他这个头号宠臣真心不错,说做梦都想,不为过。
“想先帝,你也可以去万花楼啊!天天去都行!别以为老子没听说,天下第一楼有多赚钱!”
“哦,对了,你不行,去不了!”
“但你能去天下第一楼啊!那地方老子吃不起,你可以!”
“别跟老子说被抄了!临安都攻下来了,想开还不是你们爷俩一句话的事?”
秦烈:“……”
……
南疆,百万大山深处。
刘业躺在万药池内。
苦等多日,沈银素终于回来了。
她没有做好相见的准备,借国师之口,把了解到的情况转告。
刘业听完,松了一口长气:“太好了!师父,你说那小子,是上天派来救我大乾的不成?”
用奇计,让姜国左右贤王内斗。
引天雷击毁峡谷,水淹四万姜兵,迫使姜国低头求合。
黄升安然撤军,那逆子和庞婴掀不起来大浪。
国师点了点头:“是的!为师一直告诫你,以仁德治天下!”
“仁德无双,黎民归附,连上苍都会感动!”
刘业沉默了。
在心里产生质疑。
师父说的,真的对吗?
可朕沦落到今日,又该如何解释?
“唉……”国师悠悠叹了一口长气。
“皇上切莫一点挫折,就丧失对仁德的信心!”
“想想前朝恶果!”
“再看看你那些忠心臣子!”
“倘若皇上不能让他们真心臣服,他们是否会想着为你复仇?”
刘业沉默了。
前朝显宗,为了防止百官造反,打造了天下最厉害的监视机构——皇卫。
经历数代皇帝之后,皇卫的味道变了,大肆敛财,被官员渗透利用,攻击政敌。
黄升的祖父,便是奸臣勾结暗影的恶行之一。
这也是他当初,果断答应师父,解散黑水泽的原因。
可不监视怎么办?
他这一次侥幸逃得一命,下一次呢?
人心隔肚皮,连二十多年的夫妻都如此,他还敢相信谁?
思量了许久,还是捋不清该如何是好!
索性不去想了,缓缓开口:“师父,能把银素叫进来吗?我想和她说说话!”
国师点了点头,朝外面走去。
没过多久,沈银素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