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回答,李财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特么差点把命丢了,你告诉我没注意?
恼火了刹那,李财又被现实打败。
任务完不成了,这可咋整?
就这样灰溜溜离开秦府,肯定得不到重用。
处境可能还不如现在。
“少爷,我问这些只是好奇罢了,你千万别和其他人说啊?也不要告诉老爷!”
李财脑回路清奇,想继续留在秦府潜伏。
“为啥?我爹说不能瞒他。”秦洛心里冷笑装憨。
“咳!老爷知道后,肯定会误会小人,甚至会把小人撵出秦府,那样小人就不能伺候少爷了!”
“少爷是世上最善良的人,小人想伺候少爷一辈子!”
秦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狗奸细,太苟了。
他眼睛呼噜噜一转:“给我一百两银子!不告诉我爹!”nt
“啊?”李财努力睁大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少爷,我月例才二百文钱,去哪儿给你弄一百两银子啊!”
“你月例两百,我才要一百,多吗?”
李财微怔,这憨子真憨啊!连银子和铜钱都分不清。
“不多不多,小人这就给你!”
李财从怀里掏出钱袋,拿出铜钱。
“啪!”
秦洛挥手把铜钱打飞:“你当我分不清银子和铜钱?”
李财:……
“少爷,老爷回来了,让你去书房一趟。”二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你拿铜钱充银子骗人,告诉我爹去!”
秦洛佯怒转身,李财急忙拉住他胳膊:“少爷!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一定办法弄给你!”
“一点时间是多长时间?”
“呃……”李财语塞,我特么随口一说,你别当真行吗?
二喜见没有动静,推门探头进来。
秦洛问道:“他欠我一百两银子,没钱给咋办?”
“签份卖身契,收到银子解契,敢跑让官府抓捕!”二喜神补刀道。
“你……”李财又一次不好了。
三言两语,怎么扯到卖身契了?
家丁丫鬟之类,主家有惩罚权,但不能伤其性命。
签了卖身契的仆役,主家有交易权,能随意决定生死。
怎么可能随便乱签?
“咋?说了收到银子就解契,你想赖账不成?”二喜坚定站在秦洛这边,即便刚吃烧鸡时,夸李财是个好人。
李财张大嘴巴想要解释,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暂不提暴露身份。
秦洛开始就索要一百两银子,是自己回应不多的。
总不能说,我以为你分不清银子和铜钱,才答应的,貌似理亏。
他想转身跑路。
秦烈回府了,这会儿闹起来,绝对没命出秦府。
麻蛋!
秦憨子一会憨一会蠢的,愣是把老子绕进去了。
“难怪你买烧鸡,还买桂花糕!”
“原来没安好心,想欺骗少爷!”
李财嘴都气乌了。
他想说,怎么感觉我才是被骗的那个呢?
“二喜,这事交给你处理。”
“好的,少爷!银子他得还,利息也别想少一文!”
李财差点栽倒。
秦洛嘴角微扬,迈步走出房间。
狗奸细,老子苟死你!
……
秦府书房。
书架很干净,没有灰尘,也没有一本书。
十多道红轴黄绸圣旨,供在最明显位置。
秦烈跪坐于红木矮桌前,笔墨纸砚推在一边。
一个黑色布包放在桌上,鼓鼓的,不知装有何物。
秦洛推门进来。
秦烈指了指布包:“猜猜里边装着什么?”
瞧老头子那满脸兴奋样,秦洛心里有了答案。
但摇了摇头说:“我猜不到!”
“上好宝药!给你淬炼双目用的!”
秦烈说着,兴奋的打开布包,露出一个方形黑檀木雕虎盒子。
掀开。
整整一箱子老药静躺其中。
秦洛不懂药材,但能感觉到好坏。
一脸震惊问道:“你去抢劫人家宝库了?”
“屁话!老子能干那种没品的事?”
“这些都是圣上恩赐给你的!”
“为啥啊?”秦洛疑惑。
“圣心不可妄测!圣上降下恩赐,只管接着就是!”
秦烈话虽这么说,其实有自己的分析。
李贵请旨永镇交趾的奏折批了。
见皇不跪、无需上朝,是皇上给李贵的特权,说是彰显尊重,不想师兄站在金銮殿上,给自己行礼。
实则有防范之意,让李贵远离朝堂,降低影响,防止朝臣向其靠拢。
永镇交趾,无需再防。
他们父子在无意间,替圣上解决了一块心病。
怕影响师兄弟间兄恭弟谦的形象,不好直接封赏,便以恩赐的方式补偿。
秦烈怕秦洛嘴不把门,出去瞎嚷嚷,只字不肯透露。
……
与此同时。
魏王府。
大皇子刘鸿,匆匆召见太师庞婴。
书房,两人跪坐在矮桌前。
挥手驱退沏茶侍女。
刘鸿迫不及待说:“外公,得到确切消息,秦憨子击登闻鼓,是受人指示!”
庞婴眉毛一抬:“二皇子的人?”
“应该是,可惜取证不顺利,秦憨子没有交待指示者面貌。”
“现在秦府暗子面临暴露,想把秦憨子骗出府绑架,逼问确切证据。”
“孤拿不定主意,请外公指点一二。”
可以听出,刘鸿很心动。
绑架秦洛,严刑逼供,杀人灭口,报昨日之仇。
每每想到自己栽在一个憨子手里,刘鸿都深以为耻。
只有让其彻底消失,才能洗刷耻辱。
但风险太大,他拿不定主意,想听听庞婴的意见。
庞婴郑重摇头:“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即便不留下证据,别人也会怀疑到你!”
“陛下肯定雷霆震怒,下令彻查,难免会发现蛛丝马迹。”
“为一个竖子让自己限入被动,不值当!”
刘鸿握了握拳,满心不甘补充:“王府暗查内奸失败,反倒弄的人心惶惶,若能从秦憨子嘴里撬出证据,就可以精准……”
庞婴缓缓摆手:“没有那么容易!对方既然敢利用秦憨子巧妙布局,这么明显的破绽,肯定早有防备。”
“我们顶多通过一些细节,去大胆推测,小心求证。”
刘鸿听完,有些烦躁气馁:“外公,孤现在该怎么做?”
“首先,平复王府人心,王府不宁,何谈天下?”
“其次,小不忍则乱大谋,暂放秦憨子一马。”
“秋收祭祀在即,殿下当小心谨慎,把心思放在挽回圣眷上,决不能让二皇子独得恩宠,使朝臣产生错觉。”
刘鸿咬牙冷笑:“挽回圣眷?怎么挽回?孤今日进宫请安,父皇根本没有召见!”
“都是那秦憨子害的,孤恨不得生啖其肉,食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