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夏莫名有点恶寒,所以第一段主线剧情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啊?
开始在外人眼中,我是替身,前头有个白月光杵着,连我自己也这么想,可实则我是把青临当替身……
这不好,一点都不好,扶夏庆幸自己这一世没有去沾染什么情情爱爱。
无论是她把别人当替身。还是别人把她当替身,这都是一件极为糟糕的事、她不想自己认可的人是个人渣,也不想自己变成那个人渣,屠龙少年终成恶龙这种事太荒谬了!
“小五,这一世有你真的太好了。”
她之前每一世的画风都很狗血,很不正常,唯独在这一世、在小五出现之后,一瞬间从狗血剧来到了正常世界。她必须得说,正常世界才是正常人应该过的世界。狗血剧?或许她从前是狗血剧的一员,但现在在正常世界长大的她,已经无法理解狗血剧中某些人的脑回路了。
“望舒,你该出现了吧,帮我个忙。”
扶夏偏头,正色看向卦师卡所在。
她想:她不知道如何送人去转世,但另一个人肯定知道。
仕女图轻轻震动,随后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走了出来,这人比她的气质更加空灵高贵,宛如天上的神女走下凡尘,那一双慈悲的美目中,像是什么都没有,又像是涵盖了万事万物。
看着这样的自己,扶夏很陌生。
分明每一个分身都是她,可有些分身是不一样的,不仅意识无法共感,还存在着一些连她的本尊都不知道的秘密。
“我知道了,你去晋升吧。”
不等扶夏开口,望舒已经明白了扶夏的意思,她的手轻轻的一挥,扶夏只觉得脑袋一清,那些杂念通通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纯粹的传承知识,纯粹的破除当前瓶颈、晋升元婴境界,再没有一切外物可以影响到她。
与此同时,望舒也在开始大动作,这大概是她出现在扶夏脑海中第一次做这样的大动作。
她先将景行给送走,这一个被困在上古大阵近两千年的残魂终于可以休息了,他去了他的归处。从今以后他将忘却所有记忆,以全新的姿态开始新的人生。这种忘记并非只是简单的封锁掉一部分记忆,有一些大能转世之后还可以通过特殊手段觉醒前世,那正是他们给自己弄的一个保障,避免这一世的自己资质平庸以至于混的还不如前一世。
简单点说,就是给这一世的自己开个金手指。
望舒断绝了这个金手指,但也给了景行绝对的平静,她彻底切断了属于景行的一切因果。
他将作为一个完完整整的新生儿降落在这个世上,至于他是否有灵根、是否会踏上修炼之路,都跟任何人无关。
然后她方才看向洛初,严格来说,他们是一个人,有着同一个灵魂,都属于现在名为扶夏的转世,可是不同的记忆锻造了不同的人生,她们看着彼此目光冷静、漠然,就像是面对着这个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仅在目光交汇间,洛初就明白了望舒的意思,她轻轻点头,随后进入了阵卡当中。
望舒从未想过让景行成为阵卡的一部分,因为这所有的卡牌都是扶夏的分身,没有任何一张卡可以例外。
即便这些分身会融入神魂方面的载体,那也只会是扶夏自己,绝不掺杂属于其他人的力量。
比如其他人无论是这一世还是转世都要不得。
在望舒做这一切的时候,卦师卡上那圆圆的月亮里装载的帝流浆在以一种缓慢却会令无数人惊悚的速度中消失,望舒显然也心有所感,她微微皱了皱眉,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nt
她直接走出了扶夏的识海,来到了外面,暴露在整个残破的上古大阵中,她的目光像是不经意间看向了一个方向。同一时刻,立柏应激般打了个寒颤,有目光警觉的往周围看去,周身的灵力涌出,包裹住全身,那是一种如临大敌般的反应,就像是一只兔子陡然发现了老虎的踪迹,
但理所应当的,他并没有察觉到这只老虎的所在,最终他只能迟疑着、无奈的放弃,猜测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或许是这处地方比较诡异,令他产生了某种幻觉。
他看向界门所在,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蒙蔽了。
他的视线根本看不到在界门之上的仲夏,也不曾发觉上古大阵直接缺了最核心的部分,甚至就连扶夏的分身晋升元婴期这风起云涌的变化他也没能发觉这处在变化最中心中的人,只以为这是界门在自己布置下奇特阵法之后所带来的连锁反应。
望舒抬步,向着界门处走去。
她脚步婀娜,每踏出一步,空气中仿佛都在发生着微小的变化,如果能够摒弃当前的视野,进入更微观的世界,就会发现她好像是受天地所钟爱的宠儿,有无数灵气因子围绕着她跳跃旋转,表达着它们的亲近和喜爱,她的脚下灵气自发的形成一朵朵莲花,托着她向前,而她这一步看似缓慢,跨出的却是空间的距离。
仅仅一息,她就来到了仲夏面前,随后一掌轻轻的拍在界门之上。
同一时刻,识海中帝流浆缓慢降低的速度陡然呈直线上升,飞一般的开始减少,望舒轻轻摇头,她迅速估算出仅仅靠现在的帝流浆根本不够!她把主意打到了那些混沌之气上,嘴唇没动,也没有声音自神识中发出,却仿佛有一道话语传到了《混沌诀》那里:休息了这么久,也该起来干活了吧,这些混沌之气,不够!
《混沌诀》这本大书剧烈的颤动着,仿佛在发出抗议。
但望舒只是挑了挑眉,继续加大手中的动作,《混沌诀》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样,骤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拼命的吸收着来自虚空之上的混沌之气:
祂彻底豁出去了,用一个比较形象的形容,大概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给用上了!
时间像是过得很快,又像是过得很慢,终于,界门剧烈的颤动着,仿佛是在抗议,又仿佛是在挣扎,拼命的试图摆脱掉某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