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绣珠一脸不可置信。
曾经那个任人宰割的贱人,如今却是这般的能言善辩,咄咄逼人。
简直判若两人!
她摇了摇头,向后退去。
“魏清莞,你也真是没良心,这么多年来,相府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养着你,到头来你攀上了高枝,有了靠山,你就倒打一耙。”
“你这个白眼狼,猪狗不如的东西!”
她气得咬着牙,破口大骂。
“若是让相爷知道了,非得把你两条腿都打断不可!”
“呵!”魏清莞怒道:“有本事就来啊,他又不是没打断过我的腿。”
“以前我年纪小,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现在我已经及笄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拖地的长裙飘飘荡荡,魏清莞凝视着苏绣珠,神色凛然。
“把我娘亲的东西还给我!”
“什么叫你娘亲之物?”此时此刻,苏绣珠早忘了正事。
现在,她不仅要保住相府的颜面,还要保住自己手中侵占的家产和田地。
“我娘亲陪嫁的那些田产,还有店铺,全都给我还回来!”
“你疯了吗?”苏绣珠恶狠狠道:“你娘亲死了这么多年,她留下的田地,铺子,还不够养你!”
“是吗?”魏清莞冷笑出声。
“那我便请京兆府查一查,这百福银楼,好像是娘亲以前开的,现在,已经成为了京城最大的银楼。”
“嘶!”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百福银楼,每日来往的人络绎不绝,日进斗金!
这家老字号的银楼是相爷家的产业?
朝廷官员开个铺子,开个田庄,这很正常。
但是相爷一直都在说,他是一个正直,清廉的人。
当初魏清莞嫁给宁王时,连个像样点的陪嫁都没有。
当时满京的百姓,都说相爷是一位好官。
现在看来,这只是表象而已。
明明有这么多钱,却偏偏要装出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就连嫁给女儿的时候,也像个普通人家一样简朴。
“天呐,真没想到,相爷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苏绣珠感觉自己完全不是魏清莞的对手了,自己说东,她就说西,自己指南,她就指北,打得她措手不及。
这小贱人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还是说她只是借着景王,宁王的势,才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她气得浑身发抖。
“魏清莞,你真是丧尽天良,竟然诬陷自己的亲生父亲!”
“我今天来找你,本就是为你好,劝你不要朝秦暮楚,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反咬一口,真是好本事!”
她气喘吁吁地喊道。
“我们相府,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逆女?”
嵩嬷嬷忍不住笑出声来,“魏二夫人,你可真会说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你刚刚那态度巴不得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魏小姐的恶名!”
“劝慰,难道你还想为自己辩解不成?”
“还有,魏小姐明明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在你们嘴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贱人!”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嵩嬷嬷说得很有道理。
苏绣珠欲哭无泪,撒起了泼来!
“你们景王府与她同属一个阵营,自然要替她说好话,景王与她有暧昧关系,就不怕天下人笑话?”
“放肆!”言述再也忍不住,厉声喝道。
“魏小姐在景王府为殿下治病,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暧昧关系,你想让景王殿下背上不仁不义的罪名?”
“再者说,魏小姐已经和宁王和离了,她是自由身,怎么就可以住在景王府了?”
什么什么!
这句话,宛如一道惊雷,传入苏绣珠的耳中。
一瞬间,苏绣珠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宁王跟魏清莞和离了?
那女儿怎么不告诉她?
还是说,自己的女儿被那个苏玉婷给骗了?
她很是吃惊,很是不可思议,使劲摇头。
“不,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如果她和宁王离和离了,太后和皇上为什么不公布天下?”
这样的大事,皇家怎么会不给个准信?
景王府那几个家伙肯定在骗她。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太后娘娘懿意!魏清莞,听旨!”
魏清莞盈盈一拜:“臣女在!”
众人纷纷跪下,接旨。
“魏清莞学识渊博,能起死回生,又救了哀家一命,深得哀家喜爱……哀家看着她这般忍辱负重,准许她跟宁王和离!”
其实这些话都是客套话,最重要的是,太后已经昭告天下,她与宁王和离的事情了。
苏绣珠脚下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她嘴唇颤抖,快哭出声来了。
“臣女领旨。”得了旨意的魏清莞轻飘飘地站了起来。
她眼角余光扫过苏绣珠,淡淡道:“你口口声声说对我多关心,可我和离的事,你们谁都不知道。”
“你若真为我着想,为何我与宁王和离这么久,你却一无所知,甚至还跑到景王府来闹事?”
“你这样做,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苏绣珠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
对于曾经害过原主之人,魏清莞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她居高临下,俯视着满脸惶恐的苏绣珠。
“回去给我准备娘亲的东西,把我娘亲的东西全部还给我。”
苏绣珠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坐在地上,强忍着心中的恐惧。
“你占了人家的便宜,早晚要还回来,不要赖着不放。”魏清莞一字一顿地提醒。
苏绣珠这些年靠着娘亲的嫁妆,日子过得很滋润。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苏绣珠吐出所有的东西。
魏清莞懒得跟她计较,跟她计较只会白费力气。
她轻飘飘地拂袖进王府。
“魏清莞,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苏绣珠猛地站起身,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嵩嬷嬷和言述连忙拉住她,生怕她撞到魏清莞。
“魏二夫人,你这是要把事情闹大啊,是不是想让外面的人知道相府里的丑事?”
“你,你!”苏绣珠心脏一阵抽搐,险些昏厥过去。
她本想让魏清莞身败名裂,却没想到自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还连累了相府。
她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那些被她喊来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地交头接耳起来。
“啧啧,她还说什么魏清莞不堪入目,仔细想想,魏二夫才是这个世上最可恶的人!”
“如果魏小姐说的是真的,那相府还真是够狠的,丞相大人就是个糊涂虫,被一个女人蛊惑,害了自己的女儿。”
“噗!”苏绣珠哪里受得了,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