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瑞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夜少衍愕然的转过头去。
魏清莞进了宫,径直去了御书房,天色渐晚,宫里到处都是灯火通明。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烛火摇曳,晃得人眼花缭乱。
明明周围亮如白昼,可魏清莞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只觉得御书房内的气氛怪怪的。
等宫人去禀报,魏清莞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从来没有进过御书房,却感觉到了一股肃杀的气息。
而在外面等着的几个人,却是一脸的平静,仿佛一切都很正常。
难道御书房里的气氛,一直都很可怕吗?
还没等她想明白,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请她进来!”
宫人推门而入。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房门打开,烛火摇曳。
夜少衍一看到魏清莞,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父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夜少衍双拳紧握,眼底一片阴霾。
魏清莞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蹙眉,余光瞥见那高高在上的皇上。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穿在身上,显得威武不凡。
她缓缓地走了进来,在离龙案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脚步,屈膝行礼。
“臣女给陛下请安。”
夜天瑞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手上的龙袍猛地一甩。
“来人,将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给朕拿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侍卫们一窝蜂地冲了进来,刀光剑影,在烛火的映照下,分外刺眼。
魏清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心里有些慌,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
“陛下,什么叫不守妇道?”
狗皇帝这是要污蔑她吗?
魏清莞心里腹诽了一句,整个人直挺挺地跪着。
“臣女一没勾引人,二没坦胸露乳,怎么就不守妇道了?”
被魏清莞质问,夜天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道:“你这荡妇,嫁给了少荀还不够,还想勾引少衍。”
“来人,按照民间习俗处置,将她淹死在猪笼里!”
他一边吩咐,一边看了夜少衍一眼。
魏清莞朗声道:“我与夜少荀已经解除婚约,我们男女嫁娶互不相干!”
“再说了,我不过是给景王治病,难不成在陛下眼里,我治病也是罪过?”
夜天瑞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魏清莞居然如此伶牙俐齿,与自己印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和魏清莞接触的次数不多,对她的了解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什么相府的大小姐是多么的不学无术,多么的不知天高地厚。
“哼!”
“巧舌如簧,你说的话朕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朕知道,在现在依旧是宁王妃,可你却和夜少衍厮混在一起,你简直坏了皇室的清誉!”
夜天瑞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他想要用魏清莞来要挟夜少衍,逼迫他交出兵权。
就算魏清莞真的和夜少荀和离了,他也绝对不会承认!
到时候他完全可以对百姓,百官说,魏清莞在说谎!
所以今夜魏清莞会被他捏得死死的
跟他斗,他们还是太嫩了!
他正想着,魏清莞已经从袖子里掏出了和离书,高高举过头顶,铿锵有力道:“这份和离书,臣女已经让人抄录了十多万份。”
她微微扬起尖尖的下巴,毫不畏惧地迎上了夜天瑞那仿佛要把她吞下去的眼神。
“今夜,若臣女不能安然无恙地离开皇宫,那十万本手抄本,第二天,便会传遍大街小巷,到时候,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我与宁王和离的事。”
夜天瑞震惊得无以复加,无法想象魏清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慧!
知道谋而后动,看来是自己小觑她了。
他怒气冲冲地一甩衣袖,一脸的不屑。
魏清莞露出一抹妖娆的笑容。
“陛下!一式两份,上面除了日期之外,还有宁王的手印,这是我的手抄本,至于原件,我的奴婢明日会把它贴在市集上,让全城老百姓好好看看宁王的杰作。”
夜天瑞心中一痛,面色狰狞。
他真的没想到夜少荀这个逆子居然会在这种文书上签字画押,真是让他颜面尽失,猝不及防!
藏在龙袍下的双拳紧握,胸膛剧烈起伏。
“陛下,您还要把我淹死在猪笼里吗?”
她扬了扬手里的和离书,示意旁边的侍卫看。
“你们看清楚了,我魏清莞从来没有做过伤风败俗的事情,你们不要给我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她的气势很凌然,语气也很咄咄逼人。
侍卫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夜天瑞身上,等待他的吩咐。
夜天瑞的计划再次失败,这让他很是不甘,也让他对夜少荀很是失望。
真是个蠢得跟猪一样的男人,竟然被一个女人给玩弄于股掌之间,实在是太丢人了。
烛光笼罩在他的身上,将他衬托得阴森恐怖。
坐在轮椅上的夜少衍,对于魏清莞的智谋也是叹为观止,他没想到,魏清莞居然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让自己的父皇猝不及防!
夜少衍悠闲地把手放在椅子上,静待夜天瑞下文。
整个御书房鸦雀无声,连他们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入耳。
夜天瑞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微微眯起,面上浮现出一丝怒意。
想要通过魏清莞来制衡夜少衍,似乎是不太可能了,但兵权,却是势在必得。
他凛然吼道。
“来人!”
“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女人拖出去!处死!”
侍卫们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还是提剑朝魏清莞逼了过去。
谁也没想到夜天瑞真的起了杀心。
魏清莞一甩广袖,哑然失笑。
“陛下这么做,就不怕我大齐皇室被天下人耻笑吗?”
夜天瑞怒吼道:“你就是我们大齐皇室最大的笑话,今日要不杀你,难泄朕心头之恨!”
侍卫们逼近魏清莞。
坐在轮椅上的夜少衍,带着椅子飞到魏清莞的身边,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她何罪之有?”
“什么罪?”夜天瑞面色涨红,咬牙切齿道。
“违抗圣旨,藐视皇族,罪该万死!”
“她与少荀的婚事,乃是太后赐婚,她竟敢和离,她这是抗旨不遵!如此狂傲之人,朕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