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铁棍要砸下来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她身边,一把将她抱到怀里,躲开了铁棍的攻击。
一股苦涩的药草味道充斥在魏清莞的鼻子里。
那熟悉的气息让她莫名的心安。
整个人腾空而起,落到了男人的怀中。
他的双手宛如钢铁铸成一般,充满了力量,仿佛生怕自己会摔下去似的。
男人宽阔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耳朵,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让魏清莞脸上情不自禁地泛起一抹红晕。
转眼间,围在魏清莞身边的打手全部都倒在了地上,捂着伤口满地打滚。
惨叫之声,响彻天地。
魏清莞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银色面具。
她看不清夜少衍的面容,但是,她的美眸,却对上了夜少衍那双绝美的眼眸。
夜少衍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隐忍,一丝心疼,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明明是个瘸子,却轻飘飘地带着轮椅与她一起凌空而起。
两个人坐着一张轮椅,在半空中打了个转。
两人刚一落地,魏清莞就连忙起身。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瞪大了眼睛。
夜少衍银色的面具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纵然是残废之躯,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气质,一袭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风华绝代,宛如谪落凡尘的仙人。
在金武的带领下,所有人都被制服了。
“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金武喝道:“敢动景王府的人?”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打手们,此时已经吓破了胆,一个个抱着头,跪在了院子的角落里。
夜少衍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汪姐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缓缓地挪动着脚步,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景王……”汪姐赔笑:“原来她们是您的人啊!真是大水冲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呐!”
“我们可不是一家人!”金武鄙夷地瞥了一眼汪姐。
汪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连声道歉。
“民女失言了。”
夜少衍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汪姐不敢辩解,只能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景王殿下,此事是个误会,民女花了钱买了姑娘,民女当然要让手下好好管教。”
“哦?”夜少衍尾语拖得长长的。
没人能看清面具下的容貌,可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让人感受到浓烈的杀意。
汪姐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民女该死,该死!”
夜少衍轻描淡写地看着她,却让她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景王殿下,若早知是您的人,打死民女也不会动他们!”
她看了一眼大金牙。
“殿下,是他将她卖给了民女,民女对她一无所知。”
大金牙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景王殿下,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空气中,只剩下大金牙和汪姐的哭泣声。
他确实害怕,景王是什么人,那可是人人畏惧的阎王爷!
夜少衍没有再问他们,也没有再看他们,而是看向了魏清莞。
“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是的。
处决权利交给魏清莞。
魏清莞是真的感动了,这个男人处处都考虑她的感受。
大金牙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似乎没有任何破绽。
芙蓉楼好像是苏家开的,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苏玉婷的娘家做的。
她和苏家无冤无仇,苏家没理由对她不利。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是苏玉婷吩咐的。
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还想要算计她跟杏儿。
杏儿的羞辱,魏清莞不会忘记的。
有朝一日、她会收拾苏玉婷。
就在魏清莞聚精会神地思考着如何处理这几个人的时候,大金牙拿出了一张卖身契。
“那,那丫头是自己自愿的,我们并没有强行把她卖到芙蓉楼。”
他想解释一下。
杏儿面色铁青,对着魏清莞摇了摇头。
“小姐,我没有,我只是想找份工作,他说是酒楼,我也不知道是这样的地方。”
签了卖身契,就算闹到官府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这是杏儿自愿的。
卖身是合法的!
但是,其中又包含了多少欺骗的成分?
魏清莞冷笑着走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卖身契,撕成碎片。
纸屑纷飞,打在了金牙的脸上。
“你,你!”金牙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她能把卖身契给撕了。
“你还好意思拿出这种骗人的卖身契?”
“我怎么会骗你,这可是卖身契,上面盖着官印,你,你怎么敢撕毁。”金牙试图倒打一耙。
魏清莞真的懒得多费口舌,甩了甩袖子,看着汪姐,冷声道:“她手下打伤了杏儿,必须赔偿杏儿,至于动手的那几个直接送到京兆府,按照朝廷律法处理就是。”
虽然她很想杀掉那些色狼。
但她没有这个权力,只能将他们打入诏狱,让他们后半生都活在地狱里。
她的目光,落在了金牙的身上。
“至于你,我看你的痛苦还不够!”
金牙倒吸一口凉气,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自己被绑住的手臂,剧痛难忍。
他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上,连连叩首。
“我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以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魏清莞俯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连主子都可以背叛,你说的话,我能信?”
金牙浑身一颤,脸上露出悲痛的神色。
是的。
不需要别人动手,苏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低着头,瞬间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魏清莞根本不屑惩罚他,而是上前推夜少衍,语气淡淡。
“走吧!”
夜少衍只是一个眼神,就知道她要怎么处理他们了。
两人心照不宣,夜少衍看了一眼一旁的金武。
金武立刻带着人,带着他们去了衙门。
这件事,自然有官府来处理,有夜少衍的护卫护送,京兆府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