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父亲大人以前也是这么说的。”
要是原主一听这话,肯定连忙跪地求饶,向偏心的父亲赔礼认错。
记得有一次,她跟魏清歌起了冲突,是魏清歌先推她的,而她们的身后,是一个池塘。
她害怕地死死拉住魏清歌。
两个人挣扎间,同时落水,魏清歌会水,原主水性极差,强烈的求生让原主紧紧抱着她不放。
两人落水的动静之大,将相府上下都惊动了。
魏宏达看到魏清莞死死压住自己的宝贝女儿,气得眼眶通红!
当两人被捞起来后,魏宏达这个做父亲的二话不说就拿起了一根铁棍,狠狠地抽了她一顿。
他下手很重,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将她往死里打。
他打断了原主的双腿。
那种疼痛,简直是深入骨髓,原主足足用了三年的时间才痊愈。
腿伤好了,可心里的痛却永远也无法抹去!
原主明明没有伤害魏清歌,却被迫向她道歉,还答应从今往后不会再接近她,独自一人,跟杏儿住在相府的废墟里。
想到原主受了的委屈,魏清莞眼圈就红了,她一定要狠狠教训这个可恶的父亲。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父亲,我没有打魏清歌,是皇后娘娘下的令,父亲似乎找错人了。”
魏宏达怒火中烧,怒吼一声。
“你这逆女,要不是你故意为难她,皇后娘娘也不会惩罚她。”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傲。
“父亲,明明是魏清歌在皇后面前挑拨离间,陷害我在先,事情败露后,她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怎么能觉得是我挑起的呢?”
她强忍着心中的酸涩。
“父亲不去责备陷害我的魏清歌,而是在这里因为她,对我大呼小叫,你怎么偏心到这种地步?”
周围也有不少官宦之家的人经过,听到魏清莞的话,都在窃窃私语。
“魏大人,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难怪魏清歌颠倒黑白的手段那么厉害,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啧啧……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呐!”
魏宏达大吃一惊,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出不来也咽不下去,难受至极。
他被魏清莞的态度吓了一跳,本以为自己一出现,她就会认错,那样的话,清歌的形象就会恢复。
没想到,她竟然敢当众呵斥自己,当众羞辱自己。
一时间他在同僚面前很没面子。
他一甩袖子,脸色铁青。
“你是老夫的女儿,老夫怎么会不知道你的为人?”
“你哪里懂什么医术?”
“清歌做错了什么,她只是实话实说,她和你一起长大,自然也知道你什么德行,可你这个恶毒之人,如此害自己的妹妹,做着这样虚伪的事情,难道你的心不痛吗?”
真是可笑至极!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偏心的父亲?
他只在意魏清歌会不会身败名裂,却不在意她难不难过,委不委屈。
夜色中,魏清莞挺直了腰杆,一字一顿道:“看在我体内流淌着你的血的份上,我叫你一声爹,我若是不给你面子,你在我眼里又是谁?”
他气得浑身颤抖,双目圆睁。
“好大的胆子,老夫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你明明不会治病,却不让人说了。”
“连自己的妹妹都要害,你这人怎么这么狠!”
“老夫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他怒视着魏清莞,扬起手就要扇过去,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里满是杀人的。
“养育之恩?”魏清莞抬起头,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声。
“父亲大人,您能告诉大家,我是怎么长大的吗?”
想到原主受的委屈,她顿时无所畏惧,挺直了腰杆,一步步朝他走去。
“父亲将我丢在宰相府的破屋子里,任由我自生自灭,这些年来,我吃的都是下人留下的馊水,穿的也是下人们嫌脏的衣服。”
“父亲,这个时候,你在这里跟我谈什么养育之恩,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
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是一愣,没想到魏宏达竟然是这种人。
“你……你胡说八道!”魏宏达双眼猩红,怒不可遏。
“少在这里混淆视听,装可怜,若没有老夫,你哪有今日?”
“是啊,感谢父亲大人对我的不闻不问,不管不顾,我才能有今日无视你的底气。”
魏宏达气得双拳紧握,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眼见局势一发不可收拾,躲得远远的苏绣珍连忙走了出来。
“老爷,老爷,您别生气,莞莞年纪小,不懂事!今日之事,是我不好,是我管教不严。”
她就是魏宏达的二夫人,掌管着相府的后院。
这个女人,看起来和蔼可亲,实则心狠手辣。
她把原主母亲留下的铺子,钱财占为己有,给自己的女儿挥霍,吃香的喝辣的的,却让原主活得跟乞丐一样的可怜,卑微。
此刻她拉着魏宏达的手,压低声音道:“老爷,在宫里头不宜动怒,满朝文武的人都看着呢!”
就算魏宏达气得快要爆炸,可在这种情况下,对魏清莞出手,有份。
听说魏清歌被打了,他感觉颜面尽失。
想着以魏清莞柔弱的性子,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让她乖乖低头认错,然后他二话不说就来找她算账。
谁能想到,现在的魏清莞,跟换了个人似的,跟从前的懦弱模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他强忍着怒气,偷偷打量着面前的女儿。
她身穿杏色广袖紧身衣,身穿白色纱裙,一条金色丝带束在腰间,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斜插着一支翠绿色凤钗,将她的身形衬得更加修长动人。
虽然她的脸还是那么丑,但这一身打扮却是将她完美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别有一番韵味。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丑八怪的女儿,换了一身上好的绸缎,倒也不算难看。
他猛地一挥衣袖。
“今日的事情,老夫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若再敢欺人太甚,那就休怪我与你断绝父女之情。”
断了就断了吧。
她还求之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