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魏清莞离去,夜少衍也带人离开。
出了京兆府,身边的侍卫金武疑惑地问他。
“爷,您确定不再帮帮魏小姐属下看她也是可怜之人。”
夜少衍目光深沉,淡淡说道:“若是这点麻烦她也解决不了,那还能相信她可以治好本王吗”
“属下明白。”金武恍然大悟,爷这是在试探她的能力!
“先派人跟着她,确保她的生命安全。”夜少衍语气无波无澜地吩咐金武。
“是。”
魏清莞出了京兆府,陡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回相府不现实,要是住到景王府,更会是是非不断。
昨晚被夜少荀打伤后,这具娇弱的身体,心口还有些疼。
今日又起了一个大早,魏清莞还真是有些扛不住了。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到了客栈。
还没进门,突然冲过来一群家丁打扮的人把她团团围住。
她下意识地躲到角落,美目浅浅一眯,打量来人。
“你想躲到哪里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好像是原主那个偏心眼的父亲,魏宏达。
“你这个逆女,老夫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家丁让开路来,一张怒气冲冲的脸闯入她眼眸。
魏宏达气得不轻,见到魏清莞,指着她的鼻子骂。
“老夫身为大齐国的相爷,怎么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女儿,宁王没嫌弃你丑,娶你当王妃,是你修了八辈子的福分!”
他吹胡子瞪眼睛。
“你居然敢休夫,岂有此理,依老夫看你是活腻了吧!赶紧给我回宁王府去!”
魏清莞在脑海里搜索关于这个父亲的记忆。
从小他就没管过原主,把她丢在废弃的院子里任由她自生自灭!
直到她偶然救了太后,他才把她接回相府。
相府的夫人好像给尽了她最好的东西,背地里却暗暗使坏,让原主身败名裂,成为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恶女。
也许是因为魏清莞自己从小也有个偏心的父亲,此刻竟是和原主共情了起来。
檀唇勾起一抹绝艳的笑意,她忍不住嘲讽魏宏达。
“父亲大人,小时候没管过我,现在来管我,未免太迟了吧!”
“你!”魏宏达气得面色发青,怒斥她,“别不识好歹,你可知抗旨不尊,会连累多少人你想害死老夫吗你想死,别拉上我们魏家。”
原来是怕死呐!
魏清莞直挺着背梁,冷漠地瞥了他一眼。
“父亲现在把我送回宁王府,宁王现在恨透了我,谁知道他会对我做什么呢父亲这么做,是想我死吗”
“那是你的事。”魏宏达非常不耐烦,一面粗鲁地绑她的双手,一面气呼呼地警告她。
“别再给老夫生事,这门婚事是你自己求来的,想反悔没门,除非宁王休你,不然你休想离开宁王府。”
他绑得又紧又重,魏清莞被他弄疼了,眼眶微红。
为了他的仕途,即便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追来绑她。
方才她想了想,自己的户籍还在相府,绑她的瞬间,魏宏达又顺走了她腰间的照身贴。
照身贴的作用就是后世的身份证,没有这玩意,她在这个时代举步维艰。
她先回宁王府伺机而动吧!
一路上,魏宏达各种耳提面命,大概就是她再跑,要打断她的腿之类的话。
他叨叨絮絮的,她根本没心思听。
进了王府,众人都在为苏玉婷肚子里的孩子着急,进进出出地忙碌着,根本没时间理会他们。
为了确保魏清莞不跑,魏宏达把她直接送到夜少荀面前。
夜少荀在澜园正厅打转,为了孩子他已经焦头烂额,没什么心思应付魏宏达。
魏宏达也自觉无趣,和他随便说了几句,便带着相府的人离开。
主要魏宏达此刻浑身发痒,很不舒服,巴不得赶紧离开宁王府。
看着他逃似的身影,魏清莞心里有数了,她方才给他放的毒,起药效了。
哼。
谁让他把自己往宁王府这个火坑送。
见过坑女儿的,没见过他这种连女儿命都不在乎的。
她不过是给他一点点惩戒!
魏宏达等人一走,夜少荀狠厉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
“把她关起来,没有本王的允许,谁都不许见她。”夜少荀瞥了魏清莞一眼,冷冷发话。
这是要囚禁她。
就在这时在卧房的太医匆匆跑出来。
“宁王殿下,苏侍妾的胎儿保不住了,您,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夜少荀惊得眉头直皱,气恼地说道。
“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本王要你们何用”
卧房里传来苏玉婷绝望的哭声。
“殿下,我们的孩儿保不住了,他若是没了,妾身也不想活了!”
虽然夜少荀看透了苏玉婷虚假的面目,但孩子他是真心实意宠爱的,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想到孩子要没了,他心如刀绞,面色惨白。
魏清莞轻飘飘地开口。
“我可以给保住她的孩子。”
夜少荀显然不信,冷笑道:“太医都无法保住孩子,就凭你”
“我当然能!方才在京兆府,不就是我救醒的她吗”魏清莞掷地有声地说道。
“我不仅能保住孩子,还能让他平安来到这个世上。”
夜少荀再一次感觉到眼前的女人很陌生,直勾勾地打量着她,仿佛要把她看透看个明白。
被人审视,魏清莞很不自在,微微耸肩。
“宁王殿下,你们眼下除了相信我,别无选择。”
正厅里无比安静,夜少荀双眸眯成了一条细缝,若有所思状。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昨夜皇兄的毒是你解的”
还不等魏清莞回答,他的目光无比的吓人,仿佛要把她吃了一样。
“你现在进去看婷儿,给本王保住她肚子的孩子。”
“王爷,现在是你求我,而不是我求你。”魏清莞淡淡吐字。
“魏清莞,本王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要是治不好婷儿,本王要你陪葬!”他暴跳如雷。
“想我给她治好也行,我有条件。”她广袖一挥,斩钉截铁地道:“王爷不许再干涉我的自由,更不许强迫我发生夫妻之实,不然我不会救。”
其实身为医者,她不会见死不救,但是眼下有谈条件的机会,自然要利用上。
夜少荀气得面红耳赤,抬手就想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