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西有湖,李家别院依水而建。
每当晴夜降临,便有天上地下两片星空,夜色美不胜收。
“所以你要修炼九炎绝脉?”
一个女子慵懒地倚在软塌上,薄薄的纱裙将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看起来如同清纯的二八少女,却又用如丝的媚眼打量着面前一身火红色长袍的青年。
姬肃忍着挤破脸上痘痘的冲动,烦躁道:“废话!不修炼九炎绝脉,我找你干嘛?”
“鹅鹅鹅鹅鹅……”
李采潭掩嘴轻笑:“不修炼九炎绝脉,你难道就不来找姐姐干了嘛?”
姬肃:“……”
他看着面前这个美艳动人的女子,只觉得小腹的真气灼烧得厉害,心中的戒备却怎么都无法完全放下。
李家女子一过十六岁,就会被家族安排亲事,最晚不到十八岁就会嫁到夫家。
数百年来,鲜有例外。
眼前的李采潭就是现存唯一的例外,已经年过二十五,却依然孑然一身,虽然被下禁令,永生不能再入李家府邸,却也有了一座独属的李家别院。
姬肃以前听过这个名字,却只是因为李采潭是当今太子妃唯一一个亲姐姐,对于李采潭的为人并不是特别清楚。
但就在一个月前,他接触到了一个神秘的圈子,圈子里的前辈在一个不可描述的场景中,把李采潭介绍给了她认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深陷泥潭七天,醉生梦死。
却又有一天忽然清醒,强行自拔!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丹田里的本源真气似乎被偷走了,始作俑者正是这个让他一度深陷的李采潭。
这玩意可是炎国皇族立国的根本,炎国本身就是一个小国,全国上下能够依靠的家族只有宗室,却还是能在诸强环伺的局势中屹立数百年,靠的就是这浑厚的烈火真气。
而这缕本源真气,可是他以后修炼的基石,哪怕只被李采潭偷走了不到百分之一,却也让他无比后怕,以极强的毅力抽身而走。
但是走了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两个异变。
一是自己越来越能忍了,最多不过就是长点痘。
二就是他体内爆裂到异常的真气也温驯了一些,不会情绪一激动就失控了。
就连不可描述的时间也从三息提到了四息,虽然远不如跟李采潭一起时的信手挥洒,但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这两个异变,让他心痒难耐,因为他的修为迟迟无法突破,就是因为体内真气太难控制。李采潭让他看到了希望,但偏偏李采潭又让他忌惮无比,所以一直都不敢过来。
若不是被局势逼到无路可走,他才不会冒险前来。
姬肃咬了咬牙:“你用的到底是什么邪术?”
“邪术?”
李采潭咯咯直笑:“这就是小弟弟你没见识了,阴阳家的混元真气居然被你看做邪术?”
“混元真气!”
姬肃心头一惊,阴阳家讲究阴阳五行,思想起源于《周易,曾被视为道家的一支,将阴阳五行修行到了极致,甚至能用五德学说推演国之气运,更有传言能逆转国运,使将倾之国枯木逢春。
所以哪怕阴阳学派传人一直不多,却也能跻身十家,轮地位甚至不弱于儒道墨三家。
而混元真气则是阴阳学派最具代表性的功法,可采万千真气本源于一身,重新归位混沌,大成之后可演变任何真气,相当霸道。
可阴阳家已经许久未有传人现世了,最多时不时有传言说阴阳家的传人隐居深山,与道家传人共同参悟天道。
李采潭怎么会掌握阴阳家的真气?莫非她就是阴阳学派的人?
若是能把这一脉请到炎国,岂不是能一改炎国之颓势?
姬肃激动不已,死死地盯着她:“你是阴阳家的传人?”
李采潭娇嗔道:“你就不能叫姐姐么?”
姬肃激动不减:“你是阴阳家传人的姐姐?”
李采潭:“???”
她秀眉微蹙,有些愠怒地摆了摆手:“不过是偶然习得这门功法,我们李家小门小户,哪能跟阴阳家攀上关系?”
“原来是这样!”
姬肃大失所望,目光游离了一会儿,又放在了李采潭的身上:“所以你勾引我,就是为了偷取我身上的真气本源?”
李采潭哼了一声:“说偷取未免太难听了,我不过是看你饱受真气变异之苦,想要帮你驾驭真气,顺带收取一成本源罢了!”
姬肃眉头一跳:“你怎么知道我真气变异了?”
李采潭掩嘴直笑:“我不仅知道你真气变异了,还知道你幼年修炼极顺,但自从试图突破十一层,就被同辈远远地甩到后面。就是因为你真气变异后极阳极烈,再加心火旺盛导致很难控制。况且你在黎国生活环境极为压抑,心火无处释放,所以才成了现在的三息公……”
“别说了,别说了!”
姬肃急忙打断,脸上有些挂不住。
李采潭舔了舔红润的嘴唇:“若你当时不逃,虽然会损失一成本源,但却能彻底掌握住变异的真气,以至阳至烈的属性远超同辈,若再修成九炎绝脉,别说三品灵胎,就算冲击一品也不无可能。可惜你逃了……”
姬肃听得两眼冒光,直接将身上的袍子脱下来:“那还等什么?来吧!”
“不必了!”
李采潭却丝毫没有迎上去的意思,反而坐直了身体拢了拢衣服,将凌乱的薄裙拢了起来,遮住了一大片雪腻的肌肤。
姬肃急了:“为什么?”
李采潭轻轻一笑:“姐姐戒色了!”
姬肃噎了一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戒的?”
“不记得了,好像是昨天吧。”
“……”
“你快回吧,以后都不要来了。姐姐毕竟是女子,被人看到对我名声不好。”
“你……”
姬肃钢牙都快咬碎了:“真气本源再多给你半成!”
李采潭眯眼笑了笑,直接站起身跨坐在他的身上:“那开始吧!”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姬肃有些猝不及防。
“你不是说你戒色么?”
“姐姐戒色,越戒越色。”
“我们不关窗户么?被人看到怎么办?”
“那不更刺激了?”
“……”
李采潭脸上红霞遍布,愈发感觉跟年轻男子在一起,能见到很多以前见不到的光景。
有时是屋顶房梁。
有时是不断晃动的梳妆台。
有时是倒悬的夜空。
她忽然抬起头:“你还朝天空放花灯?你们炎国男人倒不全如传说中的不解风情啊!”
姬肃腾出一只撑桌的手擦了擦汗:“花灯?什么花灯?”
“嗯?”
李采潭赶紧坐起身,朝窗外望去,刚好看到一个敦实的人影从墙头跳下。
吴丹兴冲冲地跑了过来:“采潭,我来找你……”
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