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鱼眼镜头既视感十分的恐怖。
苏曼背在身后的手攥紧了匕首,面上十分镇定道:“睡不着,出来走走,京华夫人,你也睡不着吗?”
京华稍稍后退了些,语气机械又死板,“听到了点小老鼠的声音出来看看,不要在外面闲逛,睡觉的时候就要去睡觉。”
说罢,她竟就此转身离开了。
苏曼心底不解,她竟没对她动手。
京华夫人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身,眼神死死的盯着她,“你和爱吉在一个房间?”
苏曼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没有感觉到她的杀气,所以她诚实的点头,“是。”
“嗯,她的睡相不太好,麻烦你了。”
说完了这些,这回她是真的离开了。
所以,她来找她其实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苏曼盯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到她回去爱吉的房间,爱吉已经睡着了,还睡的十分的沉。
夜间的风还有些凉,苏曼去关了窗户,从手边拿了一条小被子搭在了爱吉的身上。
爱吉翻了一个身,呓语出声,只不过太过模糊,苏曼没听清。
但她还在说,苏曼就凑近听了听,其实那么一大长串的话里,只有两个字,爱吉在喊妈妈。
苏曼看着窗外的月亮,不由的也想到了她的妈妈,只可惜,她根本就没有亲生母亲的记忆,连她的养母的脸在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后都已经模糊到想不起了。
所以这个执念空间会是爱吉的吗?想要妈妈只关心她一个的执念?
苏曼在地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她是感受到身上有什么东西才醒了过来。
警惕的睁开眼睛,就见爱吉吃力的拖着她的小被子往她的身上盖,盖的太过认真,都没发现她醒了。
冷不丁的和苏曼的视线撞上,她立马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攥着小手,十分扭捏,“妈妈说睡地上会生病的,我不想你生病。”
“谢谢你。”苏曼摸了摸她的脑袋,爱吉的脸更红了,眼睛亮亮的,如果身后有个小尾巴,估计也能起飞了。
已经天亮了,苏曼也没打算再睡,便收拾了一下被子坐了起来。
爱吉坐在床边看着她收拾,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昨天宝贝公主没回来。”
苏曼动作一顿,爱吉又立马改口,“没事的,我知道的,宝贝公主会回来的。”
苏曼看向她,小小的孩子已经懂了强颜欢笑,只不过还没学会隐藏那红红的眼眶。
“对不起。”她很认真的和爱吉道歉,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小孩子就糊弄她。
爱吉还是没忍住扁嘴哭了,边哭还边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哭的,对不起,我不哭了,你不要不喜欢我。”
苏曼看着她这样子,心底更加不是滋味,同时也越发的好像看到了过去自己的影子,到底在爱吉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为了哭道歉?
“不要和我道歉,爱吉,听着,你没有做错什么。”
“不是的,爱吉做错了。”爱吉哭的更凶了,“爸爸和奶奶都说,宝贝公主只是一只小狗,说我不能为了一只小狗哭的,这样的话会和别人不一样,大家就不会喜欢爱吉了。”
苏曼听的很生气,为了一只小狗哭怎么就和别人不一样了?
“爱吉,没有什么一样不一样的,动物和人一样,都是有感情,有生命的,为了一个生命流泪,没有什么错。”苏曼很认真的看着她:“你喜欢宝贝公主吗?”
爱吉抽泣着点点头,“喜欢,它是我的宝贝公主。”
她很委屈的小声道:“爸爸奶奶都说它是臭小狗,但它是我的宝贝公主。”
苏曼点头,“那就对了,你和他们的确不一样,你更善良,你有一颗柔软的心,天使知道吗?就是善良又美丽的强大的存在,爱吉,你是善良的小天使,没有人会因为一滴眼泪去责怪天使的。”
“真的吗?爱吉是天使?”爱吉从没听说过天使,但是这个概念此刻在她的心底扎根了,不安的心情被安抚了,窗外的阳光刚好洒进来将她笼罩在里面,显得整个人毛茸茸的柔和又可爱,“那爱吉以后可以为了宝贝公主哭吗?”
“还是不要了吧。”
“啊?”
“因为爱吉以后会和宝贝公主永远在一起幸福的生活,幸福的生活不需要哭。”苏曼给她画了一张超级大的饼。
但无所谓了,至少爱吉笑了,还笑的很开心。
刚和爱吉从房间出去,就听到楼下传来了一声惨叫。
苏曼本以为是钱吉的尸体被发现了,却不想下楼,竟发现声音是从陈梦的房间传来的。
京华钱元所有人都从房间里出来了,皱着眉头下了楼。
陈梦惊恐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嘴里还慌张的大喊,“死了,死了,胡柴死了!”
她的脚步因为过于害怕发软,没跑两步就跌倒在了地上。
苏曼听着她的话顿了一下,胡柴竟死了?
这给她的感觉就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她还以为他是这个本的主人公,结果就这么死了?难道是因为小时候的钱吉死了?
越过陈梦,她进了屋里,然后一眼看到了摆在最显眼位置的胡柴的尸体,四字形容,惨不忍睹。
他被分了,鲜血到处都是,肢体也撒的到处都是,也难怪陈梦这样一副精神失常的样子,任谁大清早起来看到这样一副凶案现场,估计都得失常了。
京华一家人也都围了过来,看到这样的惨状,眼睛都没眨一下,倒是奶奶哭天抢地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拍大腿就开始哎呦。
“哎呦,我可怜的大孙啊,这是怎么了?我的天哪,这是哪个天煞的。”
苏曼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大孙?也就是说,她果然早就知道胡柴的身份了,她没怀疑错,如此一来,先前那些她对胡柴的维护就能说的通了。
她再看向京华和钱元夫妇,钱元倒是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京华则是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机械却又很生动。
怪,这家人真的怪。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门铃突然响了,这凶宅竟然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