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叶南依,凌菲儿笑得癫狂。
眼中顿时就没了对死亡的恐惧,得意中,带着浓浓的不甘。
明明她就要成功了,杀了叶南依,再借厉北寒的势力除掉凌家。
然后她就可以用这个方法保住厉北寒的命。
到时候厉北寒不会不报答她这个救命恩人的,他们就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可这一切的计划都被破坏了,她怎么甘心。
凌菲儿紧抿唇瓣,什么都不说,得意地看着知道真相却无能为力的叶南依。
“哈哈……咳咳……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叶南依攥着她领口的手指又紧了紧,骨节泛白。
忽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
男人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包裹着她冰冷的小手,叶南依抬头,对上男人镜片下那双深邃的眸子。
“乖,先去医院。”他声音很轻,很温柔。
看到小女人浑身的伤,厉北寒只觉得心口就像被人剜下一块儿肉。
他的女人不受这份威胁。
叶南依不肯松手,死死地咬着牙,她怎么这么笨,居然现在才知道。
女孩儿一双清澈的小鹿眼被火光照得晶莹明亮,透着一股执拗。
厉北寒的手掌在她头上轻轻地揉了两下,“老子没那么容易死,听话,我知道她说的办法。”
“真的”叶南依盯着男人的眼睛,他没骗她。
她渐渐平静下来,收回手。
厉北寒把人揽进怀里,冷睨了地上的凌菲儿,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舒鸢见状,思索了片刻,吩咐手下,先把人带回去。
“等等!”凌舒恒拦住,“就这么放过她,岂不是浪费了她精心放的这场大火吗”
凌舒恒语调上扬,声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就像毒蛇在吐信子。
刚才还暗自庆幸自己保住命的凌菲儿,看向凌舒恒的眼神中只剩下恐惧。
凌舒恒鼻尖溢出一声轻笑,他平生最讨厌被人戏耍,这条狗居然敢利用他。
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二,二哥……不要,我,我知道错了……”凌菲儿满眼惊恐。
在凌舒恒这里,可没有怜香惜玉这一说。
所有人就看凌舒恒拖拽着凌菲儿的头发,像拎牲畜一样。
“不要……救我,我说,是毒虫,是毒虫……”
即便她说出来,也已经晚了。
凌舒恒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直接将她整个脑袋按在了通红的火堆上。
“啊……啊……”
女人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山脚。
凌菲儿的脸彻底毁了,被灼伤得几乎面目全非,叫过两声后,就疼晕过去了。
做完这些,凌舒恒才吩咐人将她带回去。
凌家的狗,死也要死在凌家,由不得外人去管。
凌舒恒漫不经心地擦着用手帕擦拭着手指,走回来时,视线淡淡的从叶南依身上看过。
算是为她报仇了。
然而叶南依的眼神却在厉北寒身上,“凌菲儿刚才说的是什么什么是毒虫”
这两个字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
她现在一颗心都在厉北寒身上。
舒鸢在一旁解释道:“毒虫,是传说中药理世家的偏方。是用种毒素精心灌养的一种虫子,可以进入人体体内,吸附各种毒素物质,但……”
舒鸢叹了口气,“听说灌养毒虫的方法早就失传了。而且,灌养毒虫需要的年限很长。养一批成熟的毒虫至少需要三十载。”
言外之意,真的找到了传说中药理世家,也未必能找到一批灌养后的成熟毒虫。
三十年,厉北寒的毒已经蔓延到大脑了,又怎么能等得起。
叶南依一条腿,险些没能支撑住。
“药理世家”她低声呢喃了一句。
厉北寒的母亲不就是‘药理之后’的女儿吗
如果是这样,那陆倾雅有没有可能知道怎么灌养毒虫。
她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厉北寒光看女孩儿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先去医院吧。”
她的伤要紧。
不等叶南依说话,厉北寒就将人打横抱起,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车子开往医院。
路上,厉北寒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伤,面色更加阴鸷了,刚才怎么就轻易放过凌菲儿了呢!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抵达医院后,叶南依被安排做了全身检查,除了几处很深的伤口外,还有无数细小的伤。
好在没伤到骨头,只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这次的消息瞒得很严,除了在场的人知道以外,没有惊动沈家和其他人。
“睡会儿吧。”厉北寒坐在她床边。
叶南依明明眼皮很沉了,却怎么都不肯合上。
“不要,我怕我睡着了以后,你又离开我,或者……又把我送走。”她紧紧地攥着厉北寒的衣角。
她不会忘了之前,她独自闯进公会时,明明在晕倒前看到他了。
结果醒来,却是在回国的飞机上。
她怕,她怕自己再睁开眼,他又不在她身边了。
她怕这都是梦。
醒来以后,他又不要她了。
听到叶南依的话,厉北寒心脏像裂开了一道口子,心疼得不能再心疼。
“我不走,放心吧。死都死在你身边。”
听到这话,叶南依眼眶瞬间覆上了一层雾气。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你要敢死,我就敢殉情。”
像上一世,他为她殉情一样。
不对不对。
叶南依突然又改口,“不,才不!若是你死了,我就继承你的家产,成为最年轻的华国首富,到时候多包养几个男人,逍遥快活!”
“你敢!”
厉北寒眉头一皱,脑海里突然就浮现起,那个送她去公司的男人了。
他推了下鼻梁上眼睛,眼中闪过一抹锐利。
“之前,送你去公司,开宝马车的那个男人是谁”
“嗯”叶南依被他突然转变的画风问得一愣,眉心轻挑。
片刻后,她打量着面前这个傲娇的男人,鼻尖发出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