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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叶南依办好出院手续了,离开医院之前,她去看了眼云烁。
他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胸口有起伏,有心跳,眼睛却紧闭着。
曾经一个鲜活的大男孩儿,如今却只能躺在病床上。
医生告诉她,他有可能三月之内苏醒,如果三个月之内没有醒过来了,那基本上就没有太大希望了。
有可能就这样一直睡着,维持个几年都是有可能的。
厉北寒走进病房,“我联系了一下国外的医生,这几天会过来会诊,等他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以后,就可以送到国外治疗。前三个月最佳治疗时期,成功率会很高。这件事,我会安排,你不用担心。”
“嗯。”叶南依点点头,目光看向病床上的大男孩儿。
突然,脑袋被一只大手扣住,强行将她脑袋转过来。
“不许再看了。”
事情都由着她去解决了,还看什么,又没有血缘关系。
之前为他哭,他已经很不高兴了。
“他有老子好看吗嗯”厉北寒一本正经的问道。
叶南依:“……”
他确定要在这种时候争论谁好看吗
男人挑眉,面色十分严肃,不依不饶的样子,好像今天她不说,就不行似的。
“你们不是一个类型。”
云烁还是个孩子,跟他怎么比
“什么意思”厉北寒一脸纳闷。
他比不过一个植物人
“那我是什么类型”
她不想跟他在病房里讨论这个问题,原本还很沉重的心情,因为厉北寒的无理取闹,倒是放松了一点儿。
“你帅,你帅行了吧!定好送云烁出国的时间,我也要去。”
得看着他被安全送到医院,接受治疗,她才能放心。
“好,我让人安排。”
……
因为云烁的伤口还没愈合,所以时间延后了几天,确保他可以乘坐飞机后,才定好出国的日期。
几天后,华国除夕夜这天的清晨。
国际私人机场。
专业的医护人员将云烁从救护车上转移到了飞机上,一路上,有专门的医疗团队与他们随行,随时监测云烁的身体情况,确保万无一失。
厉北寒很细心地安排好一切,丝毫不需要她插手。
安置好云烁后,她便跟随厉北寒来到了头等舱。
她第一次见到这么豪华的头等舱,像一间小型的商务酒店似的,有休息区,娱乐区,各种设备一应俱全。
“这个年,要跟我在异国他乡了。”厉北寒侧过头看她。
她无所谓的,过年对她的意义不大。
以前有奶奶的时候,她知道过年要吃饺子,后来奶奶不在以后,她过年都是跟鸢姐和小包子一起的。
上一世,在云家那几年里,她看到的都是那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
所以,她从不知道,过年有什么好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的世界里,再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了。
飞机起飞,阳光透过云层洒进舱内,光影照在两人身上,金灿灿的。
好像在说,所有美好都会如期而至。
几个小时后,吃过午饭,身边的男人已经闭目休息了。
叶南依耳膜难受,睡不着。
转过头,偷偷用眼神描绘着男人的睡颜。
厉北寒睡着的样子,与平时截然不同。
冷厉的眉宇舒展,眼头至眼尾处还有一道褶痕,没有了往日里那股骇人的气场和无形的威压,轮廓都变得柔和了。
像只卸下防备的猫科动物,用缅因猫形容这个男人最适合不过了,一颦一笑都是刻在骨子里的矜贵高冷。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小时候的样子,模糊记忆里闪过他十岁时朦朦胧胧的轮廓。
好像很乖,很内向,偶尔还有一副睥睨天下的架势。
想到这,她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再抬起头的时候,男人缓缓掀起眼皮,眼头至眼尾的那道褶痕更深了,一双漆黑的眸子,好似漩涡似的,要将她吸入。
叶南依吓了一跳。
“你这么盯着我,我怎么睡”
他敏锐得像只狮子,只要有人靠近他的领地,他就立刻警觉。
“我看你挺精神的,嗯”厉北寒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头发,身体坐直,揽过她的腰,将她抱到大腿上,“看来这几天休息得很好。”
从她出院以后,他就遵守医嘱,让她好好休息了。
舒适的真皮座椅旁,就是宽阔的真皮床榻。
厉北寒将人抱到榻上,压在身下,“知道把我吵醒的后果吗”
她刚才明明没有说话。
“我们可以一起在床上睡觉的,这样舒服一些。”
“还能让你更舒服。”厉北寒语气淡淡的,嘴角噙着一抹弧度。
这男人,说得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她抿了抿唇,这里是飞机上,他真的要在万米高空做这种事吗
“等我们下了飞机,安顿好云烁以后,我,我们再……”
“再什么”
非要让她说出来吗
“嗯”他继续追问,手指已经不老实了。
“再做那种事。”
“哪种事”
他不依不饶,贴着他的耳朵,声音低沉沙哑,窸窸窣窣的感觉,让她浑身一颤。
叶南依双手抵在他胸前,有点儿气急败坏,“你说呢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情,也不能全身心投入。”
说完,她脸颊瞬间红了,她被他带坏了,说了些什么!
“再说了,医生让我好好休息的,不能太劳累,你知道你自己体力的。”
她只能把前些天医生的叮嘱搬出来。
既然被带坏了,就一直坏下去吧!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近墨者黑。
果然,身前的男人,停止了对她的攻略。
“好,睡觉,休息。”
他紧紧抱着她,躺在床榻上。
不知不觉间,叶南依也睡着了。
偶尔遇到气流颠簸的时候,厉北寒就会圈住她,将她扣在怀里。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抵达了国。
时间刚好是早上八点。
这边的医院已经联系好了,下了飞机,立刻就有人来接。
两人走出舱内,厉北寒正在帮她整理围巾。
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