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酒能解忧愁,我也去拿一瓶酒出来喝。”唐伯迈着脚,说:
唐伯向前走了两步,不仅止住脚步,嘀咕道:自从石头不能喝酒后,家里的酒全部送给了别人,家里一滴酒也没有。
他转过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叹道:嗨!
“唐进,咱们出去了。”徐红萍嚷道:
唐伯抬起头,唤道:萍儿(徐红萍),二凤的外衣不烧了吗!
徐红萍回道:圆儿在房间里面找。
唐伯接道:你不进去帮忙······
“那是石头买给她的第一件衣服,她把那件衣服当成了宝,我也不知道衣服放在哪!”徐红萍哽咽道:
唐伯说:你不知道!你更要进去帮忙找,多个人找找得快些。
徐红萍愣道:你在这坐会,我进去了。
唐伯看见徐红萍离去的背影,念到:不顺之时“糖”也是“咸”的。
“小主,令夫人的死,我和王警官难辞其咎,你对我们越是宽容,我们越是无地自容,你打也好,骂也好,我们任凭处置。”郝镇长低着头,唤道:
石头望着死去的二凤,没有不吭。
“小主,以后奉贤镇的事——我会找王警官商量,我会遵循小主的教导,全心全意为老百姓服务······”郝镇长续道:
“郝镇长,小主不说话,咱们到一旁去。”王警官拉着郝镇长的衣服,说:
郝镇长答道:小主不出声,不代表听不到,他心里明白······
“王警官,你过来帮忙卸柴火。”林凡喊道:
王警官说道:郝镇长,咱们过去那边帮忙。
郝镇长看了一眼石头,慢吞吞地跟上王警官。
“三弟,你把柴堆向中间。”福星放下柴,唤道:
林凡应道:我把柴取出来后,我再把它推过去。
福星回道:柴堆多了,你推不动啦!
“堆在这里是吗?”王警官指着福兄弟堆柴的地方,询问道:
福星说道:是的。
“林兄弟,这些柴让我拿过去。”郝镇长说道:
林凡默念道:这担柴最多一百斤,我一百斤也会推不动!
“福兄弟,这担柴火——你帮我卸了。”许半仙挑着担子走来,喘道:
“许兄弟,你在那边装柴就好了,你不必挑。”福星道:
许半仙接道:你们俩都在挑柴,我也想!
“你想什么!你走路都要人搀······”林凡说:
“林凡,你说话能不能!”福星喝道:
林凡应道:二哥,我说错了吗!他逞啥英雄······
“啥叫逞英雄!许兄弟年轻那会,挑个两、三百斤绝不是问题。”福星朝石头挤眉弄眼。
林凡顺着福星的目光看去,愣道:对,对,对,许兄弟,你原谅我说话直来直去。
“你们在这卸柴,我回去装柴了。”许半仙挑起畚箕,嚷道:
“许兄弟,我和你一同去。”林凡叫道:
许半仙回过头,微笑道:难得!你也会叫我兄弟。
“谁跟你嘻皮笑脸!咱们干活去。”林凡提着脚,说道:
许半仙说:你头一次这么正经。
“郝镇长,王警官,你们把柴搬过去摆好,我挑柴去了。”福星把畚箕上的柴倒了出来。
郝镇长擦着脸颊,回道:福兄弟尽管去,我们会把柴摆好。
“萍儿(徐红萍)进去了好一阵,她不会还没找到吧!”唐伯呆在客厅里来回地徘徊。
他走着,走着,嘀咕道:我不等他了,我先出去。
“外婆,我们把房间里面找了几遍,我们也没找到那件外衣。”圆儿说道:
徐红萍吸了一口气,无奈道:是啊!我们找遍了每个角落,还是没有找到。
圆儿坐在凳子上,接道:外婆,二凤嫂子可能把衣服放在别的地方!
“不可能!她把那件衣服看得那么重要!她没理由放到别处!”徐红萍答道:
圆儿回道:那可没准。
徐红萍说:我看算了,敏儿她们正在外面准备柴火,我们就算找到衣服。
只怕!时间也来不及。
“外婆,二凤嫂子除了房间,她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外间,她或许把衣服放在外间!”圆儿抢道:
徐红萍愣道:这个!
圆儿续道:外婆,我们去外间找找,假如在外间也找不到!那就不找了。
徐红萍想了想,应道:好。
“外婆,我去外间了。”圆儿拔腿就跑。
“福兄弟,二凤生前最爱石头送给她的那件外衣,我想把它和二凤一起烧了,此刻,萍儿(徐红萍)和圆儿还在里面找,你可以可以让大家!”唐伯论道:
福星答道:冲着二凤嫂子对我大哥那份情谊,我们也要等到衣服拿来了才会火化,那件衣服烧下去,愿能给嫂子留个念想!
林凡轻声道:人都去了,留啥念想都是痛苦!
“我替二凤谢谢福兄弟!谢谢大家!”唐伯鞠着躬,谢道:
福星唤道:外公,你见外了。
“亲家,二凤的事情——我至今也想不通,我们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差!”王警官说:
“外公,我敢发誓,那个姓法的跟小主夫人的事,我事先一点也不知。”郝镇长惊道:
“郝镇长,王警官,事情已经至此,你们再说这些!”福星说道:
王警官应道:福兄弟说的是,一切已没意义,我们寻求原尾,无非就是减轻一点罪恶,我们都是罪人,都是那个姓法的帮凶。
“王警官,你和郝镇长都是为政之人,在社会上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事情的轻重缓急,你们应该明白,此时此刻,这里乱成一团麻,这种影响情绪的话,你们还是少说的好······”福星挑起畚箕,论道:
“福兄弟言之有理!我们不说了,我们干活。”郝镇长拿着柴,打断道:
“二哥,咱们走。”林凡叫道:
“圆儿,我们出去吧!我们再不出去!恐怕连二凤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徐红萍说道:
“外婆,衣服放在柜子上面。”圆儿喊道:
徐红萍急道:圆儿,你快拿下来。
圆儿递着衣服,唤道:前几天——我都没看见这有衣服。
“管它呢!我们快点出去。”徐红萍抓起衣服——急急忙忙地走。
“亲家,小主一直跪在那——半天也不说话,瞅着让人心里酸得很。”王警官小声道:
唐伯说:他的心怕是伤透了,他从昨天到今天——都是这个表情,不同的是,他昨天没像今天这样跪着,他昨天抱着二凤母子。
王警官应道:小主是个性情中人,小主想要翻过这道感情的槛,需要一个过程。
唐伯叹道:他要什么都行!怕就怕他的意志会被这件事情拖垮!
“唐进,你为啥不等我就出来了!”徐红萍责备道:
唐伯回道:我在里面等了两刻钟,我没有看见你出来,我就!
徐红萍接道:我不是在里面找衣服吗!
“亲家母,这件衣服就是小主买给二凤的。”王警官唤道:
徐红萍应道:嗯!
郝镇长看向衣服,嘀咕道:是件红背心。
徐红萍说:“这件衣服”二凤唯独穿过一次,就是她与石头大婚的那天。
“外婆,你看大哥!”圆儿低声道:
徐红萍一眼望过去,啼泣道:石头这个人啥都好!对我们家二凤更是没话说。
只可惜!
“外婆,你让一让,我要把柴倒在这。”福星喊道:
徐红萍退到一旁,问道:福兄弟,柴屋里面的柴够不够?柴不够的话!你去厕所那边装几担······
“够了,柴屋里面还有柴,我们再挑两担就行。”福星倒着柴火,答道:
“婶婶,你注意后面。”林凡提醒道:
徐红萍挪着脚,说道:我过去那边。
“外婆,你把衣服给我。”圆儿叫道:
徐红萍应道:我把它放在凳子上。
“圆儿,你为何在这傻站着!你过去搬柴火。”唐伯见到圆儿盯着石头,唤道:
圆儿颤了一下,愣道: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敏儿嫂子,你有没有数到我们装了几担柴火?”许半仙问道:
敏儿回道:有十担吧!具体几担——我也不清楚!
“嫂子,你在我挑柴去那会,你装了几担?”许半仙追问道:
敏儿接道:你挑担子那会。
“对的,你仔细想想!”许半仙应道:
敏儿说:我那会装了三担柴火,福兄弟和林凡各挑了一担,剩下的一担本来是我挑的,后来让你挑走了······
“也就是三担。”许半仙答道:
“不止,林凡后来又让我装了一担。”敏儿说道:
许半仙说:就是四担。
敏儿附和道:四担“没错”。
“四担加九担一共十三担。”许半仙念到:
敏儿嚷道:你都记住了,你问我干啥!
许半仙辩道:我没搞清楚你前面装了几担。
“你们帮我装满这担就可以了。”福星迎面走来。
“福兄弟,晒谷平上有三个人躺在那,这些柴火少了点吧!”敏儿应道:
“晒谷平上躺着三个人不假,那个姓法的不会火化。”林凡接道:
许半仙说:我赞成林凡的说法,那个姓法的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惜,我们犯不着在他身上浪费一块柴火。
福星说道:那个姓法的埋在地里,野草吃到他的肥都会不长个。
敏儿吞吞吐吐的说:我也,我也不是非要,非要把他火化。
只是,他,他躺在那儿······
“叫你爹随便把他埋到林子里——就完了。”许半仙抢道:
福星嚷道:你们老杵着,你们快点干活。
“外婆,我们那边歇着去。”圆儿叫道:
徐红萍撑着腰,唤道:我的腰弯久了——就疼。
“亲家母,你和圆儿过去那边坐着,我们几个会把柴火摆好。”王警官说道:
徐红萍皱着眉头,嘀咕道:不好意思了!
“外婆,你慢走。”郝镇长说:
徐红萍对着郝镇长笑了笑,默念道:死唐进,别人都有一句贴心话!你就像没有看到似的!
“外公,王警官,郝镇长,你们摆完这担柴就成了。”福星大汗淋漓的说:
王警官指向法警官,说道:他咋处理!
福星回道:你们把他拖到对面山上挖个坑······
“这个混蛋,他把我家坑惨了。”唐伯骂道:
“诸位,时间不早了,火化必须快点。”许半仙喘道:
“三弟,我们去把大嫂抬到上面。”福星喊道:
唐伯说:我去把东儿抱过来。
“爹,这两畚箕给我。”敏儿叫道:
“大哥,你放下大嫂,我们要把大嫂抬到火化台上!”福星唤道:
石头就跟没听到一样,紧紧的握住二凤的手。
“大哥,快晌午了,我们得把凤嫂子母子火化掉,凤嫂子母子会保佑大哥身体棒棒,事事顺心。”林凡说道:
“大哥,你伤心是情理之事,但你总得顾及他人的心情。”许半仙劝道:
“大哥,你是我们的大哥,你的身子不能再有闪失,你让凤嫂子火化了吧!”福星趴在地上,哽咽道:
石头几个兄弟一一下跪。
“妈,姐夫他!”敏儿哭道:
徐红萍啼哭道:我们家造了啥孽!事情为何变成这样!
即刻,大伙的哭声一阵接着一阵。
“大哥,午时已过,咱们不能耽搁了。”许半仙哽咽道:
许半仙的话音刚落。
石头抱起二凤一步一步迈向火化台。
福星说:外公,我来抱东儿。
唐伯泣道:我自己来吧!往后就没机会了。
福星叫道:三弟,你把火把点燃。
“外婆,你把那件衣服放上去。”许半仙嘱咐道:
“外公,你让东儿靠向二凤一点。”福星说道:
徐红萍捧着衣服——把它放在二凤胸口。
石头抓起衣服,一头扎进衣服中。
福星瞄了瞄火化台,瞅了瞅许半仙。
许半仙似乎读懂了福星所想,微微的点头。
福星嚷道:三弟,你点火。
“扑”
“大哥,这件衣服是你送给大嫂的,大嫂平时穿都不舍得穿,你让大嫂临走的时候——留个念想。”许半仙论道:
石头一手将衣服丢进火化台,转过身去“暗自神伤”。
柴火燃着衣物“啪啪”的响。
周围的人见火燃得越来越旺,全都没能锁住眼泪,哭到: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