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咱们过去吧！姐夫和白哥哥来了，我们躲在这里，好像不太好。”柳旋唤道：
柳凯应道：能有什么不好！我们就要躲着，谁让他们到了府里——也不来看我们。
“我们是谁呀！他们犯不着特意过来看我们。”柳旋回道：
“他们无意，我更生气。”柳凯答道：
柳旋辩道：我们生气顶啥用！我们府里来过那么多客人，有谁是为我们而来······
“别人我管不着！白哥哥就不可以。”柳凯接道：
“得了吧！我们在客人们的眼里，永远，永远都是小屁孩。”柳旋说：
柳凯应道：谁敢说我们小屁孩！我揍他！
“你揍得过姐夫，还是揍得过白哥哥！”柳旋接道：
“说也奇怪！白哥哥的年纪和我们差不多，他的功夫，他的学识，他的各种江湖经验，比我们都要高。”柳凯嘀咕道：
“何止高！比我们高几倍。”柳旋应道：
“所以，我才更奇怪。”柳凯说：
“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我充其量，就是一个井底之蛙，你我只能看到北平这块小小的天空。”柳旋慷慨激昂的说：
柳凯道：我好想出去外面走一走。
“你跟我出去大厅。”柳旋接道：
“我不出去，我再不济，我也要用这种方法——惩治一下他们，我要让他们明白，我——不容忽视。”柳凯答道：
柳旋说：哥，我们出去吧！我们躲着，它不是我们的待客之道。
“什么待客之道！我只知道！他们看不起我，他们不尊重我。”柳凯应道：
“你在这里等他们尊重，我走了。”柳旋迈着脚，说道：
柳凯见柳旋走出去，默念道：不是你说的要尊重吗！
“这俩小子搞什么！他们隔了这么久还没过来！”柳老爷说：
“柳老爷莫急！少爷他们说了一会过来，他们就会过来。”石头唤道：
“我能不急吗！饭都盛出来凉了······”柳老爷回道：
“季妈，你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你叫他们快点过来。”柳夫人叫道：
季妈应道：我这就去。
“路管家，你去拿坛酒出来。”柳老爷喊道：
“爹，我大哥不喜欢喝酒，我们不喝酒了。”福星嚷道：
石头说道：福兄弟，你这么久才来柳府一趟，柳老爷想和你喝碗酒，你陪他······
“大哥，我怕你！”福星打断道：
“你甭管我！你陪自己的岳父喝酒，这是一件美事······”石头接道：
“美是美，就会顾不上大哥。”福星答道：
“没事，没事，我看你们喝。”石头应道：
“爹娘！你们还没吃饭吗！”柳旋说：
柳老爷嚷道：臭小子，你终于过来了。
“爹，我听到姐夫和白哥哥来了，我书都没看完，我急着过来了。”柳旋回道：
柳老爷接道：这还急呀！你不急！那是啥样子！
“爹，你又不是不知，我一看书就会入神。”柳旋唤道：
柳老爷瞟了一眼石头，愣道：你！！
“旋儿，你坐下来吃饭。”柳夫人喊道：
柳旋提起脚，说道：我去和白哥哥坐。
“旋少爷，你过来。”石头挪着凳子，嚷道：
柳旋微谢道：谢谢白哥哥！
“旋儿，你大哥呢！他为啥没有和你一起过来！”柳老爷说：
“我不是看在姐夫和白哥哥的面子上，我中午就不会过来吃饭。”柳凯走进大厅，嚷道：
柳老爷回道：你爱吃不吃，饭吃在你的肚里，饿也饿不着我。
“看吧！你对我们一点都不上心，对我们一点都不尊重······”柳凯应道：
“臭小子，你要尊重，你懂什么是尊重！你尊重过我吗！”柳老爷骂道：
“不是尊重，你是看不起我！你老说我是小孩子。”柳凯接道：
“你想让我看得起！你想我让我不叫你小孩，这很容易，你去把隔壁的小翠娶过来。”柳老爷答道：
柳凯走向石头，说道：不说了，不说了，我吃饭，我吃饭。
“你不说，我说，你们俩个不小了······”柳老爷续道：
“爹，你能不说了吗！你让我们吃碗饭好不好！”柳旋说：
“相公，饭盛出来这么久！饭凉透了。”柳夫人喊道：
“白兄弟，你吃饭，吃饭。”柳老爷反应过来，叫道：
石头捧起碗，微笑道：柳老爷吃！柳夫人吃！大家吃！
柳夫人夹着菜，唤道：姑爷，你吃菜。
“娘，我自己夹，我自己夹。”福星接着菜，说道：
柳凯探着头，说：娘就是偏心。
柳旋嘀咕道：谁叫她只有一个女儿。
“你说错了，只有一个女婿。”柳凯回道：
“哥，你说什么呢！”柳旋应道：
柳凯接道：不是吗！
“凯儿，旋儿，你们俩个叨咕什么！”柳老爷唤道：
柳旋回道：没！没！没说什么！
“噢！”柳凯拍着脑袋，说：
柳老爷夹着饭，嘀咕道：这俩小子神秘兮兮······
“老爷，我开始倒酒了。”路管家唤道：
柳老爷答道：倒，倒，倒。
“爹，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我们说完——再喝。”福星喊道：
“好女婿，你跟他说了什么！你有话就跟我说！”柳夫人叫道：
柳老爷说道：你这老太婆，女婿和我说句话，你都要吃醋······
“我吃啥醋！你们谈女儿的事，我听听都不可以呀！”柳夫人打断道：
“娘，我要跟爹说的——不是芸儿的事，我们就是谈一些马儿的事。”福星唤道：
“老太婆，你听到没有！是马儿的事，生意上的事。”柳老爷接道：
“你们谈什么！关我甚事！我吃完饭就去花园走走，我出去透透气。”柳夫人拉着脸，应道：
柳老爷笑道：老太婆啊！你生起气来，就跟凯儿一个样。
“你才生气！你还不如凯儿······”柳夫人气愤道：
“柳夫人，你不要动气，凯儿少爷是你儿子，他像你很正常。”石头说道：
“对，他不像你，他不是你儿子。”柳夫人嚷道：
即刻，柳夫人捂上嘴，嘀咕道：我说错话了。
柳老爷一咯噔，追问道：他不是我儿子！他是谁儿子？
“旋弟，我们不是······”柳凯叫道：
“爹，你不可以这样问娘！娘刚刚就是嘴快，她顺口说了一句······”福星说道：
“她顺口，更加让我怀疑！”柳老爷答道：
“你用不着怀疑，儿子不是你儿子，女儿不是你女儿，你是一个绿王八。”柳夫人应道：
“你们看！你们看！她承认了，她还骂我。”柳老爷嚷道：
“柳老爷，你看不出来吗！柳夫人在说气话。”石头劝道：
“爹，这么多下人在这，你也不怕他们笑话。”福星接道：
柳老爷低着头，怒道：你们出去。
福星说：大伙的嘴巴放严实点啊！
“吓我一跳，你们吵架，还拿我们说事。”柳凯拍着胸口，说道：
“凯弟，你闭嘴。”福星叫道：
“柳老爷，你吃饭。”石头喊道：
柳老爷皱着眉头，唤道：白兄弟，让你见笑了，老儿一把年纪······
“柳老爷，你误会了令夫人，令夫人是啥样的人，我想！你比谁都清楚！”石头打断道：
“是啊！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不可能······”柳老爷想到！
“娘，你吃这个，你吃菜。”柳旋说道：
柳夫人撇着脸，回道：我不吃。
“娘，爹刚才说错了话······”福星说：
“他没说错话！是我说错了话！我不该瞒他，我应该早点告诉他，我在外面有了人······”柳夫人抢道：
“夫人，我一时脑袋发热，我说了一些混帐话，你大人不见小人过，你原谅我······”柳老爷唤道：
“如今的天气热，你的脑袋常常都会发热······”柳夫人接道：
柳老爷保证道：不会，不会，我保证不会。
“季妈，我们走了，我们回房去了。”柳夫人放着碗，嚷道：
柳老爷说道：夫人，你吃饱饭。
“凯少爷，旋少爷，我们出去后院走走。”石头抹着嘴，喊道：
柳旋愣道：哦！
“白哥哥，我要和你去骑马。”柳凯迈出脚，说：
柳老爷看着石头他们离去的背影，叫道：路管家，你也出去。
路管家鞠躬道：家奴告退了。
“爹，我陪你整两杯。”福星倒着酒，说道：
“岂止两杯！我们要喝就喝个痛快，我们不喝个十杯、八杯，我们对不住这些酒。”柳老爷回道：
福星举起杯，应道：对对对，我们喝个痛快。
柳老爷端起酒杯，唤道：女婿，咱们走一个。
福星仰起头，一口把酒喝下肚。
“女婿，你咋把酒喝得这么急！”柳老爷说：
福星拿起酒坛，嚷道：爹，我喜欢这样喝，这样喝才有感觉。
“也对，我们不磨叽！我们喝酒。”柳老爷接道：
“爹，小婿敬你一杯。”福星捧着杯子，唤道：
柳老爷拿着酒杯，微笑道：女婿敬我，我喝，我喝。
福星碰着柳老爷的杯子，冷笑道：干。
“爹，小婿给你斟满。”
“女婿，你的眼里怎么挂满泪水！”
“爹，我的眼睛不知怎么了！我一喝酒，它就会冒出泪水。”
“不对，你今天很反常，你往日不是这样的。”
“我哪日不是这样！你我俩人见过几次面！”
“我想不起来，你今天有点怪。”
“爹，你多心了，你喝酒，喝酒。”
柳老爷应道：喝，喝，喝。
“爹，我给你倒酒。”福星提着酒坛，说道：
“女婿，女婿，我碗里还有酒。”柳老爷挡着酒坛，嚷道：
福星回道：我自己满上，我自己满上。
柳老爷喝着酒，打量道：他今天这么反常，眼里无缘无故流着泪，喝酒也是心不在焉，从他进来就和之前不同，他的表情虽然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他举止、说话的······
“爹，你怎么还没喝完！小婿第6杯都要喝完了。”福星叫道：
柳老爷拿着筷子，答道：我夹点菜吃，我一直喝酒，我的肚子受不了。
福星筛着酒，说：爹，你多吃一点菜，我一个人喝。
“女婿，女婿，你也吃菜，吃菜，咱们待会——再喝。”柳老爷拉着酒坛，喊道：
福星应道：爹，我要喝酒，我想喝酒。
柳老爷拉住酒坛，唤道：女婿，你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你别作践自己。
“爹，你让我喝。”福星说道：
柳老爷撑着酒坛，说：你这样喝，你让我咋放心让你喝！
“爹，你放开酒坛，我心烦······”福星唤道：
“你为啥心烦！芸儿骂你了吗！”柳老爷接道：
福星答道：她能骂我就好了，她人都不在了。
柳老爷应道：她不在，她去哪了！
福星埋着头，久久不吭声。
“福女婿，我的芸儿去了哪！她去了天涯海角，我都能帮你、去、去找回来。”柳老爷嘶哑道：
“爹，你何必明知故问！”福星啼泣道：
柳老爷哽咽道：我要你亲口说。
福星哭哭啼啼，说：爹，芸儿，芸儿是被，是被小鬼子，炸死的······
“你好好说。”柳老爷擦着眼睛，唤道：
“前两天，小鬼子的飞机——向我们发起了进攻，芸儿在疏散人群的时候，她被炮弹击中了。”福星哭道：
柳老爷咬牙启齿的道：这些该死的小鬼子。
“爹，我想为芸儿报仇，想去卢沟桥上多杀几个小鬼子，奈何，我们的武器！”福星嘶哑道：
“小鬼子，你夺走了我的女儿，我跟你誓不两立。”柳老爷啼泣道：
“爹，芸儿的事，我希望你能瞒着娘。”福星哽咽道：
柳老爷沙哑道：我能瞒多久！
福星回道：你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至少，这段时间就要瞒着她，娘一旦得知芸儿的死讯，她会受不了，她会缠着我问东问西。”福星续道：
“这样吧！我尽量不让她知道！”柳老爷唤道：
福星答道：尽量可不行。
柳老爷接道：那要怎样！
福星拭着泪水，默不吭声。
“福女婿，武器的事，我会让人帮你们准备好，要把武器弄出城，你们就要自己想办法。”柳老爷说道：
“爹，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和你说一声，我大哥想在你这里买200匹军马······”福星说：
“没问题，你们随时可以把它带走。”柳老爷答道：
“爹，我们是帮岛国人买马。”福星接道：
“我相信你们！你们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柳老爷应道：
福星盯着柳老爷，谢道：我替兄弟们谢谢爹！
柳老爷抱着福星，说：我不需要谢！给我多杀几个小鬼子。
福星拍着柳老爷的肩，回道：会的，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