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宋慎还在水匪的山上。
他去了江南以后,对孟家人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也允诺以后每年都会陪孟娇回来。
孟阳本就中意他,之所以不同意是不愿意宝贝孙女嫁那么远,是怕和妹妹一样好几年也不回来一趟。
得了宋慎的保证,自然也没什么顾虑了,当场就答应了。
他发了话,孟娇爹娘即使再不舍,也不敢说反对的话。
宋慎大喜,当日就起身回去准备让家里人过来提亲,可走到浔阳这里就被水匪劫上了山,被关在这里好几个月。
他都要疯了,想了无数个办法逃走,没有一次成功过。
他住的是一个独立的院子,饭食也都是好的,还有一个小厮伺候。他呆在院子里也行,在山上逛也行,都没人管。可是只要他想要逃出这里,就会有人马上出现。
宋慎深吸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他已经把山上转遍了,后山是一片悬崖,无人看守,实在不行,他就从那里跳下去求生。
但茫茫水上,如果遇不到过往的船只,就凭他的那点水性,一准会葬身在水里。
不管了,就是死了也比被软禁在这里强。
宋慎决定孤注一掷。
院门却突然被打开,一名男人笑着走进来。
宋慎知道他是水匪头子,并没理会他。
水匪头子也不在意,走到他面前,“宋少爷,您可以走了。”
宋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您没听错,您可以走了。”
宋慎一下跳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跑。
跑到门口却又突然折返了回来。
这话不对劲。
水匪头子怎会突然放了自己?难不成他们给家里索要了大量的银子?家里人送来了,他们这才放了人?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会突然放了我?
要是家里人真的送来的大量银子,他那就不走了。家里的作坊本来就停了,这些银子一定动用的是给月儿存的嫁妆。
水匪头子笑眯眯的,“宋少爷,实不相瞒,将您掳来是宋宛月宋姑娘的意思。”
宋慎再一次怀疑自己听错了。
小妹让水匪将他掳来山上?
怕他不相信,水匪头子还拿出一封信递给他。
宋慎接过,打开一看,确实是小妹的笔迹,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就是让这些水匪劫下他。
宋慎意识到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否则小妹不会让人这么做。
“赶快给我备条船,我要速速回京。”
“不用我们备船,孟家的船在山寨外等着您了。”
宋慎再次拔腿往外跑。
一路上没有人任何人拦截,守寨门的人看到他跑过来还高高的拉起寨门,放他出去。
宋慎一口气跑到外面。
一艘大船停靠在那里。
孟阳站在船板上,身边还站着孟娇。
“二哥。”孟娇挥手。
宋慎跑上船,顾不上平复呼吸,问,“祖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孟阳一边抬手示意开船一边道,“你随我进去,我慢慢说给你。”
……
翌日,楚云霄去了一趟宫。
很快,胡勇出了城。
中午十分,藏于山谷中的两千人陆续进了城,去了勤王府。
他们没有遮掩,自然引起了守城士兵的注意,盘问之后得知是勤王留下保护世子的,立刻放了行。
……
宋家人都去了许家。
孟氏昨日也听说了京城发生的事,很是后怕。见到宋宛月,就将人招到自己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不放。
“万幸你没什么事,否则我饶不了你舅舅。”
许衍幸亏是去宫中给太子授课了,不然非觉得自己是捡来的不可。
宋宛月笑,“舅舅现在一定在不断的打喷嚏。”
“你还说……”
孟氏宠溺的戳了下她的额头,“你还笑的出来,外祖母昨日听你舅舅说的时候,差点没吓死。”
“我这不是没事吗,外祖母不要担心了。”
“也幸亏是你没事,否则你娘她……”
女儿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如果真的出了事,女儿还怎么活下去。
宋宛月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的道,“其实这件事最大的罪魁祸首是楚云霄,外祖母应该找他算账。”
“我肯定要找他算账!”孟氏是真有这个打算。
勤王世子又如何?她许家在京城也举足轻重,她才不怕。
“亲家说的对……”
宋奶奶接话,两人在一个宅子里住了好几个月,好的跟亲姐妹一样,说话也没什么顾忌,“我昨日就将他撵走了,说他和月儿的亲事我们要考虑考虑。”
“就该这样做,不但如此,以后他要是再上门,也别给他好脸色,他想报仇,那是他的事,凭什么要把我们月儿卷进去?”
“就是。”
宋宛月在心里默默为楚云霄点了一根蜡。
吴嬷嬷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喜色,“夫人,刚才有人送信回来,说许栒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家了。”
许衍夫人霍然起身,站稳身才觉得自己太激动了,连忙对孟氏道,“母亲,我去让人收拾他栒儿的院子。”
儿子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离开她这么久,她也是想的睡不着觉。
“去吧。”
许衍夫人快步出去。
宋宛月也趁机站起来,“我去帮帮舅母。”
“去吧,去吧。”
宋宛月快步出了院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后不紧不慢的朝许栒院子走去。
估摸着时辰快差不多的时候,宋宛月便去了大门口迎接。
半刻钟后,一辆马车缓缓的走过来。
随着马车一起的,还有一位骑马的姑娘,端坐马上,身体挺直,一看就是练家子。
宋宛月多看了姑娘几眼。
马车缓缓走近,到了门口停下,车帘被从里面打开,许栒弯腰出来。
“表哥。”
宋宛月迎上前。
听到熟悉的喊声,许栒脸上顿时露出笑意,“月儿。”
喊完,并快速的打量了宋宛月几眼,见她没事,一直担着的心缓缓落回去。
再说那姑娘,高坐马上,居高临下打量着宋宛月。
十四五岁的年纪,容貌精致,举止大方。看许栒的目光只有高兴,没有爱慕。
遂放下心,翻身下马,径直站在了许栒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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