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尹被鼓声惊得眼皮直跳,“把敲鼓之人给我拿下。”
没看到本老爷在开堂吗?这个时候来凑热闹,不想活了!
衙役蹬蹬蹬跑出去,又很快跑回来,脸色很是古怪,“老、老爷,敲鼓之人说他是来揭发给香皂下毒之人的。”
顺天府尹眼皮跳得更厉害了。他看看宋宛月,又看看许衍夫妇和萧峥夫妇,想着他们是不是早有准备,否则怎么会这么巧,他这边刚查出香皂有毒,那边就有人上门揭发。
“把人带上来。”
章谨被带上堂,跪下,“草民是清平县人,特意来京状告我表弟吴盛,他在我给宋家作坊配送的药材做了手脚,致使宋姑娘做出的药丸出了问题,作坊被关,我们章家也受到了牵连。
这下顺天府尹不止只眼皮跳了,心也跟着狂跳,这怎么又牵扯到了宋家做的药丸上?他、他要怎么处理?
情急之下,他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你不是说来揭发给香皂下毒之人吗?”
“大人有所不知,我那表兄是吴家人,就是那个前齐国公府的那个吴家,他们将齐国公的死算在了宋姑娘的头上,一直想要报复。我曾听我那表弟说漏嘴过,说回了京城以后要想办法在香皂里下毒,毁了宋姑娘的生意,最好是让她去坐牢。”
竟然又牵扯出了吴家。顺天府尹不仅被烫的地方疼,就连头都开始疼了。他就知道,事情一牵扯到宋宛月,定然不会那么简单。
户部尚书父女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变故,脸色很不好,欲要把事情拉回到刚才。温夫人道,“大人,一码归一码,香皂是他们店铺里卖的,不管什么原因,他们都要负责。”
“不错……”
户部尚书附和,“先把这件事了了,再说别的事情。”
女儿把脸都毁了,不能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尚书大人此话差矣……”
从上堂以后一句话都没说的许衍开了口。刚才月儿并没有落下风,他便没有说话。
“既然是有人下毒陷害,府尹大人自然是要调查清楚了,也还我们一个清白。”
“许兄说的没错!这生意也有我们定国公府一份,在香皂上下毒就是想要陷害我们定国公府。府尹大人一定要查清楚,还我们一个清白。”
许衍是四皇子的先生,萧峥虽然只是领了一个闲职,可他父亲定国公不是好惹的,宫里还有一个颇得皇上宠爱的娴妃娘娘,顺天府尹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来人,去把吴盛拿了来!”
衙役领命去了吴家。
那日大皇子走了以后,吴进便知道大皇子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了,他一直在等大皇子动手去查宋隐,可三日过去,大皇子还没任何动静,他便想着要如何再给大皇子添一把火。
管家神色慌张的跑进来,“老爷,官差来了,说要拿二少爷去顺天府。”
吴进心猛的一跳,“我去拖着他们,你去让二少爷从后门快走,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管家匆匆去告诉吴盛。
吴进拍了拍自己的脸,镇定下来,才去了门口。
他如今是普通百姓,不敢拿架子,对着几名官差作揖,“不知我二弟犯了何事,劳烦几位官爷上门。”
听说前几日皇上还让黄公公亲自把吴进叫进宫里去,让他见皇贵妃娘娘最后一面,几名官差也不敢像对待其他普通百姓一样,“有人状告二少爷下毒,我们要带他过去对质,还请让他赶快出来。”
“我二弟刚好不在家中,劳烦几位官爷进来等他一会儿,我这就派人去找。”
几名官差对看了一眼,正欲抬脚往里走,却看到一人拎着个人过来,被拎的人一直再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吴进脸色大变。
那人把吴盛往几名官差面前一扔,面无表情,“这就是吴盛,想从后门溜走。”
几名官差脸色也不好看了,当即把吴盛摁住。
吴盛挣扎,“宋隐,我跟你没完。”
他就是宋隐!
吴进握紧拳头,看向宋隐,眼中的恨意恨不得化成刀子将宋隐凌迟。
几名官差也听到过宋隐的名字,知道他是上过战场的,抱拳,“多谢宋公子。”
宋隐不居功,“我也是为了月儿,几位还是把人赶快带回去。”
说完,转身离去。
吴进想追上去,可他硬生生的止住脚步,吴家现在只剩他了,他不能再出任何事情。
官差没理会他,径直压着吴盛回顺天府。
吴进阴沉沉的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备马!”
马儿备好,吴进翻身上去,打马去大皇子府。
大皇子得了禀报,让人带他进去。
吴进进门就双膝跪地,“殿下若是能救我弟弟,我愿将吴家的一切都奉上,包括我们吴家这些年培养的势力。”
大皇子有些心动,吴家当初想要扶持老三上位,暗地里一定培养的势力一定不少,如果能为自己所用……
弯腰将他扶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吴家既然已经投靠了我,我自然会尽力保下你们,你先给我说说,你二弟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吴盛一路上叫嚣得厉害,说自己是冤枉的。
他心里有数,不管是在装药材的麻袋上抹断肠草,还是在香皂上下毒,做的都很隐秘,不会被人发现。
可他上了公堂,看到了章谨,就觉得事情不好,先发制人,“表哥,你怎么在这?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章谨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他,他怜吴盛处境艰难,每次吴盛去清平县他都好吃好喝的待他,临走还给他银子,到头来却被他伤害,“你还有脸说,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然要害我?”
“表哥说什么,我听不懂。”
章谨把怀里一直抱着的包裹放在地上打开,里面装着两条麻袋,他指着其中一条,“大人,这是我们药铺里装药材的麻袋,是做了特殊记号的,每次我们都是头一天晚上把药材装好,第二天直接送去宋家作坊的。最后一次送药材的时候,我这好表弟非要跟着去,当时我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直到宋家作坊出了事。我这好表弟突然回京,我才察觉不对劲,让人去搜他住的房间,在里面搜出了一条麻袋,和我们药铺里的一模一样,后来我又做了别的调查,才知道他在别处买了次等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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