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星颜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前的视线还是模糊的,只能看见一片绿色,无尽的绿色。
她的脑袋一阵剧痛,使她的额头微皱。
一切都显得如此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鸟叫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试图坐起来,疼痛像是有一把尖刀在她的身体里割着,她强忍着疼痛,摸索着从怀中取出一瓶装着灵泉水的瓶子。
她喝下几口,感觉体内的疼痛稍微缓和了一些。
"北寒……。"她的声音微弱,却充满了对他的思念和担忧。
他们在雨夜的混战中被分开,她不知道他现在如何,更不知道他们的起义军是否已经找到了他们。
想到这里,她更是心如刀绞。
左星颜沿着乱石堆和破败的树木开始搜索,虽然恶劣的天气掩盖了很多痕迹,但她还是依稀看到一些断裂的树枝和不明物体的痕迹。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警惕的环视周围,一边寻找荆北寒的踪迹。
在一个斜坡上,她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走近一看,正是荆北寒。
他躺在那里,身体已经被雨水湿透,他的面色苍白如纸,一看就知道伤势严重。看到这个情景,左星颜的心瞬间紧绷起来。
她快步走过去,拿出自己的战袍将他盖住,然后取出药瓶,开始清洗他的伤口。
荆北寒的额头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他的疼痛让他咬紧了牙关。
左星颜的眼中满是坚定和焦虑,她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他的伤口,时不时的看着他的脸色,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他能够挺过去。
她清洗完伤口后,开始敷药,然后用自己的衣服撕成长条,给他包扎好。
这一切都做得很小心,生怕伤到他。
在这个过程中,荆北寒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那份信任和依赖让左星颜心中一阵酸楚。
完成这一切后,她坐在他的身边,默默地看着他。
荆北寒的呼吸已经平稳下来,虽然依然苍白,但是看上去好多了。
看着他,左星颜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担忧,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安全地回到大军之中。
而另一头的起义军中却因为左星颜和荆北寒的失踪而乱作一团。
“没有他们,我们怎么打?”一个士兵低声问。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们离开,那些朝廷的狗就会紧追不舍。”另一个士兵紧皱着眉头回答。
营地的中央,几位将领正为此事争论不休。
原本是泉州的官兵,他们身上有强烈的家乡情结,希望能去找寻荆北寒和左星颜。
而那些纳降进来的,他们更为现实,觉得已无胜算,主张就地解散。
“我们应该去找他们!他们可能还活着!”一个声音充满绝望地喊道。
“找他们?我们连自己都保不住,还找他们?”另一个嘲讽的声音回应。
就在争论达到时,突然有人跑进来,大声喊道:“荆延年回来了!他说他看见了他们!”
这个消息像一块石头投进了池塘,瞬间激起了轩然大波。
荆延年,那个一直默默支持荆北寒、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少年,现在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他站在营地中央,表情坚定,声音响亮:“我看见了他们。他们还活着,只是受伤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他们,把他们带回来!”
荆延年的话让一部分士兵有了信心,他们决定继续寻找荆北寒和左星颜,守住这份希望。
另一部分士兵则仍然保持怀疑,他们觉得此行危险,几乎等于自寻死路。
然而,当荆延年决定带领愿意去的士兵出发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个身影站了出来,那是原本主张解散的一名纳降将领。
他走到荆延年面前,抱拳道:“我愿同行。如果可以找到荆将军,也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他的话,让营地中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部分原本打算离开的士兵也开始犹豫,甚至有人决定跟随荆延年。
于是,在狂风暴雨的夜晚,一队人马离开了营地。
荆延年其实并不知道荆北寒和左星颜是否安全,刚刚说的所有也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寒哥和嫂子现在不在,起义军不能散,不然他们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起义军昼夜在密林中寻找,也没有发现二人的身影。
无奈,他们只能暂时休整,准备等雨停后再继续寻找他们的下落。
受了伤,淋了雨,荆北寒正发着高烧。
左星颜拖着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可以避雨的山洞。
寂静的夜晚,幽暗的山洞,空气中充斥着湿润的土壤和野草的气息。
病热使荆北寒的呼吸急促而低沉,他的手抓着左星颜的衣袖,紧张而坚定。
她的眼神里尽是担忧和决然,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在黑暗中闪烁。
左星颜坐在洞口,脱下荆北寒的战靴,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盔甲,只见那些深深的伤口正在渗出血水。
她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拿出灵泉水,小心地给他清洗伤口。
明月洒下来的光芒在他们身上照射出一片柔和的光晕,寒风通过山洞,吹动了她的衣角。
左星颜又从空间中取出现代退烧药,将药片一一放入荆北寒的嘴中。
药片的苦味混合着灵泉水的甘甜,荆北寒微微皱起眉头,但他没有拒绝。
在古老的月光下,左星颜的行动仿佛化成了一个个温柔的仪式,她在荆北寒身旁守候,是对生命的敬畏,也是对未来的期待。
第二日天气终于放晴,起义军搜索的力度也加大了。
此次作战,只有荆延年跟随在荆北寒和左星颜身旁,其他人则镇守在泉州、荆州这些他们已经攻占了的城市。
这会荆延年内心焦急无比,但为了稳定军心他不能羡慕半分,只能佯装无视,按部就班的搜寻二人。
远在北部的京都此时也收到了起义军群龙无首的消息。
“本宫就知道,这群草包是不会成事的。”太子兴奋的笑着,眼睛盯着那份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