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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面见马贵妃，如实汇报了昨天的事，没有丝毫隐瞒。
事实如此清楚，九公主已经投靠敌人，再也不堪大用。
马贵妃尽显枭雄本色，对于我的汇报并未在意，而是淡定地笑着告诉我：“叶天，这个时候是我们的用人之际，如果把九公主直接推出去，等于是为我们树立了一个强敌，你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我所有的秘密都在她手里，很难排除她已经把这些秘密转移出去的可能性。”
之前我也想到这些，假如要把损失降到最低，就只能从现在开始控制九公主，逐步收缩，查清她到底泄露了多少秘密，研判这种危害，最后将其一网打尽。
按照我更深刻的想法，既然九公主把秘密泄露给了三司十二官，那就从这里入手，知道秘密的人都抓回来，囚禁或者消灭，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减少破坏性。
马贵妃看着我微微的出神，我明白，当她看见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叶天，我从来不想赶尽杀绝，对于有功之臣，我会让他获得应有的利益和地位，你说对不对？”
我当然无法决定马贵妃怎样做，毕竟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跟普通的江湖人完不同。
他们做事考虑的是天下大局，而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
我提到不老泉，马贵妃的眼神立刻变得专注而凌厉：“叶天，不老泉只能属于我，其他人要想染指必须得死！”
我能看得出，她对这些非常看重。
也就是说，十个九公主的死活，都比不过一个不老泉的归属问题。
“叶天，告诉所有的线人，让他们打起精神来，只要是跟不老泉有关的线索马上汇报，不得有误。我不能让任何人得到不老泉，必要时刻大不了引发大爆炸，一举毁灭，谁都拿不到，在这个问题上马虎不得。”
这就是马贵妃的聪明之处，不老泉等于是一个巨大的筹码，如果她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拿走，造成京城势力上的不平衡。
我观察四周，房间里只有我和马贵妃两人，刚才进来的时候外面的保镖依然是十二个，但除了九公主，我看不到马贵妃身边还有什么人。
独木难成林，单丝不成线。
我感觉到马贵妃的用人似乎出了问题，所有人才青黄不接。
“叶天，我看出你的担心，如何对付九公主不是问题，我也培养了很多年轻人，只不过都放在外围，没有让他们进入我的核心圈子。我希望你好好努力，向九公主那样，成为我永远的左膀右臂，值得信任，然后通过你指挥那些年轻人。”
马贵妃神目如电，我想什么永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这一次，我总算弄清楚了她的计划。
她培养九公主，就像培养了一个分身，由分身去控制那些人，她自己就乐得清闲，只需要控制一个人就达到了正确的目的。
马贵妃笑起来：“叶天，只要我一声令下，不知有多少人愿意为我效力，年轻的、中年的、老年的，我的号召力在京城里数一数二，所以，我不是没有人可用，而是不想用人……京城里这么多大人物，用人方法各个不同，等你习惯了就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马贵妃命人打开了投影仪，玉泉山庄那边的情况都出现在大屏幕上。
“叶天，我派出了很多线人，分不同层次探寻玉泉山庄的情报。有趣的是，他们发现了不老泉并非正宗，即便是喝下其中的泉水，身体也没有任何改变。只能说，这次的情报似乎有了某种误差，去调查九公主，看她是否在线人那里动了手脚？”
马贵妃发布命令之后，翩然离去，把我留在那个房间，继续阅读资料。
玉泉山庄发现了不老泉这是事实，可是挖掘过程中肯定出现了偏差，导致他们发现的水脉完跟不老泉没有关系。
所以，喝再多的水也只是胀肚子，不会产生改变人体基因的神奇效果。
我派出一组线人，远距离追踪九公主，同时把九公主近三年来的工作也做了梳理。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明白。
九公主大约在一年半之前就产生了外心，也许就是那时候，她跟三司十二官的人混在了一起。
很多情报到了马贵妃这里，都已经变成了二手情报，落在别人的后面，所以马贵妃安排的任务，每一次都捉襟见肘，陷入别人的套路。
这种吃里扒外的做法，是江湖人的大忌。
九公主一意孤行，已经把自己送入了绝路。
任何时候，马贵妃想拿下她，罪证比比皆是，一抓一大把。
看着这些资料，我每翻过一页，都觉得触目惊心，在马贵妃眼皮底下，九公主就这样做，简直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在所有的记录当中，其中有一次，三司十二官远赴南方，去追查一件宝物的下落。
本来九公主早就得到消息，假如提前一周下手，那件宝物一定会呈现在马贵妃面前，可她故意拖着情报，没有汇报上传，直到三司十二官得手，马贵妃才得到面的汇报。
在这件事上，九公主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无知，如果因此而获罪，肯定没有话说。
做为九公主曾经的战友，我应该告诉她这些情况。
当我给她打电话，得到的却是不屑一顾的回答：“叶天，我知道你在追查不老泉。实际上这种工作毫无意义，人的生老病死。一切都是注定，如果盲目的追求长生永恒。肯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告诉马贵妃，不要在这件事上多费力气了。有这种空闲，还不如想一想，京城里的局势已经日益明朗化，既然无法对抗三司十二官所代表的另一派势力，不如赶紧投降，这才是她的唯一出路。”
听这九公主的声音，我感觉到一种悲凉。
有些人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形势变化，除了自己的方向，根本不看同行和圈内人的表现。
九公主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别人奈何不了她，又搭上了三司十二官这艘快船，所以可以嫌弃马贵妃，准备面投降，去走自己的自由之路。
可惜的是，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马贵妃，更没有看清我的作用。
她瞧不起我，唯一的结局就是将会死于未知之中。
“九公主，我这里有很多资料，你也许可以回来看一看，我们共同弥补那些缺憾。”
“哈哈哈哈，你刚刚到京城，就来命令我，简直不把前辈放在眼里！告诉你吧，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如今的局势之下，你最好的做法就是跟着我一起投降，成为三司十二官的人。我也知道大军师曾经找过你，给了你很优厚的条件。怎么样？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这就是九公主的做法，死到临头都不知道悔改。
我握着电话，一时之间感慨万千，不知道应该怎样劝说她。
“叶天，给你时间考虑，但你不要拖得太久，三司十二官这边有的是江湖人，哭着喊着要投靠过来，根本不需要对任何人网开一面。抓紧时间做决定，时机不等人。”
九公主嚣张的扣了电话，让我觉得啼笑皆非。
人与人相差很大，马贵妃用尽力培养了她，而她却对这种培养熟视无睹。
这就是很多江湖人的悲剧，一旦走上了悲剧之路，就很难转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