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的傍晚,也会有少许人在这里游玩散步,这是整个大周帝国为数不多的公共园林,除了自然的山、湖、花草、古树。还有人为建造的紫云楼、彩霞亭、临水亭、水殿、山楼、蓬莱山、凉堂等建筑。只需两钱银子便可进入,如果是洛阳城居民可免费出入。
此时风景最好的就是彩霞亭,在湖中央看着落霞水光。
“丁姑娘,果真一个人来了,有什么事吗?”金笛身穿黄衫,袖口绑着白色布带,目光扫了眼前来的郑晓凤,便看向了夕阳西下之处。
“对不起,这个时候把你交出来,节哀”郑晓凤也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安静了一会儿,郑晓凤抿了抿嘴继续道:“如果姑娘愿意,我家有一处闲置的宅子,可以赠与姑娘,还能帮姑娘寻流散了大周的族人“
郑晓凤为了能和金笛谈事情,自然也把她的所有底细都摸清楚了,也拿出了认为对方需要的东西。
“有话直说。”金笛一冷,扭头撇向郑晓凤。
“我知道金姑娘兄长被羽涅所杀,但羽涅要杀的是虞侯府的陈公子,只是他拼命护着陈朝新,导致被误杀“
金笛猛然冷笑道:“呵,误杀?你是姜莫派来的说客?哼,他都不敢来见我。”
郑晓凤摇摇头,诚恳地说道:“并不是,只是想和你说清其中的是非曲折,这样冤冤相报也不是办法!”
金笛咬牙切齿抽出匕首,猛然插入亭子的木柱上发泄不满:“冤冤相报?他姜氏杀了我纪氏一族,他说背后有阴谋,我信了,我可曾杀他?如今羽涅却杀了我唯一的亲人!你说我该不该报仇?”
“该!”
鉴定的口气说话的并不是郑晓凤,而是和琉璃一起匆匆赶来的姜莫。
金笛和郑晓凤都有些诧异姜莫的出现,郑晓凤下巴颤动了一下,眼神中闪烁了一丝泪光,似乎有一些受了委屈的情绪。
而金笛更加的咬牙切齿,眼睛都有些通红。
姜莫没等金笛说话,便开口道:“不管你信不信,但这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场针对我的阴谋,包括你兄长的死。”
“我受够了,又是这番话!”金笛蔓延愤怒,拿着匕首刺向了姜莫。
姜莫依旧没有躲,郑晓凤却用身体扑向了姜莫怀中,金笛猛然收手,但还是刺伤了郑晓凤的肩膀。
琉璃一声惨叫,恨不得和金笛拼命。
“丁玲,你干什么?”姜莫没有习惯叫她的真名,想要去看看伤口。
郑晓凤缓缓推开了姜莫,也喝止住琉璃,转向金笛,说道:“这就是误伤,如果你执意要杀他,而我拼命要护着他,先死的也只会是我!”
“你为什么护着他?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我每一次都杀不了他,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这样对我”金笛看着刀刃上的血迹哭红了眼睛。
姜莫死掉了身上的布条,勒住了郑晓凤隔壁上的伤口,并对金笛道:“金笛,你最后给我一点时间,真相和仇人都会给你,包括我自己!”
“我不相信你,不要再和我说话,你会死的,你必须死!”金笛有些疯癫地跑开了。
或许在金笛内心深处,也并不愿意杀死姜莫,但亲人的死一次一次地折磨着金笛,让她在那小小的年纪经历着难以承受的痛苦。
郑晓凤有些虚弱地扑倒在了姜莫怀中,流血并不多,但身为一个大小姐却很少经历这样的血腥和压力。
姜莫立马背着郑晓凤,琉璃在后面追着扶着郑晓凤的背部。
郑晓凤眼中有些泪水,但嘴角在笑,“我没事儿,你慢点跑!”
郑晓凤很享受此情此景,夕阳西下,小桥流水,波光粼粼,他背着自己,温暖而又安心,微风徐徐,送来一阵清凉,她很珍惜此时此刻,希望永恒。
“扶好了,得回去消毒,虽然刀伤不深,但还是要尽快处理!”姜莫脚步很轻盈,他尽量保持着稳定,不让郑晓凤晃动得厉害。
到了马车,姜莫把郑晓凤轻轻地放入马车中躺好,并翻找曾经蒸馏的酒精,但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只能大喊:“起程,回姜府!”
姜莫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只听见“砰砰”疑似飞镖打中木头和金属的声音。
琉璃抬头露出了惊讶的标签,“啊!”
一只飞刃刺中了姜莫驾马的亲卫的脑门,亲卫满脸是血地回头看了一眼,吓坏了琉璃,但亲卫如铁汉般跳下了马车拔出刀冲了向了远方,同时听到“砰砰”似乎又挡了两刃。
姜莫很淡然,并没有看身后,只是问道:“你会骑马或驾马吗?”
琉璃紧张地摇摇头。
“那郑姑娘你应该是驾马车来的吧?”
“你看总有人为了我们去死,命终究有区别的!”郑晓凤微笑地指了指远处倒下的亲卫。
“你说得对,是我死鸭子嘴硬”姜莫有些颤抖的苦笑道,不敢看那个亲卫。
“你说,我们今日会死在一起吗?”郑晓凤想抓住姜莫的手,但还是止住了,抓住姜莫的衣袖,轻声道。
琉璃吓的脸色惨白。
“别瞎说,你不会死的”姜莫摸了摸郑晓凤的额头,似乎还真有些发热,但姜莫并没太着急,因为这么短的时间不至于立马感染了,可能仅仅因为吓住了。
姜莫起身把马车的门帘拉住。
只听见,马车外一阵厮杀声音
似乎一切都再姜莫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