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某个族长,可能是受神灵眷顾之人。最大的危险可能是一位半神。
他倒是忘记了,这年头能有资格起一座大坟的,在整个族群里面的地位也不会太低。
尤其是能把近代人写的小说里面的“断龙石”级别的巨石,拿来当成墓穴的普通通道石头的,尤其如是。
现在人家的尸体化成了小太阳,倒也不意外。
看着尚帝的并不把自己小命当回事,但也同时没有给出任何解决办法的表情,陆翩跹咬着下唇,几乎是哀求着看向尚帝,“真的没有任何停下来的办法,或者可以保下多数人的手法了么?”
“当然不可能有啊?”尚帝满带着不解的神色看向自家师姐,“那个棺材目前的状态,我往好里一点说,那是个普普通通的,能量层级稍微高点的爆炸物;我说得比较绝望一点,那个就是失控了的,威力要比武器级的核弹还要高上百个层级的核聚变反应堆,这你理解了么?”
就这么说吧,你得天降一位神明,你才可能挡得住这个碎了的后果。
想一想,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核灾难是啥?
切尔诺贝利。那个也就是核聚变,造成的后果是啥?
相当于华夏的一县之地荒无人烟,动物畸变,参与救援的军人们两三年之内都躺在了病床上生不如死。已经用多少层铅板给封住,又用好几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封住,你拿着测辐射的盖格计数器埋个坑扔进去测,它叫得跟你每天早上起床的闹钟一样响。
现在是个什么玩意?
至少是核聚变。
以人类的技术而言,普通手段启动都不可能,得用原子弹作为内核的启动器炸一下,才能启动核聚变的链式反应。
这还只不过是疑似半神之体的尸体罢了。
如果这里面埋的是一位陨落的神呢?
那乐子将会大之又大。
一位神明,打底能把物质转化成能量的能力是一成。
兄弟你知道当年原子弹用的质量是多少么?
06-07克,约占浓缩原料6公斤的万分之一。
目前已知神灵的最小体重是多少?地球表示,来自47亿年前,它还全是岩浆的时候。重量40千克。是位女神。职介大约是中位神。
然后她死了。从地壳掀掉了五分之一的质量到太空中去了。那个时候可怜的地球还没形成大气层。
被掀掉的质量,其中十分之一形成了月球,还有九成全部扔到小行星带糟蹋了。
按照平均神灵有个300千克质量的算法,一个最基础的低位神就有能力随时湮灭30千克质量当支撑权能的力量。
什么概念你自己算嘛。
半神之体怎么说也带上了神字,会发生什么尚帝能不清楚嘛。
现在的状况是,以尚帝对现状的估算,要么圣索菲亚从天而降把这个反应给停止,或者直接扔到太空之中随便炸。
或者就是任由着这个尸体在不断地攀升能量,等到这个不晓得什么材质的棺材裂开,至少消灭华夏的一省之地。
再或者,就是你告诉我,现在地球上还有着七八个没死的准仙人,都在这里窝着呢,并且此地还布下了滔天大阵,各位仙人拼着修为不要,普济苍生,把这能量的外溢给平息了。
算了,还不如之前的想法靠谱呢。
指望从天地这里抽血,成就自己不死之身的准仙人们牺牲自己,你还不如指望尚帝自己呢。
他们但凡有一个有点自我牺牲精神坐化,地球就能空出一个位子让其他人成仙了。
但无论如何,尚帝目前没本事捏碎金的十字架,圣索菲亚也不会为了还未发生的灾难降临此处。
至少挖坟的诸位,这轮烈阳烤人是免不了了。
有生之年我能亲眼见到质量湮灭层面产生的爆炸,简直是不虚此行。
“那现在通知人员避难,还来得及来不及?”陆翩跹深吸了一口气,“你预估一下,那个棺材还有多长时间会碎?”
哪怕他们现在跑不了,那总归不能让更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吧?
“跑是肯定来不及了。”尚帝远远地望了一眼棺材,虽然没有多少热量流出,但是整个棺材里面的光芒,已经是泛着纯正的黑光了。在棺材周围的地面上,已经有一部分的土地被完全的融化,变成了泛着泡泡的岩浆在地面上翻滚了。
里面看着已经是朝着上亿摄氏度发展了,现在这个棺材旁边居然还是刚刚能产生岩浆的一千五百度上下。
这个隔热效率,材料学学生哭死好吧。
“很简单,现在那边的地面和墓穴上已经有岩浆在翻滚了,当地面上的岩浆再被升华一次,被烧成玻璃渣那种类似七彩状的颜色,那棺材的耐热也就到头了。”尚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这个时间自刚才棺材出土算,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能被通知到跑路的,并且还来得及得,有且唯有家中有喷气式飞机,还能在一分钟内获得航空许可的。
救不了,没办法,等死吧。
这玩意又不是地震那种天灾,天灾人类或多或少都可能有幸存。
这可是妥妥的。
说得地狱笑话一点,这和儿歌里面唱得一模一样,种太阳不是?
太阳要蒸你,众生平等。
那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陆翩跹叹了口气,坐在了尚帝的身旁,双臂穿过尚帝的脖颈,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他的身上。
跑是不会跑了,在这种程度的灾难之下,跑也只会让自己的最后时光,变得不够体面。
“没想到,这辈子跟我一块死的,居然是师弟你啊。”
“师姐?”尚帝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温热的触感,歪了下头看着陆翩跹近在咫尺的侧脸。
“讨厌吗?”陆翩跹轻声问道,“但我能想到我死的时候,在这里抱着的不讨厌的人,只剩下你了。”
自家师弟是离经叛道,是崩碎了她的职业期盼,但好歹是自家师弟,最亲近的人之一了。
与其死得不够体面,不如感受感受自己一直拒绝的,从未感受过的,男人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