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看到系统对于秦霜的描述，林晖当即明白了系统只收白菜价的原因。
天机阁推演，难度越大，消耗的天机币就越多。
但这个难度，是系统评定的难度，而不是社会公认的难度。
就以林晖所做的两次推演做对比。
月娥的失踪时间短，而且有迹可循，大致就在兖州范围内。
李业民却和秦霜失散了几十年，并且没有任何关于秦霜的线索，秦霜身在大陆任何地界，都有可能。
若是让社会大众评判，前者如同池塘捞鱼，后者却如同大海捞针，自然是寻找秦霜更难。
可系统不会如此评判。
在系统眼中，秦霜是普通人，容易探查，收费就低。
而月娥施展了隐匿之术，需要破解，收费就高一些。
当然，这些都是林晖自己推定的规律，究竟是否如此，还需要更多的例子验证。
“李业民！”
林晖沉默半晌，突然开口，吓得李业民一哆嗦。
“晚辈在。”
李业民连忙行礼。
“你脑海中的秦霜，仍旧青春貌美，永远留存在最美好的时光中，你才如此惦念。
可若是她垂垂老矣，容颜不再，甚至已经化作白骨，你将作何打算？”
林晖沉声问道。
“若是她愿意，我陪她最后一程。若她已有婚配，我便远远看上一眼便可。”
“若是……”李业民有些哽咽，“若是她身死，我也要去她的墓前，与她相见。”
林晖满意的点了点头：“去吧，州嘉定城，寻一个宁氏商户，她现在改名宁霜，尚还健在。”
李业民闻言，浑身都在颤抖。
他暗自寻找了几十年的答案，如今得到后，竟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激动，忐忑，喜悦，担忧，各种情绪，部都涌上心头，五味杂陈。
“谢过前辈，前辈恩情，后生无以为报，若能寻到霜儿，后生愿听从前辈差遣。”
李业民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向林晖道谢。
在他眼中，林晖不仅能够推演天机，而且考虑到他与秦霜双方的心情与心意，已经具备了高人的风范。
就算还未能与秦霜见面，他也相信林晖给出的答案，不会有假。
然而……
怎么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喜欢画饼？
林晖闻言，心中却是哭笑不得。
柳殷殷也是，李业民也是，都喜欢许下一些虚无缥缈的重谢。
他分明已经说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其实他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
不过，送上门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听从差遣就免了，若你有心，为天机阁多做宣传便可。”林晖摆了摆手道。
李业民闻言，心中不禁暗叹，不愧是隐世高人，冒着被天道反噬，惩戒的风险，也要造福普罗大众。
这才称得上是仙人大能！
现在看来，那杨铭或许真的不足为惧了。
“后生一定将此事谨记心中。”
李业民郑重的应了下来，抹了抹眼泪，离开了天机阁。
……
不多时，沧澜城，千佛寺。
李业民匆匆走进庙宇之中，一中年僧人连忙出来迎接。
“城主大人，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僧人递上一个蒲团，好奇问道。
“我就不坐了，我来只问你一个问题。”李业民推开了蒲团。
“哦？你是想找我解惑？”僧人来了兴致。
他和李业民当了三十年好友，李业民还从来没向他吐露过烦恼。
“非也！”李业民否认道，而后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你要算一卦吗？”
什么？
僧人一脸懵逼。
他平日里除了修行，干的就是为他人解签答疑之事，多少也学过一些命理占卜之术。
李业民居然来向他推销算卦？
“你这厮，是来砸场子的吗？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幽默。”僧人笑骂道。
“不与你说笑，若你有难以解决的难题，备好天材地宝，去城中闹市后街，找天机阁，必能给你答案。”
李业民认真说道。
“天机阁？”
僧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人生在世，尤其是他们这些修炼者，怎么可能没有几个心结与难题？
见李业民不像是在说笑，他本想再多问询一些关于天机阁之事。
可李业民当真推销完天机阁后，就转身离去。
等他回过神来，李业民已经不见了踪影。
其实，倒不是李业民不愿给僧人解释。
而是除了推销天机阁，他还有一件大事要办。
他匆匆回到城主府，师爷和沧澜卫统领已经在大堂等待。
“尸体收回来了吗？”李业民肃然问道，又恢复了城主的威严。
“收回来了，在停尸房里，我正想和您商量怎么处置呢！”师爷忧心忡忡的答道。
“送回昙花宗。”
李业民毫不犹豫的说道。
“啊？”
师爷和沧澜卫统领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李业民口中说出来的。
“城主，请您三思啊！您难道不知道将杨钊尸体送去昙花宗，代表着什么吗？”师爷连忙劝阻道。
“挑衅？”李业民挑了挑眉。
“正是啊！”师爷急道，“这杨钊虽然有错在先，但天道境强者怎会理会我们城中的法规，若是将尸体送回，告知杨铭实情，他只会认为我们对他不敬！”
听到这里，李业民却是笑了：“谁说要告诉他实情？”
“您的意思是？”师爷仍旧疑惑。
“派一能说会道之人，将尸体送回昙花宗，如此这般告诉杨铭。”
李业民压低了声音，凑到师爷耳边，将一套说辞告知了师爷。
师爷越听越是惊讶，听到最后，额头上不禁冷汗直冒：“城主，这事太冒险了。只身前去昙花宗，稍有纰漏，被发现说谎，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嗯。所以你去。”
城主点了点头，露出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
师爷顿时僵在了原地，瞅了瞅旁边一脸迷惑的沧澜卫统领，顿觉苦涩不堪。
怪不得城主只将说辞告诉自己，原来是这般打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