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水蓝如天。
两个身穿淡蓝色丝衫的女子走在沙滩上捡拾贝壳,长发和衫角不时地一起一伏地舞动着,让人浮想联翩。
不远处,独木成林中,谢天遥十分郁闷地呆坐在那儿看着在海边捡拾贝壳的姐妹花。
因为三人联手,又有筑基期以下闯入者只能任人宰割的蓬元沙雾阵做后盾,很快就夺得了两块玉牌,只要再夺取一块,三人就可以一起进阶到第十区域。
但是,三人在岛屿上几乎寻遍了每个角落,却再也寻找不到一个目标,然后循着一个方向飞行了半个时辰,又到了现在这个更大的岛屿。
孟唐琴见到沙滩上有许多美丽的贝壳,就硬拉着秦小然陪她捡拾贝壳,彻底让谢天遥无语。
若是平时有这份闲情逸致倒没什么,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情形?
一想到这里,谢天遥就有股想敲坏孟唐琴脑子的冲动。
谢天遥正独自郁闷着,突然一股强大的神识扫过独木成林,让他惊得跳起来。他赶紧往海边望去,姐妹花也明显感受到了这股不寻常的神识,呆若木鸡站在那儿。
顿时,那股神识所过之处,除了独木成林中的谢天遥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周边都一片骚动不安。
等感受不到那股神识后,谢天遥一阵风似的掠了出去,拉起还呆在原地不动的姐妹花的手就返回到独木成林中,紧绑的心弦这才松懈下来,也一屁股地坐在地上,这才发现自己的全身都湿透了,就像刚从海里捞上来的一样。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神识出现?”孟唐琴想到刚才的情形,仍然心有余悸道。
那股神识仅仅只是探试性,就把她震慑在原地不能动弹,若是充满刻意的攻击性,那她现在不是变成了一个白痴,修为也将狂跌一半不止。
“起码是核心弟子中的高手才能拥有如此强大的神识。”秦小然同样地心有余悸道。
谢天遥没有说什么,眉头却慢慢皱成了一座小山。
足足过了六天,那股不寻常的神识每隔一天就会从这座岛屿探试而过,而谢天遥皱起的眉头也一直没有松开过。
“你姐妹俩先离开第九区域。”谢天遥突然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对姐妹花说,然后驱使僵尸兽把两块玉牌取出来给她们。
“给我们一个充分的理由。”孟唐琴从未见过谢天遥如此严肃的表情,不由地一愣,并没有接过玉牌,而是很认真地看着谢天遥。
“我想云师兄现在一定还在第十区域等你吧,你若不出现在第十区域,他一定会一直担心下去,这样他就会很危险。”谢天遥脱口而出,只是说这些话时他一定不敢去正视秦小然的眼睛。
“这就是你的理由?”这个理由很充分了,尤其是对孟唐琴而言。
在宗门大门开始的前一天,她就跟云塞鸿有了这个约定,她若不出现在第十区域,云塞鸿就会像谢天遥说的那样,因为担心她而让自己无法专心对敌,这一定会让他陷入危机四伏之中。只是以她的聪慧,让她很容易地分辨出,这不是谢天遥要她们急着离开的真正理由。
“表姐,我们就听谢师弟的,免得云师兄担心。以谢师弟的实力,再夺取一块玉牌并不难。”
秦小然替谢天遥说话,并从僵尸兽手中接过了两块玉牌,把其中一块放在表姐的手中。
谢天遥看着秦小然,眼里有感激,更多的是内疚。
“好吧,你一定要尽快赶来,我们会在第十区域等你。这是锁神符,只要你把一丝神识附在上面,只要在百丈之内,我们就能清楚地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孟唐琴看看秦小然,又看看谢天遥,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也就不再追问下去,把一张锁神符递给谢天遥。
姐妹花把各自的五块玉牌握在手中,玉牌绽放出黄色的光芒,把姐妹花笼罩在其中,与此同时,姐妹花的脚下出现了一个红色光芒的传送阵,随着红光大涨,姐妹花的身影在红光中蓦然就不见了踪影。
目送着姐妹花离去,谢天遥并没有就此离开独木成林,而是继而坐在那儿思考着接下来来面临着的种种危险。
经过六天的冥思苦想,他得出了一个自认为最有可能性的结论。
这个结论就是,那个筑基期高手有可能是冲着他而来!
有了这个结论,自然而然就推想出谁是真正的幕后主谋。
谢天遥没有把耿明辉放在眼里,并不意味着他也没把耿凌宵放在眼里。
在动河门,谢天遥看似很安全,其实危机四伏。
他尽管不了解耿凌宵的为人,但是在断魂台时就因为自己要杀耿明辉,那可是公平的生死之战,他不但肆意破坏规则,还要将自己置于死地,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耿凌宵是个极其爱面子和护短之人。
虽然至今谢天遥都想不明白在断魂台上时,耿凌宵为何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但是有一点谢天遥可以肯定,不是耿凌宵怕背负什么以大欺小的罪名,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一旦有适合的机会,耿凌宵一定会对自己赶尽杀绝。
在动河门,以耿凌宵的地位和手段,要让一个核心弟子中的高手隐藏真正的实力,混进宗门大会中的任何一个区域,是件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情了。
虽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推想,但是不管最后的推想是对还是错,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让孟唐琴和秦小然这对姐妹花先离开第九区域,不想因为自己的恩怨而连累她们。
当那股不寻常的神识再一次在独木成林中扫视而过,谢天遥马上收起了独木成林,徒步往岛屿深处穿梭而去,希望在那个筑基期高手再次降临这座岛屿之前夺取一块玉牌,尽快离开第九区域。
谢天遥深入岛屿,正站在一堆乱石旁观看四周的地势,他身边的一块大石头突然化成一个熊腰虎背的青年,手中的两刃斧就往谢天遥的后脑勺劈下去。
谢天遥的后背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一个游龙惊云步掠出几丈外,轻易就让那熊腰虎背的青年的两刃斧落空。
“吼!”
熊腰虎背的青年反应亦快,大吼一声,全力肌肉暴涨,双手握着两刃斧狠狠地劈在地上,随着一片灰褐色光芒闪过,脚下大地动摇不止,地上突兀窜出无数巨大而尖锐的岩石,宛若一条暴怒的石蛇扑向了谢天遥。
“喝!”
谢天遥一个后空翻再倒退丈许,双手上雷芒肆耀,也是叱喝一声,狠狠地轰击在地上,无数的岩石也窜地而出,赫然就是一条狂暴的地龙,狂猛地冲了出去。
轰!
暴怒的石蛇和狂猛的地龙硬碰硬地撞上了,顿时一阵地动山摇,碎石惊飞,而携带着雷芒的地龙只是停顿了一息,就势如破竹地摧毁了石蛇,把两刃斧撞得弹飞上了半空,连同熊腰虎背的青年都被冲撞得倒飞出去。
熊腰虎背的青年把一块巨大的石块撞得破裂成几十块,他暴怒地正要站起来,那被弹飞上了半空的两刃斧掉落下来,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头颅上,顿时一颗脑袋分成两半,鲜血**迸现。
熊腰虎背的青年死前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身如山倒,砸起一阵尘烟。
而谢天遥此时此刻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不知什么时候,半空中已经多出了一个身穿天河法衣的青年,而谢天遥正在他强大的威压下苦苦挣扎,嘴角溢血,性命危如累卵。
“没有想到耿凌宵派来杀我的人竟然是你!”胆魄过人如谢天遥这种人,此时面对着这个要杀他的筑基期初级境界高手,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恐惧感。
最令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个筑基期初级境界高手还是他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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