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乾雪白的指尖已经被土匪的鲜血沾染,一种粘稠感从指尖弥漫。
白乾却不停留,不斩尽这些十恶不赦的凶徒就不会收剑。
无论这些劫匪做什么,或怒吼连连,或跪地求饶,白乾都不为之所动,目光泛寒,薄唇微抿,吞吐均匀的做着出刀收刀的动作。
短短十数息的功夫,白乾便将满堂半醉半醒的土匪们,杀戮一空,屠杀殆尽。
只留下一个人,那就是那名精瘦的男子。
白乾还有些话要问他。
只见那名男子此时面色惨白,浑身筛糠般发抖,呼吸被吓得几乎快有进无出了。颤颤巍巍的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胆怯非常的看着白乾,好像在看一只食人恶魔。
白乾此时也不理会,精瘦男子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缓缓甩掉大夏龙雀剑上的血污,大夏龙雀剑浴血,却和往日一样闪烁着耀目的光芒。
嘴角轻挑,白乾居高临下,如同上帝俯视凡尘,清雅的声音流露而出,缓缓徐徐询问:
“你们这个庄园,是谁的?”
“我告诉你,你能不能放过我,给我一条生路?”
精瘦男子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目露祈求的盯着白乾,嘴里说着让自己苟活下去的话语。
“你没有选择,说,或者去死。”
白乾抖了抖大夏龙雀剑,寒芒摄人之下,惊的精瘦男子只得出言:
“这个庄园是老大的干爹的,他干爹特别有钱,而老大负责保护他干爹的安。谁知道有一日老大反目将干爹杀死,这里便成了我们聚集逗留的地方。”
精瘦男子颤颤巍巍的说完,还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白乾的神色,似乎想借此看出白乾的心情。
白乾面色不变,蹙眉思索。
这个土匪老大,谋杀干爹,不孝之人,该杀。
随后又问道:
“那我的空间戒指和紫金葫芦,在哪里?”
“在老大手上!”
精瘦男子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他是多么渴望白乾可以饶自己一名,他知道这是他活下去的最后机会。
“你去给我拿过来。”
白乾收起指着精瘦男子的剑。白乾杀了人便不愿动他们了,尸体上到处沾满血污,白乾不想再脏了自己的手。
精瘦男子自知跑不过白乾,乖乖跑到已经闭目的老大身边,壮着胆子将浑身污渍的老大的尸体翻开,从冰冷尸体的粗壮的手指上,取下一枚泛黄的戒指。
白乾接过精瘦男子毕恭毕敬递来的戒指,向里查探,紫金葫芦、萤石,甚至是桃花醉,一样不差,被放在戒指之中。甚至比以前放的更整齐了。
白乾在探查空间戒指的时候,忽然察觉到紫金葫芦的异动。
白乾前往查看。原来是白小麟正在紫金葫芦中,耗尽浑身气力闹腾着。双腿使劲踏着虚空,脖颈高高扬起,竟然从嘴中吐出白色的火焰来。
火光灼灼,照亮虚空,滚烫无比,甚至带着些许神圣的力量。
白乾无语。这个白小麟,又发什么神经?
就在白乾打算收回神识,不再理会的时候,他忽然感觉白小麟给他传递来了一种请求的识念。
是的,没有高高在上的不屑一顾,只有一种近乎平等的请求,这不禁让白乾微微错愕。
白小麟这是变了性子了?什么事情对于他来说这么重要?
白乾连忙查探那道识念。
白小麟由于还未成年,所发出的识念中包含的想法实在少得可怜。但是也清楚的表达出来了,自己很需要土匪们的尸体。
白乾微微错愕。再想到遇见白小麟的时候,兽窝里的一地尸体,白乾也是了然。
白小麟大概是想要吃了这些死掉的土匪吧。
“你为什么择人而食?你究竟是魔兽还是瑞兽?”
白乾也用尽量简洁的意念询问白小麟。
可是当白小麟感受到这段意念的时候,忽然又是愤怒的喷出火来。
“我只吃坏人,通过净化他们精血中的煞气修行,怎么可能是魔兽呢?”
白小麟传达出一种不屑一顾的识念,似乎自己又成了高高在上的高人一等的存在。
魔兽,就是指为非作歹的,坠入魔道的妖兽。
一般的魔兽只要出现,就会被森林中的其他妖兽所讨杀,所以让本身就极难产生的魔兽,更加极难遇见。
白乾盯着白小麟看了半晌,感受着它身上瑞霞涛涛的灵力,默默点头。
要是连白小麟这般的瑞气弥漫都妖兽都算是魔兽的话,那天底下的魔兽可太多了点。
索性就当做白小麟是瑞兽好了。不过白乾也不在意究竟是魔是圣,只要乖乖听从于他,他都敢使用一二。
可惜白小麟迟迟不愿臣服,也让白乾伤尽了脑筋。
白乾举起紫金葫芦,对着地上的一地尸体就是一阵吸收。部吸入了白小麟的领地,可把白小麟给看的乐了起来。嗷嗷的喊叫着,似乎心情大好的样子。
白乾做完这些,又瞪回已经站起身来,几欲先跑的精瘦男子,提起大夏龙雀剑,冷声道:
“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我忽然想起来我们这里还有关押的俘虏,正想要带大人去查探一二呢。”
白乾一听这里还有俘虏,忽然来了兴致:
“你们的俘虏,有多少人?是成年人吗?”
“是……是的。大概有十二人,部是成年人。”
白乾对着精瘦男子做了个且慢的手势,随即从紫金葫芦里拿出来了一个土匪传的黑衣,用北冥真气简单蒸干血迹,随后给自己穿在了身上:
“一会儿进去查探的时候,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同伙,切莫将我是好人的事情说出去。”
白乾笑嘻嘻的对着精瘦男子说道,随后在精瘦男子的带领下,漫步在庄园直接,七拐八绕之下,才走到了一间正南方的阴暗厢房。
这厢房院内植有一棵矮树,旁逸斜出的生长着,却没有显现出多少生机,反倒在这阴暗的厢房中添了一抹诡异。
白乾绕过矮树,和精瘦男子走入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