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转身,抬手关门的时候视线朝向她。
李落恼道:“你不许看!”
秦勉清清嗓子:“我是看时间。”
李落扭过身,注意墙上的挂钟,才六点半,还早啊。但对于每天五点半起的她,有点晚了。
只听轻微的嘭一声。
门关了。
她后知后觉,背也有可能被他看光了。
坏蛋啊,腹黑男!
她三两下穿好衣裳,梳好头出门。
秦勉从客厅看他,一身红裙,别样惹眼。
好像是他买的那条。
瘦下后改小尺寸的么?
李落进卫生间洗脸刷牙的时候,秦心怡跑进来:“小婶,你出去一下,我要上厕所。”
“你上你的,我洗我的,不冲突。”
秦心怡无奈,还好她今天就走了,否则一个暑假都得和她抢卫生间用。“西北那儿应该缺水吧?有洗澡的地方吗?”看你到那儿如何白天晚上的洗。
李落吐出漱口水:“真不知道你的地理怎么学的,西北很大的好嘛!又不是各地缺水。和此地对比,我所在的县城只是气候稍微有点干,风大而已。该下的雨水一点不少。哎!你说你这个样子怎么考大学。幸好我没读书,否则大学生名额又少一个,你上大学的机会也就少一个。”
秦心怡呕血,明里暗里骂她蠢,太过分了!“你”
“我洗好了,你慢用。哎呀,你叔叔带回来的美白膏真好用,抹着香香的。”李落拿着不久前新买的进口防晒霜走了。
秦心怡眼前一亮,小叔带回了美白膏?她今天必须要一支。
她从厕所出来便向秦勉讨。
秦勉没有好脸色:“早跟你说过没有那种东西!”
“小婶说你有。”
“她说的你找她要。没记性!”
秦心怡:“”她明白了,李落故意送她到小叔面前讨骂,太坏了这个女人。
吃过饭,秦老爷子和秦老太太送李落和秦勉出门,并叮嘱两人经常回信。
李落依依不舍:“爸爸,妈妈,我真不想离开你们,我不写信,哪天想你们了就回来看你们。”
秦老爷子:“你还是别想我们。”听说做买卖会有瘾,有人被抓四五次,出来不久又会重操旧业。西北那边穷,生意不好做,南方繁华,她跑回来又去投机倒把被抓,他丢不起那个人。
李落:“”
秦勉忍俊不禁:“爸妈,你们别送了。”
“诶。”老两口站大门口,望着两人走。
经过柳倩家门口,柳倩出来打招呼:
“秦大哥,你昨天刚回来今天就要走啊?”
“嗯。”秦勉驻足,同院里的柳父和柳母打招呼。
柳父面带微笑回应,柳母面无表情。
秦勉告辞离开,柳母喊柳倩:“人家走了,你还杵那儿干嘛?”
柳父道:“还因为阿勉结婚的事情生气啊?人家当时又没和咱们订亲,不过这事也赖你,秦勉他妈跟你提过好几次,你一直端着。现在人家结婚了你又甩脸子。还有你,跑人家家里说我要什么字,好了,人家写一个厚德载物,这不是暗戳戳骂你德行不好吗?”
柳倩哭了。
柳母不理解:“有什么好哭的?秦勉的工作离得远又差劲。我观察他两年,去年如果能调回老家,我肯定应下他妈的话。结果到今年他还窝在那儿,往后肯定不会有大出息。你嫁谁不比他好?”
柳倩心里有苦说不出,眼泪流的更汹涌。
这一边,李落和秦勉乘车前往火车站买票候车,距离检票时间还剩大半个小时。
秦勉道:“你在这里别乱走,我出去买点吃的。”
李落乖巧应声:“好的。”
人一离开,李落便开始四处溜达。
火车站附近的店铺不多,赶路的人却不少。
小饭馆、早点铺的门口排着长队,如果能在这里开一家早餐铺卖馒头大饼,肯定能挣到钱。
“李落!”
冷不丁一道男人声音传入耳内。
李落抬眼,是于刚。
她震惊无比。
在这儿竟然也能遇到熟人。
于刚笑嘻嘻,拿眼上下扫她:“你这是去哪儿?想不到你穿上裙子身材这么好。前凸后翘,一点不肥。”
李落眸底闪烁着怒火,敢对她评头论足!流氓!她压了压火气,一脸茫然道:“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于刚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嘿!你个没良心的老娘们儿,你的货我可是要最多的,这会儿不需要我了,直接装陌生人?”
“你才老娘们儿呢,人家今年刚满十八。真不认识你。”李落跑了。
于刚:“”靠!用完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对,她不是翻脸。
直接假装不认识。
草!
亏得王城他们说她厚道,以后有好买卖还喊她干。
这叫厚道?
李落返回,远远便见秦勉立于原定的位置张望,看样子是找她。
她悄悄绕到他后头,准备拍他肩膀吓唬他。
刚抬手,他转过身:“不是跟你说,不能乱走么?”
“尿急。”
秦勉:“”
这时广播传来通知,他们所乘坐的火车开始检票,她马上握他的手,并快速十指相扣。
秦勉垂眸,葱白的一样手指贴上他的手背,把他的皮肤衬黑几个度。
手心又软又细腻。
温温热热的触感,令他心头一跳,耳尖也不可控制的发烧。
“怎么不走了啊?”她歪着头问。
秦勉这才回过神,眼底有了几分笑意,牵着她检票过站,随人群走向月台排队上车。
这一次李落经过车门,轻松上车。
秦勉买的卧铺,找到位置后,李落一看,一个中铺一个下铺,她挨着下铺的窗户坐,并把包放怀里抱着。
秦勉放好行李,坐她旁边,偏头对她意味深长道:“你越这样抱,越容易被贼惦记。”
李落:“那怎么办?我包里头有你给我的生活费,一直没舍得花呢。”
秦勉盯着她的眼睛看,黑眼仁比普通人大一些,亮亮的,说话的时候显的特别真诚,如果没发现她有钱,他会被她蒙骗。他冷笑一声:“是吗?也是,你在家吃喝父母管,花不到钱可不就攒下了。”
李落听着他的话,感觉不自在。挠挠鼻尖,将包放床头,脱掉鞋子躺铺上:“有点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