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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卿离一怔,跟在大家身边那么长时间以来,这家伙一直都表现得十分乖巧,甚至于顺从到让她都忘记了他最为真实的那一面。
她差点就信以为真,认为言听计从就是她们主仆之间的相处模式。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才离开客栈几日,他就已经原形毕露了。
可是,成婚?怎么可能呢?
她大可多情,可是任谁再多情,又怎么会爱上一件自己的作品呢?
这简直是太荒谬了。
「什么婚约?我从头到尾可就没有同意过。」叶卿离据理力争,她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很显然雁归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反而在她的一番挣扎之下握得更紧了。
「呵~可是我怎么记得,阿离那时候为了忽悠我,说的是看我的表现?」雁归反手把人往自己的怀里一拽,盛气凌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叶卿离一阵的心虚,只得躲闪着目光,含糊应道:「是、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阿离倒是说说,我哪点表现得不好了?」雁归可不容得她逃,一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凌冽,「还是说,阿离根本就是在耍我?」
「你、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
「多久?」
叶卿离抿了抿嘴唇,不说话了。
她知晓雁归聪明至此,自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缓兵之计,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动手,只是在耐着性子给她一些考虑接受的时间罢了。
他想要的,他自己一直都知道,他只是不愿意逼得太紧,毕竟,他有的是时间可以等。
「雁归,我、我们是不可能的。世间这么多女子,难道就没有你喜欢的吗?我……我不喜欢你,并非是因为你不好,而是……而是因为你是我亲手打造出来的人偶啊。」
雁归在听到她前面的话时就已然变了脸色,他的目光阴沉,叶卿离只觉着心底一阵发毛。她咬了咬牙,心想着要发怒要杀要剐她也认了,却没想到,在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雁归忽然轻笑了起来,双手抚上了她的脸颊,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靠得极近。
「就是因为你是我的主人啊~自你将我制作出来开始,我就是你的所有物,而你……也可以是我的所有物。」
「这……这实在是太荒唐了!」叶卿离红着脸避开,然而她逃过了与雁归的对视,却逃不开他温暖霸道的怀抱。熟悉的芳香扑鼻而来,令叶卿离的大脑甚至都有了一瞬间的空白。
「不荒唐,被造物与造物主,这世间真是没有比我们更般配的一对了。阿离~」雁归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玉手搭在了自己的心口,低声引诱道:「难道你的心里,就一点都不想要我吗?做什么都可以,只要阿离想要,我都可以给你。」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叶卿离的脸颊发烫,甚至连耳根都红了。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啊?而且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太诱人犯罪了。
「只要你同意嫁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人给你,心也给你。若是你不同意的话……既然主人满足不了我想要的,那我便自己当主人,把你制作成我的爱宠,永远的囚禁起来。」雁归的眼神和语气都太过于危险,以至于他说这话的时候,节节后退的叶卿离只感到了一股恶寒自心中生起。
难道,真的就逃不掉了吗?
「阿离,你可想好了,若是真的由我动手,我大可不需要活蹦乱跳的的宠物,我会割了你的声带、剜去你的双目、甚至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你永远也无法逃走,你就只能够任我一人摆布……」
「等等!」叶卿离心虚的咽了口唾沫,「你、你该不会是吓唬我的吧?」
雁归看着她这一副信以为真的模样,先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见她面露惶恐之色,紧接着又轻笑出声,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轻松道:「骗你的啊,你还真信?」
叶卿离长呼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还确实是被吓得不轻。要知道自己制作的人偶,冒出此等恐怖的念头出来,对于人偶师自身而言,就已经是一件极其危险恐怖的事情了。
在人偶世家之中,只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偶师,在多次过分的虐待、邪祭自己的人偶之后,才有极小的可能会引发「反噬」,而这人偶的反噬在人偶世家之中可谓是恐怖至极。想想看,光是把一只木偶雕刻成人的过程其实就足矣骇人,更别说人偶反噬过来,可是会直接把宿主给变成一只真正的「人偶」。
「你,你别开这种玩笑好吗?真的很吓人。」叶卿离只觉着毛骨悚然,她体会不到这个玩笑话之中的幽默感。
「可是若是阿离就是不肯答应我的话,也许……这真的不是玩笑呢。」
威胁!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叶卿离算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心道反正自己脸皮厚,大不了就豁出去这么一次。
「你、你把眼睛闭上。」
雁归勾了勾嘴角,随即照做了。
叶卿离踌躇良久,一直安慰着自己大不了就当做被猪拱了,踮起脚尖,鼓足勇气就凑近了他的脸。
细看之下这家伙确实长得俊俏,肤若凝脂仿可透光,浓密的睫毛卷翘鼻梁高挺,五官精致得恰到好处,虽然邪魅却不失少年风骨。尤其是他闭上眼之后,瞧不见他那满眼都是自己的眼神,叶卿离反倒觉得自在多了。
她并不是第一次轻吻自己的作品,以前在临别之时她也会惋惜的亲吻它们的额间,只是这么坦然的在唇上落下一吻,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唇瓣上传来了柔软的触感,叶卿离杏眼微睁,脑子里回想着的还是方才雁归所说的那一句「我是你的所有物,而你,也可以是我的所有物」。她的后腰一沉,很显然是雁归单手扣住了她的腰,叶卿离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吻技笨拙,在抵着他的唇以后,她甚至都忘了下一步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