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坐着一对夫妇,皆是面容憔悴,眼眶通红。
看见一个气度不凡的少年迈步而出,他们先是愣了下,反应过来这是谁后,连忙齐齐跪在地上,道:“见过小侯爷,求小侯爷明查下官/民妇儿子死亡的真相!”
张培南看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许州见状,眼底恨意更甚。
得到萧奕的准许后,林筱冉上去将两人扶起,同时用几人听得见的声音开口:“放心吧,小侯爷已经打点好了,你们等着张培南垮台就行。”
许州的妻子闻言险些惊喜地要叫出声来,却被许州抢先扯了下手。
两人压着心底的喜悦,面上却要装的悲痛万分。
“张知府,办事吧。”
萧奕撩袍坐在主位,宽黑的墨袍嚣张的铺满整张椅子,他伸出一只手从侧边撑着头,看向张培南的黑眸带着几分冷酷的锐气。
张培南上前,按照流程做着事,等许州夫妇把问题答完后,他便无奈地起身,看着萧奕道:“小侯爷,这你也听见了,他们的儿子就是意外死亡,并且他住的屋子晚上遇到大火,拿不到玩好的尸体也情有可原呀。”
“那你为何一直不愿意我们找仵作!”
许州拍桌起身,怒视着他道。
王培南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副被冤枉的模样:“尸体都毁成那样了,找仵作有什么用?而且,本人一开始就说过要找仵作,是你们一直没有回应才耽搁了!”
“你趁着我们离开锦阳城谋害我们的儿子,还不守规定要得到我们同意才去请仵作验尸,儿子的死讯都是在我们回城后才知道的!”
王培南反驳,现场很快就要陷入骂街般的吵闹中。
萧奕见状,不悦地低咳出声。
许州听到提醒,甩袖不满地哼了一声,王培南索性背过身去不想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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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萧奕都准备好了,她才懒得多事浪费积分去换那些东西。
“林…你去把那人提上来。”险些叫出她名字的萧奕淡漠开口。
“好的,请小侯爷稍等。”
说完后,林筱冉就蹭蹭蹭地跑出去,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这次来府衙的共有两辆马车,他们乘坐的马车已经驶入另一个场地等待他们出来了,场内的另一辆马车则戒备森严。
看清来人是跟在萧奕的“瘦弱男人”,守卫很快朝他行礼。
“不用弄这些虚的,把人带进去吧。”
林筱冉背着手,仗着萧奕的威望,狐假虎威地开口。
那些人办事极快,没几下就把五花大绑的客栈老板扯了出来,快步跟着林筱冉回到大堂。
堂内气氛压抑,林筱冉伸脚进去时就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在外面多待一会儿了……
“小侯爷,您要的人带来了。”
闻声,堂内的几人都向林筱冉看去。
而王培南在看清那人是谁后,面色剧变,但很快他就面色如常地看向萧奕,疑惑道:“小侯爷,这是?”
林筱冉将他的变化收入眼底,无语地撇了下嘴。
真装。
萧奕朝她挥了挥手,林筱冉连忙小跑过去,站在他身后。
上司不说话,林筱冉知道这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便开口道:“这人是谁张知府会不知道吗?他可是仗着您的身份目中无人呐,连小侯爷都敢羞辱!”
张培南闻言连忙弯腰解释道:“小侯爷明鉴啊,小的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至于他为什么说那些话,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小侯爷您要相信小的绝对干不出那些事来啊!”
“呵,你怎么急做什么?”
萧奕撑着头,冷笑着看向他,犀利的黑眸让王培南心底有点发怵。
这次还不等他说话,林筱冉就上前踢了他一脚,道:“该你说话了,把知道的说出来。”
原本沉默的男人立马喊道:“小侯爷,草民开了家客栈,但张知府却派人来无缘加收钱,还说没钱就要拆店,草民只能选择交钱,但之后张知府经常用各种理由来逼迫草民交钱。
在试探出草民的深浅后,他就派人来威胁草民为他办事,草民如果不做就会面临杀身之祸,事情完成后他也会给草民一些好处,这样一来二去下,草民就逐渐鬼迷心窍了。”
萧奕抬眼,好笑地看了他一下,冷声道:“让你做了什么?”
那人沉默了下,像是在思考什么东西,而后才开口道:“刚开始无非就是逼迫草民去当个泼皮无赖找人收钱,而后就是去帮他收拾不听话的人,但都没有杀过人。
但是前几天,他则是让草民和不少人一起绑了个人来问话,问完话后他又让我们用尽手段杀了个人,然后还要我们放火烧了那间屋子!”
许州的妻子听到这,眼眶又渐渐红了起来,她不顾萧奕在场,跑上前抬手拼命地打着被绑起来的男人,嘶吼道:“你们怎么下得去手的啊!他才那么小啊!你们这些畜生!”
许州夫妇老来得子,这儿子不过才十二岁……
林筱冉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心疼。
萧奕抬手动了下,守卫立马上前拉开许州的妻子,许州见状,连忙从他们手中拉过她,不断地安抚。
许州的妻子趴在他怀里,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哭了起来。
“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
闻言,王培南浑身一抖,跪在地上道:“小侯爷,小的真的是清白的啊!这人说的事情小的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小的和许州的儿子没有任何纠葛,小的为什么要杀他啊!”
说完后,他顿了一下,又赶忙补充道:“他儿子就是意外死亡的,很多人都看到了,都可以来作证的!小侯爷,小的名声在外,断断做不出他所说的龌龊事啊!”
见他急着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客栈老板怒了:“张知府,你这样说话不怕遭报应吗,我所做的事情你都给了我好处,谁在说谎小侯爷一查便知!”
王培南眼珠闪烁,额上渐渐沁出冷汗。
该死,这人怎么会出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