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看到黎默露出满意的神情,便试探着问,“所以,现在所有房间都看完了,我可以下楼了吧。”
黎默拿出手机,看了下手机上记录的内容,慢慢点点头,“我也要去整理下了。”
陶灼窃喜,滑动轮椅刚要走,黎默叫住她,“今天晚上,你就睡在我们之前看的第一间房里。”
“看都看了,还要睡?”陶灼终于抗议出来,“我是真的忍不住了,让我提一些意见也就算了,为什么让我睡你们俩的床。”
黎默疑惑“谁的床?”
陶灼避开黎默的目光,眼睛看着地板,一脸嫌弃“你和宋南屿的床啊!这些难道不是你们两个人的房间吗?还有这间儿童房,不是你们为了领养的孩子准备的吗?”
黎默听后一惊,瞪着眼睛看着陶灼。
这个女人,心里都是些什么想法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我和宋南屿的房间。”黎默沉下性子问她。
陶灼眼睛转了转。
好像是没有说过,不过猜也能猜到了呀,难道是因为自己戳穿了他,所以他不好意思了?
陶灼叹了口气,“我知道这种关系很尴尬,我也不想说穿啊,但是你竟然让我睡你们的床,这个太过分了,我不能接受。”
陶灼坚定的看着黎默,看的黎默简直想在她脑袋上给她一个暴栗。
黎默有点后悔了,照现在这个情形来看,她真的能找回记忆吗?
恐怕现在连智商都有问题了吧。
陶灼看黎默没说话,只是一脸铁青的看自己,弄的她自己也烦起来。
“反正话也说明白了,我是坚决不会住的,我先走了。”
陶灼说完滑动轮椅想要离开房间。
经过黎默身边时,黎默一把按住轮椅扶手。
“你想去哪儿。”
黎默声音清冷。
“我要回家…”陶灼刚要硬气起来,一下想起,自己哪有家啊,自己就是个失忆的小保镖,想到这儿,脑袋便耷下来,“我要下楼。”
“你自己怎么下楼,滚下去吗?”黎默语气还是冰冷。
“你!”陶灼气极。
刚刚还赞同自己的观点,讨论的那么愉快,怎么一下就变脸了!
黎默也一肚子气。
刚刚跟自己活泼俏皮讨论设计的样子哪去了?瞬间就又开始不听话了。
两个人僵持不下。
黎默握了握拳,眼角瞥了陶灼一眼。她正咬着嘴唇,胸口一起一伏的厉害。
看来真是气的不轻。
“这个就是我交给你的工作,给酒店房间做测评,来体验下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我们好做改进。”
黎默率先打破沉寂。
陶灼一愣,扭头看他,“这些是酒店房间?”
黎默点点头,“我是做酒店生意的,这些房间是按照图纸原样,一比一还原过来的。”
“所以这不是你和宋南屿的房间?”
黎默脸色又一暗。
陶灼缩了下脖子,但是忍不住又问,“所以,你们也没有?”
黎默简直要背过气去了。
“我和宋南屿是兄弟。”黎默把陶灼的轮椅转到自己对面,弯下腰,盯着陶灼,一字一句的说。
陶灼尴尬的笑了笑。
“你听明白了吗?”黎默继续盯她。
“嗯,听明白了!”陶灼连忙点点头。
“以后还会有这种想法吗?”黎默脸色暗的像乌云。
陶灼用力摇头。
“很好。”黎默站直身,声音不容抗拒,“从今晚开始,你把每个房间都睡一遍。”
陶灼无奈,没再提出异议。
谁让自己弄了个大乌龙呢,还搞错了人家的性取向。
等下,他不喜欢男人,那不就喜欢女人了?自己岂不是很危险。
陶灼偷偷看黎默,黎默歪头看向她,“什么事?”
陶灼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斟酌着,“你不喜欢男人?”
黎默瞪她。
陶灼慌张的说,“我意思是,那你喜欢女人喽。”
黎默轻哼一声,“我也不喜欢女人。”
说完便不再理睬陶灼,径自走出房间。
陶灼坐在轮椅上,手扶着下巴,胳膊拄着轮椅扶手,呆呆的想“那他喜欢什么?”
*
晚八点,淡色酒吧。
宋南屿和黎默一前一后走进酒吧。
伍宜原在吧台,看到黎默进来,轻轻点了点头。
黎默也微微点头回应。
宋南屿走到吧台前,手拄着台面,“今天这么安静呢,什么主题?”
“静吧。”伍宜原也不看他。
黎默也走到吧台前,伍宜原抬眼,问他,“还是老样子?”
“嗯,谢谢。”黎默回答。
伍宜原从吧台最左侧抽屉里拿出一瓶酒,又拿了张圆拖盘,上面有十个晶莹透明的厚壁方形小酒杯。
伍宜原刚要抬手倒酒,就听到客人席有人喊,“老板!”
“我来吧,你去忙。”宋南屿从伍宜原手里接过酒。
伍宜原对黎默说,“请随意。”便往客人席走去。
宋南屿开始把每个杯子都倒上酒。
黎默看了眼酒吧客人席,都坐满了人。
“他把这里经营的很好。”黎默对宋南屿说。
“当然了。”宋南屿倒完酒,放下瓶子,“我家宜原可是很厉害的。”
黎默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宋南屿看他一眼,挑了挑眉梢,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问黎默,“那个女杀手还活着吧。”
“嗯。”黎默语气淡漠。
“你把她照顾的很好嘛。”宋南屿语气古怪。
黎默眸子暗了暗,“如果不照顾她,那她怎么信任我。”
“骗人的吧,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黎默不回答,面无表情的喝酒。
宋南屿自顾自的继续说,“你对陶灼还不够特别吗?连保安都给换了,生怕保安泄露出什么是吧。”
黎默冷笑一声,“是吗?”
“还装。”宋南屿翻了个白眼。
“你觉得她为什么会找到这里?”黎默看向宋南屿。
“为了来杀你呗!”宋南屿低声说。
“我的意思是,她怎么知道我住哪里。”
宋南屿摸摸脑袋,“对呀,你从来不带外人来别墅,知道你家住址的,没几个人。”
黎默声音沉了沉,“在这里做事的,统共就这几人,张婶和司机都是原来的老人,除了保安不稳妥,其他的我想不出什么纰漏了。”
“你意思是保安被人买通了?”宋南屿惊讶的问。
黎默拿起酒杯,喝尽了酒,才说,“安全起见,还是都换掉比较保险。”
宋南屿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问黎默,“那他们还是能找来。”
“山下设防很严,他们现在上不来了。”黎默很笃定。
“哦。”宋南屿放心的点点头,又喝了口酒,转过头探究的看黎默,“那你真的不喜欢她?”
“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想杀我的女人?”黎默一口饮尽杯里的酒,又拿起一杯。
黎默把酒杯举到视线平视的地方,在吧台暗淡的灯光下,转动着杯子,“况且,像她这种不受控制,又自恃独立,连腿断了都没有娇弱样子的女人,我怎么会喜欢。”
“所以你现在这么烦躁,是因为掌控不了她?”宋南屿直接问。
“我烦躁了吗?”黎默瞥了宋南屿一眼,又一口饮尽杯里的酒。
宋南屿看了看黎默面前的六杯空酒杯,撇撇嘴角,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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