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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乱古时期追随荒天帝的生灵,还是神话时代跟随道主的修士,他们之间,很多人都战死了,从此在世间没有了痕迹。
他们,如同宇宙之间的星辰,是古史中的一篇篇璀璨诗篇,虽然已经陨落,喋血战场之上,但依旧有人会记得。
曾经有那么一世,曾经有那么一群人,大战诡异不祥,为后世开生路!
大战连天,到处都是残渣碎骨,流血漂橹,留下了极为惨烈的痕迹,弥漫着悲凉的气息,有枯败的世界树,有破碎的元母鼎,还有更多的战甲残兵碎片,只是,再也没有了御使他们的人。
道祖以及道祖之下的战场彻底没有了诸世生灵的气息,只有一位位周身缭绕着不祥物质的诡异生物在徘徊。
到了如今,仙帝战场上,只剩下了柳神一人,杀到披头散发,近乎疯魔,周身散发着化道的气息,不计后果与代价,消耗自身的本源,猛然冲向诡异仙帝,轰的一声,直接杀死了一位老牌仙帝,还有一个被勐海磨灭了大量本源的新晋仙帝。
这一次,就连高原厄土都无法将其复苏,彻底陷入了永寂,而风华绝代,震古烁今的柳神,亦是香消玉殒。
战死的人,心中纵使有悲伤,有遗憾,更有不甘,但终究随着自身的消逝,一切也都结束了。
而每一个能够在这场席卷了诸世万界的战场中幸存下来的人,都会铭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消失之时,在心底留下的痛。
没有人比道和荒更痛苦,那些故友,生死兄弟,那些后辈弟子,前赴后继,接连送死,最终都是化作璀璨夺目的光,随着这一个时代,彻底被埋葬在古史之中。
即便是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就算面上表现得再平静,心中也不可避免地涌起一股化之不去的悲凉。
他们没有选择残酷的大道,也没有堕入诡异与不祥,从始至终,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机器!
每一位故人的陨落,都像是在他们那颗百战不死的心上割上一刀,如今,随着这个时代被埋葬,早已变得千疮百孔。
但,道与荒只能沉默,继续竭尽所能地与五位始祖厮杀。
当然,这都是他们装的。
此时此刻,在所有的诡异生物眼中,包括与道恒和荒对峙的五位始祖,以及依旧蛰伏于诡异祖地的另外五位始祖,跟随他们二人的那些绝顶强者,都已经寂灭了。
毕竟,杀到那种程度,就连能够通过高原不断复活的仙帝都发生了帝落事件,又有谁会怀疑这只是一场好戏的开端?
而且,柳神、洛以及其他所有人的真身,都在道恒的众妙之门内部,有原始众妙之门和石罐这两件触及到祭道之上的器物遮掩,即便是诡异始祖也无法随随便便将其推演出来。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被称为荒天帝和叶天帝,诡异始祖自然也不会耗费心力,十大诡异始祖齐出,以无上手段将他们的真身引出来。
不过,即便是化身陨落,真身尚存,到了这种地步,也不意味着可以立即再分出新的化身,行走在诸世之间,也同样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修养。
而道恒和荒天帝二人也有了新的谋划。
经此一战,他们这一方的修士对诡异一族的底蕴也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同时也掌握了一些可以磨灭诡异生物技巧,即便是号称不死不灭,能够不断复活的诡异仙帝和始祖,也能彻底将其击杀。
但是,他们所面临的问题显而易见,那就是在顶尖强者的数量上仍有不足,无论是祭道、仙帝、还是准仙帝领域的强者,诡异一族都数倍于他们。
诚然,道恒他们这一方的修士都能打,常常以少胜多,以一敌二、敌三,但总有力竭的时候,而诡异一族的顶尖强者又能通过高原复活。
这无疑是将他们推平高原厄土,覆灭诡异一族的难度提升到了一个极致。
他们的这一方的修士,那些站在最顶点的一小撮儿人,天赋足够,只要给他们充足的时间,突破到祭道、仙帝、准仙帝的生灵都会有的。
这也是道、荒、叶三人跨时空交流之后,还是选择蛰伏一段岁月,等待叶天帝、狠人女帝、无始大帝三人组崛起之后,一举横扫诸天不祥,驱散所有诡异与黑暗的原因。
至于道恒和荒,实际上,他们两个合力,联袂出击的情况下,足以与五六位始祖抗衡,甚至能够占据上风。
怕就怕在,高原厄土是存在意识的,拥有着一部分属于祭道之上的力量,虽然,它并不能如臂使指,彻底掌握这份力量,但是,它可以影响到诡异一族的十大始祖,能让他们提前复苏,预知到未来的大势,继而彻底改变历史走向。
道与荒两个人再强,面对齐齐出世的十大始祖,最终的结果,也就是原本历史中的荒与叶,强行带走了半数始祖,自身也随之寂灭。
所以,他们必须按照最差的结果考虑,也就是需要同时面对十位始祖的情况出现。
首先,他们会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佯装映照诸天,将这个在诡异生物认知中寂灭的时代救活。
如此一来,他们的真身自然会顺理成章地“虚弱”一段时间,也就在这个时候,道与荒二人便会以化身代替真身,与诡异始祖对峙。
柳神他们这些从“寂灭”中被复苏的人,则是也会适时分出化身,继续行走于世间,完善道恒和荒的谋划,迷惑诡异一族的生物。
而他们的真身则是继续蛰伏在众妙之门后,参悟其中的三千大道,将自身的天赋才情发挥到淋漓尽致,以最快的速度成长到绝巅。
然后,进入到众妙之门内部的道恒和荒,会再次分出化身,同时加强这两道化身与正在跟始祖对峙的化身之间的联系,将本尊与他们之间的因果屏蔽。
曾经,道恒和荒所说的,以石罐承载他们真身所化的种子与花粉路祖种,不过也是一种掩饰而已,以此来暂代在外征战的化身本尊。
毕竟,手握剧本的道恒,并不会重蹈覆辙,不会在真正的大决战到来之前,将真身暴露出去。
这石罐会在道恒人形不死药化身的暗中操作之下,先后出现在末法时代九天十地的狠人女帝、无始大帝、叶天帝的手中。
其中蕴含着道恒、荒、上苍女帝三位祭道生灵的道,让他们可以借此与十道世界的自己争锋,在达到某种程度之后进行融合,达到更高的层次。
在此过程中,道恒和荒也会想办法增强他们这一方修士的底蕴,比如祭炼出新的仙帝兵,用来抵挡诡异族群中的帝兵;比如,将道恒早就盯上的时光炉寻来,用来对诡异道祖进行火化。
总之,他们会蛰伏一段岁月,而后以一个新的姿态去面对诡异一族,先定个小目标,争取己方也拥有十位始祖级人物,十位路尽仙帝!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顾虑,那就是在化身发挥出与本尊相当的战力之后,道恒和荒的真身也会受到影响。
对此,他们早就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尽管,原始众妙之门后的上苍战场已经寂灭,但那个时代还是存在的,道恒和荒的本尊会进入其中修行。
这也是他们隔断本尊与化身之间因果的手段。
届时,等到叶凡三人组成长起来之后,他们就会攻入高原,众妙之门一开,所有的强者鱼贯而出,一个个不下于诡异始祖,诡异仙帝的盖世人杰横空出世!
当然,这是最为理想的结果。
不到最后一刻,哪怕是道恒和荒这样的人,也无法彻底掌控大势的走向。
世外之地,道恒、荒二人并肩而立,眸光冷冽,凝望着面前的五位诡异始祖,黑色的长发扬乱,头顶的大道神图,背后的众妙之门,手中的荒剑,皆是绽放着极尽绚烂的神光。
在他们的对面,五道滔天的魔影屹立在混沌之上,周身缭绕着浓郁的诡异物质,肉身压塌诸世,三千大道,万千规则都在黯淡,被诡异与不祥淹没,直至彻底磨灭。
一条又一条进化路具现,隐隐约约之间传出了阵阵哀鸣,诸世间的道与法都在崩溃,出现了不可扭转与愈合的裂痕。
“荒,你很强,一个人与我等战斗这么多年,曾数次重伤于高原之上,血染世外,却始终百战不死。从初入祭道领域,到如今几近触摸到另一个层次,越战越强。”
一位诡异始祖开口,他们双方虽然处于一种不死不休的对立面,但也不得不承认,荒的强大与坚韧,还有那种一人平定高原厄土,覆灭不祥之源的气魄。
漫长岁月以来的对峙与鏖战,荒从初入这个境界一直成长到如今,期间也曾数次击杀过始祖,但始终是徒劳,因为诡异始祖能够复活,高原不破,杀之不死。
但是,荒就不同了,一旦出现失误,就会付出血的代价,稍有不慎,便会身死道消,彻底寂灭,步入上苍女帝的后尘。
“你的种种行为注定无功而返,高原祖地,即便你拥有了如今的战力,也无法将其大开,打入其中,除非,你愿意接受原初物质,成为我等中的一员,成为这世间最恐怖的不祥源头。”
诡异始祖继续开口,话语之中充满着诱惑,
“只要你成为诡异始祖,我们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将这个刚刚寂灭的时代,将你所有陨落的亲友,统统映照出来,成为我族的一份子。”
“荒,你的潜力就连我等也自愧不如,一眼望不到尽头,一旦接受原初物质的洗礼,或许你会成为第一个踏足祭道之上的始祖,到时候,也许你能斩去诡异身躯,重现真我,或许会带着我族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不得不说,诡异始祖是会画大饼的,而且,他们说的话竟然很有道理,成为祭道之上以后,或许真的能恢复真我。
可惜,荒并不会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选择堕入不祥,更何况,柳神他们又不是真的逝去了。
而且,别人不知道,他又怎会不知。
就像昔年自己复活黑暗仙帝一样,在他真我复苏的同时,那部分黑暗真灵也随之复苏了。
那个时候,因为刚刚复苏的黑暗真灵还很孱弱,再加上荒就在一旁,能够将其磨灭。
可若是荒堕入不祥,化身为世间最为强大的诡异始祖,突破到祭道之上后,作为主导的自然也是这部分黑暗真灵,像诡异始祖们所说的这般重塑真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道,你亦是远超我等的想象,曾在古代显化身影,拥有着足以比肩我族的神异力量,屡次杀之不死,从极其弱小的境界一路成长与我等相当的地步,成长轨迹始终是一片迷雾,像是被某个无上的存在遮掩了起来。”
见到荒不为所动,诡异始祖便将话题转到了道恒的身上。
“或许,在你的背后,或者应当说那道门户,也对应着一位祭道之上的生灵。想来,你也是借此击杀了我族的路尽生物,连高原祖地都无法将其复苏,只得再度培养出四位仙帝。”
“若是你加入我族,融合象征着不祥力量源头的原初物质,成为我们中的一员,继承两位祭道之上生物的力量,也可踏足祭道之上。甚至,你能够在这一过程中始终保持真我,何乐而不为呢?”
五大诡异始祖接连开口,改变了曾经的策略,转而诱惑起了道恒和荒,想要接引他们拥抱不祥,成为超越十大始祖的终极始祖。
回应给他们的,是道恒挥动大道拳光,发出震古烁今的永恒之力,有超越路尽层次的道纹遍布世外,截断时光长河。
回应给他们的,是荒持剑迈步,向前斩去,璀璨剑光贯穿诸世,横亘整部古史,映照在过去、现在、未来,挥剑断万古。
道恒和荒联袂出击,以实际行动表明了他们的立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