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快死了(1 / 1)

四人进了一家时装家,冉静跟蜜蜂进花丛中似的穿梭在衣海中,然后拎着几件衣服就进了试衣间。

“你干嘛呀你,为什么要答应她?”

卿卓灼责怪道,并且瞪了故意站得离她们很远的陶斯咏一眼。

“你没听到她在跟你炫耀吗?还她穿什么,少爷都说好看,我才不信呢!”

季怜抱着胳膊,和从前单纯天真的样子判若两人。

“哦!所以你把我拉来这里就为了看看陶斯咏会不会夸她?”

她没好气道。

“对呀!”

她现在就是非常后悔,为什么要来逛商场?

“你怎么知道她在炫耀?”

她问。

“我三姐,我妈每次给她买衣服,她都要打电话跟我说,我就知道了呗!”

季怜说。

她虽然傻,但还是能识别别人是恶意还是善意的。

“好吧!问题是我们刚刚说我们是来挑订婚衣服的,等会怎么圆?”

卿卓灼倒是不在乎冉静怎么看她,但要是陶斯咏识破了她们的谎言,她也太难堪了吧!

“你就顺便挑一套呗!反正你迟早要订婚。”

“……”

她无言以对,又问“你刚刚怎么知道我和他……还反应那么快,说我有未婚夫的?”

季怜似乎就在等她问这个问题,眼里闪着亮光。道“你们两个的表情就跟电视剧上男女主分手以后又相遇的一样,我就想少爷都带了别的女生,你没有,你不就输了?所以我故意那样说,你看他的脸臭的!”

卿卓灼忍俊不禁,她一会傻,一会聪明的,自己都无法适应这种转变了。

总结下来,季怜是遇到自己的事就傻,遇到别人的事,尤其是什么情情爱爱的,就比谁都聪明。大概,这就是电视剧的作用吧!

“换好了,你们看,好看吗?”

冉静穿着一套夏季运动服,粉色的。

“不好看,你不够白,粉色显黑。”

季怜恶意点评道。

卿卓灼看着对面人不悦的神色,不由得扶额就算要帮自己,也不要那么明显吧!

“你呢?你觉得好看吗?”

冉静不服气地走到陶斯咏面前问。

“嗯。”

他跟变成哑巴似的,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后,就缄口不言了。

“嗯?”

冉静的好耐心被磨光了,“你多说几个字会死啊?到底好不好看?”

“好看。”

陶斯咏虽然十分不耐烦,但还是回复了。

卿卓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忽然觉得无限悲哀。

以前那个可以在他面前肆意发火的人不再是她了。

“看到没,他说好看!”

出乎意料的是,冉静还到季怜面前得意地说。

“你不是说他一直说好看的吗?既然你只听他的,干嘛叫我们来?”

听到季怜如此拆台,她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却被陶斯咏冷冷地瞪了一眼。

接下来冉静又试了几套衣服,都不满意,便又去了别的时装店。

“唉!我有点困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季怜打着瞌睡说。

“你忘了我们还要去看订婚的衣服了?”

卿卓灼笑着说。

“啊?”

“等会吧!在这里,不也挺好吗?”

她看向陶斯咏,他倚在白色柱子上,戴着耳机,低头看着手机,专注得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她知道他报了奥数班,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上直播课。

她忽然不后悔陪冉静逛商场了。

自那日分别,她有许久没这样看过他了。

当你喜欢一个人,你眼中有他的画面就会自动裱上画框。

“我就要这套了,请帮我包起来吧!”

冉静终于挑好了,然后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啊!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

卿卓灼回过神来,把目光从远处移开。

四人走出了时装店就是十字路口,正逢红灯,便等在店前。

“季怜,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冉静忽然问。

“没有。”

季怜道。

“我也没有。”

“那他是?”

卿卓灼心中暗喜。

“我在追他,可是我听人说,他喜欢另一个女生。”

冉静失落道。

“哦。”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阵凉风吹过,舒爽极了。

“不喜欢了。”

陶斯咏忽然道。

“什么?”

冉静问,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插入她们的话题中。

“现在不喜欢了。”

他说。

“绿灯了,我们先走了。”

卿卓灼拉着季怜在绿灯亮起的瞬间就穿过了马路。

“怎么了?”

季怜实在困,突然被一阵猛力拽着走,疑惑不已。

“都结束了。”

她用力地说,然后抬头看天。

十字路口处,一对男女看着前面的两个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完全看不到了。

“又绿灯了,你不走吗?”

冉静问。

陶斯咏转头看她,眸子中淬满了寒意,随后,一言不发,丢下她,就快步走到一个冰激凌店前。

冉静看着那决绝的背影,不可思议,等确定这是真实发生的以后,只觉得自己被抛弃在这路口了,胸腔处一抽一抽的疼。

几分钟后,陶斯咏拿着一个蛋筒冰激凌出来,把冰激凌的一半硬塞进嘴里,随意嚼了几下后,面无表情地把它们咽下去。

“你疯了?现在那么冷!”

冉静惊呼,现在已经是夜晚了,她穿着外套都还觉得冷风津津。

他毫无反应,把剩下的蛋筒丢进了垃圾桶,随后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笑,问“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买衣服了?”

冉静一愣,悲伤地问“你还喜欢她是不是?”

“不关你事。”

“哦,我就想看看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

她竭力装得若无其事。

陶斯咏居高临下,蹙眉道“下次不要这样。”

冉静听到这话,感觉自己受辱了,故意挑衅道

“为什么?你不是也想和她相处吗?下次,干脆叫上她的未婚夫一起……”

“冉静!”

他大声打断她,胸腔剧烈起伏着,似乎在极度忍耐。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他不悦地接通,电话那头的声音通过话筒大声传出来“陶斯咏!你怎么回事?今晚的奥数直播课为什么你没听?”

他半张着嘴,茫然不知,过了半晌才道“下次不会了,这次的我会补上。”

冉静看着眼前的一幕,难以置信他一直戴着耳机,盯着手机,却没听直播课。

她的声音带了哭腔,“你压根没进课堂,你在偷偷看她是不是?”

陶斯咏挂了电话,冷冷看着她,道“我不喜欢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陶斯咏!”

冉静几次三番被他这样羞辱,失去了理智,大声地喊。

“你信不信,信不信我……”

她啜泣着,想出声威胁,却不知道该拿什么威胁。

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他会在乎她的死活吗?

“卿卓灼还要在学校三年的,你信不信我……”

话音未落,她的脖颈便狠狠掐住,一时之间难以呼吸。

“离她远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陶斯咏看着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神色痛苦,眼中胀满泪水,他仍尚存几分理智,便放了手,转身离去,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

冉静蹲在地上,眼泪汩汩流出,脖子处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袋子里的东西掉落在地——那是她们物理竞赛班的班服,他们今天来正是来挑选班服的。

她故意让卿卓灼误会,还让对方陪她逛街,不过是女孩子之间的争强好斗,想要看看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罢了!

可是为什么他对自己那么暴戾,一点都不像初次告白时的样子呢?

夜已经深了,路温翻上卿家二楼的阳台,进了卿卓灼的房间。

他在黑夜中仍然保持正常视力水平,环视一周,发现没有监控后,便撕下了面具。

他真实的面容娇艳秀气,更像个女孩子,总会引起路人旁观,加上怕被警察发现,所以他作案的时候,如果有监控,他都会戴个面具。

时间长了,他就习惯了以面具示人,见过他真实面容的只有嵩山的师父师兄们。

他看着床上的凸起,眼前已经浮现出一摊血肉冒着热气的场景。

他杀过老妪,老头子,中年男女,年轻小伙子,唯独没有杀过年轻女孩子。

一想到等会这个年轻的生命将消亡在自己的钩刀下,他的血液都涌动起来了,心脏也在以不寻常的速度跳动着。

他见过卿卓灼,那白得发光的肌肤让他心生向往,为了表示对那好模样的敬畏,他出发前还特意把钩刀洗得锃亮。

如果不是为了给师兄出气,他更愿意把她绑回家,让她饿得奄奄一息,一点点剥下她的皮,看她痛苦面容,听她娇声呼喊,此乃人间美景!

“你还有三分钟的生命。”

他在黑暗中笑着说,仿佛一位最温柔的恋人。

他坐在卿卓灼床头,等待时间流逝,最美好的作品应该在良辰吉时开始,他喜欢凌晨三点动手。

终于,分针走到了十二的位置,他拿着钩刀——他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看来这副身体带给他的感觉比想象中更强烈。

突然,“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一个人影探头探脑地挪了进来。

路温暴怒,那种美好的意境,令人亢奋的氛围,都被这声粗鲁的“咔嚓”给毁了!

还有那个突然闯入他世界的人!

愤怒使他不愿意隐藏起来,依然坐在床边,等着那人靠近。

黑暗中,他的眼神和一双晶亮的眼对上了,那人先是一惊,便要张口呼喊,他早有准备,指缝中有银针,随手一挥,针准确无比地插进了她的锁骨旁,她便半张着嘴,静止在那里了。

“哼!”

他像一个家长不让吃糖就赌气的小孩那样,背着手臂,走到季怜面前,端详着她的脸。

他在犹豫要不要杀她。

不杀她,也有别的办法让她忘记今晚见到他的事情,可是他不觉得一个普通人有那个资格让他用蛊。

杀她,可是有更好的猎物在。

杀人对他来说,如同品尝美食。

若是在吃大餐之前,吃了别的东西,那是影响食欲的。

何况他虽然是冲动激情之人,但是有强迫症,比如今天只打算杀一人,就只能杀一人。

打算杀两人,却只碰到一个想杀的人,那么就到处找另一人。

在他犹豫之时,忽然闻到空气中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那是一种闭合的花刚开了一个口子时,从里面散出的若有若无的香气,若是不留心闻,根本无法发现。

那香味牵动着他的神经,让他浑身舒坦,甚至比刚刚那副身体给他的反应更甚。

路温很快找到了香味的来源——那人的锁骨旁正在汩汩流血的伤口。

伸出手蘸了一点,放到唇中,顿时,脑袋里像放烟花似的,兴奋,刺激,美妙,各种感觉夹杂在了一起,令他无法自持,直接低下头,俯到她锁骨前,用舌头舔舐那伤口。

血液因为他的故意破坏而源源不断,然而味道却不如刚开始那般鲜美,反而变得苦涩,让他烦躁不已,更用力地吮吸伤口。

他感觉脑袋湿漉漉的,抬头一看,发现那人满脸是泪,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嘴巴瘪着。

或许是吸食了她的血的缘故,在这一刻,他没有像看到其他人哭反而更兴奋那样,反而心里有点堵,但更多的是对鲜血味道变质的不满。

“不许哭!再哭我就杀了你!”

路温凶神恶煞地威胁道,同时,控制不住似的,用手去擦拭她的眼泪。

他的动作粗鲁野蛮,很快她的脸就变得通红,眼泪依旧汩汩流出。

他低下头,又吸了一口血,苦涩在他口腔中蔓延开来,他连忙把血吐在了地上。

“再哭,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他恶狠狠道,拿出钩刀对着她的眼睛。

两人对持着,令他出乎意料的是,女孩眼中不再有恐惧,反而,有种鱼死网破的倔强。

猎物敢挑战人,那是很有趣的。

他生了兴趣,收回钩刀,手覆于女孩锁骨上,把针收了回来。

季怜只觉得身体的禁锢突然就消失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尝试着动弹几次,发现自己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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