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被休的白家三少奶奶,管家言辞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虽然白家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你一个死了男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寡妇,又小有家资,会是男人眼中的肥肉的。
老子的日子好不好过,只要白家不倒,那大差不差。而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看你嚣张到几时!哼……
“有嘛!我只是说的实话而已。”叶三娘无辜地大眼睛看着管家说道,“尖酸刻薄?相信你经历过我这样的事情,还能平心静气,那我佩服之至。”
“走啦!”叶三娘看向折鸢他们道,讪讪地说道,“没时间在这里跟他磨嘴皮子,浪费时间。”
叶三娘他们绕到了后门,走进了三房。
白二少就等在三房院子里的石桌前,看见叶三娘走了过来,眼里闪着一丝诧异,怎么管家没激怒她,吵起来好拖延时间啊!
还真是财迷,死要钱。
白二少食指点了点石桌上的红色的木匣子道,“这里是地契、房契,叶三娘点点,别让人说咱昧了你的嫁妆。”
“这话真是好笑,越没什么?越要强调什么?”叶三娘直接坐在了石凳上,打开嫁妆单子,又打开匣子。
快速地对了下地契与房契,叶三娘啪的一下合上了匣子,交给了折鸢道,“拿好了。”
“看样子分毫不差对吧!”白二少刷的一下潇洒地打开折扇轻轻地摇着道。
白二少白面书生,自诩的是潇洒风流,不像白家大少喜欢那些庸脂俗粉。
人家喜欢的是更何雅的古董字画,只不过这可是很烧钱,也很考较眼力。
被骗一次就元气大伤了,一般人可玩儿不起。
因为行二,在白家是受气包的存在。
现在吗?作为白家的独苗就是鸡冠子抖起来似的,嚣张的很!
“差了,我不在这半年收的铺面的房租呢!”叶三娘深邃透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夸张地故意地说道,“这点儿银子,想必家大业大的白家不会昧了去吧!”
昧字咬的特别的重。
奶奶的,贱人给老子等着,今儿就将你破鞋的名声传遍这卫辉府。
让阿猫阿狗都知道你这贱人人尽可夫。
“放心不会昧你那三核桃俩枣的。”白二少捏着鼻子认了。
“那就好!”叶三娘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道。
笑,笑死你得了。白二少在心里咒骂道。
白二少看了看叶三娘身边的人,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说道,“就你们几个?刚才要帮忙的人呢?怎么没有了。”
“谁说没人啊!”刘家妹子她们三十来人是被等在外面的来福给带了进来,卷了卷袖子道,“叶三娘,让俺搬什么开始吧!俺男人推着独轮车都在外面等着呢!”
“走吧!先进我的卧房。”叶三娘清澈的见底的双眸浮起笑意看着她们说道,拿起嫁妆单子带着刘家妹子她们进了卧房,“哇……这房间精致的摆设,不像人间。”紧接着又道,“咱们都小心点儿,别粗手粗脚的给碰坏了。”
“嗯嗯!”众人齐齐点头,眼神充满了好奇,左看右看。
“叶三娘这些瓶瓶罐罐的,得装箱,这太易碎了。”刘家妹子明亮的眼睛看着她直白地说道。
“时间紧迫先拿出去。”叶三娘点着花瓶说道。
“就这么摆在外面吗?”刘家妹子错愕地看着她问道。
“没错。”叶三娘琉璃似的双眸看着她们说道,“非常时候,行非常事。”
“那好吧!”刘家妹子爽快地应道,“您最好找人看着。”
丹桂他们和孩子们就在外面,来福已经去车马店租骡车了。
“谢谢。”叶三娘郑重地看着她们福了福身道。
“您看您谢啥呀!怪不好意思的。”刘家妹子双颊绯红看着她说道,“您赶紧把这囚服脱了换身干净的衣服,穿着多晦气呀!”
折鸢打开衣柜,拿了身常服塞到叶三娘怀里道,“去隔壁屋换衣服。”
“嗯!你们忙,我稍后就来。”叶三娘抱着衣服去了隔壁衣服,幸好有土著的记忆,不至于衣服也不会穿,素雅的衣服。
叶三娘穿上转了个圈,臭美地说道,“还挺好看的。”
“哎哎!”白二少拦着搬运瓷器的刘家妹子说道,“这些可不是嫁妆单子上的物品吧!”
叶三娘循声走了出来,目光在刘家妹子和白二少之间转了转道,“怎么了?”
“他不让俺搬了。”刘家妹子朝白二少努努嘴道。
“这花瓶可不是你的嫁妆。”白二少食指点着她手中的嫁妆单子道。
“哦!那我梳妆台前的首饰呢!”叶三娘凌厉地目光看着他说道。
“还有小姐库房里的东西呢!”折鸢气地浑身颤抖道,“拿出来。”
“对着嫁妆单子,咱们一样一样来,耽误了时间算你们的。”叶三娘犀利地视线如箭一般射向他。
她这库房中的东西大部分都搬到了自家院子了。白二少在心里嘀咕道,真要拿出来吗?好舍不得呀!想不到三弟妹品味那么好。
“白二少,不拿吗?咱们府衙大堂见。”叶三娘直白地说道,懒得跟他废话。
“别别别!”白二少展开双臂拦着她说道,这侵占弟妹的嫁妆,说出去可不好听。
“我给还不行吗?”白二少无奈地说道,这还没焐热呢!就没了。
“这些贵重财物放在这里不安,都放在我娘那里了,我现在就去搬。”白二少如是说道。
这锅结结实实的让白老太太背了,不过也没差,白老太太将三房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搜刮的一干二净。
三房现在就剩下家具,瓶瓶罐罐的摆件,叶三娘他们所穿的四季衣服,还有书房里满屋子的书。
“搬吧!”叶三娘回头看着刘家妹子说道。
“这读书人真逗,打量别人都是傻子似的。”刘家妹子好笑地说道。
“分明是自己占为己有了,还推到自己娘身上,可真是孝顺儿子。”
“就是。”
“不知道这白老太太听见啥滋味儿。”
“还能啥滋味儿,忍着呗!谁让那是自己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