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回天,白家用律法置我死地,我能有什么办法?修改律法,痴人说梦。即便能时间上赶得上吗?”叶三娘满含怨气地说道,“老爷们,会为了一个小女子修改律法。”冷嘲热讽道,“怎么可能?这律法怎么可能对女子有利呢!条条框框都在束缚着女子。”福了福身郑重地又道,“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感谢陆大人。”紧接着又道,“抱歉,曾经恶意揣测过您。”
“呃……”陆大人闻言一愣,随即摆手道,“没关系,世人总是把官府想的那么坏,总以为会被迫害。”虚心地又道,“也是这父母官做的不够好。”
叶三娘闻言真诚的笑了,“有您这个父母官在,我相信孩子们生活会平静的。”
“你真打算放弃了。”陆大人担心地看着她说道。
“不放弃不行啊!律法不站在我这边,挣扎有用吗?”叶三娘深吸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脾气道。
想不到到头来,还是难逃一死。
她的挣扎仿佛是一个笑话似的。
“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陆大人着急地看着她说道,“不到最后一刻,千万别放弃。”
“放心,我一定会等到法场上,刀落下的那一刻。”叶三娘自嘲地一笑道,“我还等着刀下留人呢!”
“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去查收继婚,相关律法。”陆大人朝外走去,“千万别做傻事。”
“放心吧!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的。”叶三娘微微勾起唇角缓缓地走到了牢门处,眸光深沉地看着他离开。
由衷的希望在律法上能有所收获。
不能以其人知道还其人之身,她是真的死定了。
唯一的依仗舆论现在也不站在自己这边了,报应果然来得够快。
当初百姓有多同情,现在被欺骗了,就有多痛恨!
白家人也不是善茬,也知道博同情了。
不能小看任何人。
这次真的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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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站在正房台阶上来回的走,时不时的看看月亮门,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淇门镇的案子审完了,怎么不回来,去哪儿了?”
“月见去看看相公回来了吗?”陆夫人焦急地催道。
“是!”月见提着裙子跑下台阶,穿过院子。
不大会儿陆夫人就听见了急促地脚步声,陆大人出现在了月亮门,“夫人何事找我那么的急?”
“是有关叶三娘的案子。”陆夫人急急忙忙地看着他说道。
“这案子现在不好办呀!”陆大人皱着眉头说道,“白家现在搬出这一套太无赖了,蓄意谋杀,这所有的罪都推到她身上了。”接着又道,“我在查相关律法,只是还没找到。”
“咱俩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退堂后,我回来就找相关律法书籍了。”陆夫人眉开眼笑地看着他说道,“最新律法规定:兄亡收嫂,弟亡收妇者,各绞。”
“绞刑?”陆大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说道。
“对!绞刑。”陆夫人重重地点头道,“白家这么做,是违法的。”
“真是峰回路转啊!”陆大人眉眼带笑地看着她说道。
“多亏了叶三娘提醒。”陆夫人欣慰地看着他说道。
“啥意思?”陆大人不太明白地看着她说道。
“你退堂之前,叶三娘问官方对于收继婚有什么说法没有?”陆夫人温婉地看着他说道,“我才去查律法的。”
“可是这样有用吗?”陆大人担心地说道,“民间照样收继婚成风。”
“现在是民不告,官不究。既然白家以这个罪名诬告,那咱搬出律法,就理所应当。”陆夫人理直气壮地说道,“国法大于天。”
“白家真是跟疯狗似的,把所有罪责推给了上任知府大人。”陆夫人连连摇头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确定要民告官的先挨三十板子再说。”微微摇头道,“我真不知道,该夸白家聪明呢!还是愚蠢。”紧接着又道,“白家三儿子都积极的科考,那怎么会不通晓刑名律法呢!”
“谁知道呢!现在是病急乱投医,只要叶三娘能被判死罪,什么都不管不顾。”陆大人对此无语的连连摇头道,随口说道,“新旧朝交替,忘了买新朝的相关律法书籍了。”忽然想起来道,“哎!你说叶三娘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是她提醒我官方律法的。”陆夫人眨眨清亮的眼睛看着他说道,“而且白家三少爷考上了秀才,对刑名律法应该有所耳闻吧!叶三娘也是书香门第之家,识文断字。”
陆大人点了点头道,“反正淇门镇的案子也审完了,咱就继续审叶三娘的案子。”想了想道,“赶紧吃饭,吃了饭,临时抱佛脚,把这有关强jn的律法仔细琢磨、琢磨。”
心里暗暗道,不能落后于人家,让人家给怼的一愣、一愣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能在如此的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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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一大早,知府大人又升堂,引得全城百姓来围观。
陆大人深沉的双眸看着一夜之间憔悴的叶三娘,眼神毫无光彩,心如死灰一般。
这打击太大了!
反观白家不说神采飞扬吧!那也是一扫前些日子的颓废,眼神亮晶晶的,精气神明显不一样,跟吃了大力丸似的。
陆大人端坐在主位上,看向白家道,“白青山。”
“草民在。”白老爷拱手行礼道。
“上一次升堂,你要告犯妇叶三娘蓄意谋杀,推翻上一任知府的罪名。”陆大人幽深的目光看着他说道。
“是!”白老爷朗声道。
“确定吗?”陆大人黝黑的眼睛盯着他眨也不眨地说道。
“无比确定。”白老爷挺直脊背看着陆大人说道。
“来人,先打白青山三十大板。”陆大人看向左右差役道。
围观人群一片哗然,不可思议地看着陆大人,小声地问道,“这是咋回事?”
“这咱小老百姓哪儿知道啊?”
“是不是知府大人……”
“瞎说什么?不怕听见了,判你藐视公堂啊!”
“听着就是了。”
“陆大人,为何要打草民。”白老爷不解地看着陆大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