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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闻言朝着黑冕墨袍的神魔身后看去,惊讶地发现另一尊神魔的神祇映照身也凝实了,可以看清他具体的形貌了。
那是一尊银甲白袍的神魔,乌黑长发迎风飘扬,眉宇神采间,散发着摄人的英气与正气,与亦正亦邪暧昧不清的前者来说,有泾渭分明的感觉。
所有人一眼见到他,就知道这是一尊身心皆在光明之中的正神。
那银甲白袍的正神神情肃杀,如临大敌地盯着那些石俑,道出一则恐怖真相:“那些生死仙金都被某种诡异侵蚀了,这些棋俑留之不祥,会萌生大祸,应当尽早毁去!”
四尊古圣闻言皆悚然,惊诧开口:“什么!?”
那黑冕墨袍的神魔闻言,不禁戏谑地嗤笑起来,他笑得猖狂无忌。
银甲白袍的神魔则面色如铁,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笑罢,那黑冕墨袍的神魔猖狂无比,直言道:“桀桀,你真的以为你道出真相,便能让他们放手?不是吧,不是吧,一代剑祖如此天骄,难道只识弯弓射大雕,却不识人心鬼蜮?”
银甲白袍的神魔死盯着他道:“原来……你并不是无法离开,而是在等待时机,也许这条楚河本就是你的一部分,所以明明是我先离开那混沌深渊的,但你却比我更快映照过来!”。
黑冕墨袍的神魔得意道:“桀桀,也不怕与你直说,当初那棋圣发现那座埋藏的生死仙金矿,并非偶然,而是孤诱导他前去的!”
银甲白袍的神魔闻之,更加惊悚,颤声道:“原来,棋圣他早就受到你的侵蚀了……”
“哼,这生死仙金本身就是生命和死亡的两种极致化身,一出世,它们就会分离,然后不断地找寻契合它们大道的生息环境,以待彻底孕育而成,我本是北渊最底层的一头深渊生物,纵然生来便是神魔,可在那无尽恐怖的混沌古地,我只配成为更多恐怖怪物口中的微不足道的血食。”
“但我不甘,我不甘就那样黯然陨落,我在混沌中小心蛰伏了漫长到你无法想象的岁月,与之相比你深陷混沌深渊的这点时日根本不算什么!终于有一日,那口生死仙金中的死亡仙金机缘巧合从某线天地裂隙中滑落到了北渊某处绝地,机缘巧合下又被我寻到,我借助那线裂隙来到这处究极地。”
“但是两者相隔太过遥远了,即便是神魔也无可奈何,只能远远地投出一线极其微弱的映照身,那时的这里可与现在大不相同,诸天尽是神魔,强盛得不可一世,如若孤贸然降临,并无什么优势,甚至当年的你一剑就能平之!”
“于是孤以生死仙金为饵,凭借着死亡仙金与生命仙金的微妙呼应找到了它的孕育之境,人为地造出了两者共存的环境,再引来棋圣,引导他将其铸炼成一副棋盘,并引得你和无数强者在其中争锋流血,以吸收其间的海量死亡和生命,促进此物激烈蜕变。”
“但可惜的是,计划进行了一半,你们两就发现不对,竟然潜入孤暗中架构的通往北渊的通道,也就是你们说的所谓楚河汉界,孤无奈,只能强行出手,短暂夺舍了棋圣,操控他出手横击了你,让你身陷绝境!”
“计划仍旧继续,我一边分神在这些岁月中不断蚕食剑圣本身的神祇本身,一边不断吸引古今的大小修士来这里争锋流血,现在距离这件粗胚大圆满也仅仅只剩一步之遥了。”
黑冕墨袍的神魔旁若无人地向他解释着,他完不惧怕什么,在他们对话时,他一个念头便截断了此间世界的所有,与天人修士所持有的天人感应相似,但更为强大,只要他们想,就算站在满是古圣云集的闹市之中大声密谋,他们都看不见也听不到半分。
银甲白袍的神魔一直静静地听着,虽然过程中几次神色骤变,但却没有任何反应,直至现在,他怒目而视,心生无穷战意,冷冷开口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么?”
黑冕墨袍的神魔有恃无恐道:“没用的,诡异是北渊的无上法则之一,凡人不可视不可闻,神魔虽可观之,却也无法向凡人透露半分,这其中涉及无上密层次的天机,纵然是你也无法做到,勉强去试,只能引起海量因果反噬,无尽劫祸缠身。”
“你究竟是谁!”银甲白袍的神魔闻言勃然大怒,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黑冕墨袍的神魔闻言更是得意道:“桀桀……这个答案我们还是了留在局中再揭晓罢,毕竟你能映照而至,其实还要多谢一个这方天地的后世小辈,孤跟他也有些宿缘呢。”
“不过,作为与孤在那混沌深渊中,对峙了那般长久都没有被孤侵蚀了的对手,的确令孤敬畏,倒是可以告知你孤的名讳……孤名为凝渊!”
黑冕墨袍的神魔兴致很高,他淡淡解释道:“这是孤自己为自己取的名讳,北渊之中可没有名讳这种东西,我听闻荒土中央,除四大古陆外,有一无尽汪洋,海深邃不可测,宛如通幽彻地,似深渊绝谷,故取名凝渊。此地古代哲者曾云,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岂不无比契合你等与孤的这段孽缘,桀桀。”
银甲白袍的神魔闻言,却是面色如铁,他对此虽然早已有所猜疑,但真正听闻真相的时候,还是无比的震惊。
两人对话结束,又回归到与四尊古圣的对峙当中来。
四尊古圣中,那个黝黑老农却是率先开口,急不可耐,农家中人面向黄土背朝天,活计来的艰辛,故而在商贸议价时从来都是一分一厘都要争个清楚明白,生怕吃了亏,损了本。
而老农虽为古圣,但这根深蒂固的性情习惯却也怎么都未能磨灭。
“你又是谁?为何直言这些仙金中有诡异侵蚀!?有何凭证?”老农开口便是三连问。
他们四尊古圣,无一不是老奸巨猾的人精,虽然仙金在前,心中已然是波涛汹涌,却仍是强自镇定,深知横财难轻吞的道理,一直在观望。
但即便这样他们四个也已经算是非常激进冲动的那几个了,东陆之上其他古圣和年轻成圣者,又何尝没有注意到此地的大变动,但他们一个个稳如老狗,都在暗中紧密关注!
死贫道不如死道友,有风险就让冲在最前头的人去试错,等他们遭了殃,不仅能够试出大恐怖将其躲避开来,还能少个竞争敌手,何乐不为。
所以,若是真的有稳赚不赔的泼天利益,一个念头,那些蛰伏无数岁月的古圣,便会毫不犹疑地撕裂天地横空击之,不要命地抢夺一世造化。
到时候,纵然爆发一场群圣战,也是大有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