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暗骂自己倒霉,从重生到现在,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麻烦。
从山南道回来,本以为有杨云在,那些人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可是还没进城呢,便遭遇刁总管这个瘟神。
“杨云,带他们先回去,我从别处回去找你。”杨义大喊,他考虑到杨云等人不是刁总管等人的对手,不想连累他们,只能选择逃了。
“小郎君,小郎君……”杨云大声喊了几句,见杨义跑没影了,他恨恨瞪了那小娘一眼,便带人往华阴城而去。
杨义没跑出多远,便被刁总管追上。刁总管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记扫堂腿踢向杨义。
杨义也不是吃素的,见对方一腿踢来,来势凶猛。他也长身而起,挥脚踢向刁总管的头。
刁总管招式未用老,身体转了个圈站了起来,双手向杨义的腹部击去。
“呯!扑!”杨义被刁总管打中腹部,身体倒飞出去,砸在三丈外一棵手臂粗的小树上,将小树压在下面。当杨义爬起来时,小树又弹回了原位,小树只剩树干了。
杨义见了一愣,立刻有了退敌的计较,只希望这刁某人配合了。
刁总管嘿嘿冷笑两声,又欺身而上,这一次他用的是鹰爪功。这种功夫刚猛霸道,手爪如抓在人身上,就是几个血洞,如果被他撕扯,有可能手臂不保。
杨义不敢怠慢,用起了军队里学擒敌拳。他一把将刁总管抓来的一只手抓住,猛的往前一带,正想用脚往对方的腹部踢过去。
眼角余光看到刁总管的另一只手爪,正向他的左边脸袭来。他没办法,只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就地一滚,滚出两了三丈外。
但他还未回过神来,刁总管再次袭来,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捡起地上的两块石头,向着刁总管砸了去。
“彭!”一块石头砸中了刁总管的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刁总管暴怒,大吼一声向着杨义追来,杨义假装退到那棵小树前,见刁总管追来,便向后倒去。
暴怒中的刁总管,并没有发现杨义这个小动作,当他追到小树前,就要对杨义出手。突见小树干从地上弹起,向自己袭来,刁总管想用手去格挡已是不及。
砰的一声,小树干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刁总管的脸上,一条红线从额头连到下巴,鼻血也流了出来。
杨义弹身而起,用剪刀脚挟住刁总管的脖子,抓住他的一只手,用力将他摔倒在地上。这时,杨义才发现,刁总管已晕过去了。
杨义就坐在刁总管身上,喘着粗气。心里不由庆幸,实在是太险了,多亏了那小树,要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义四处张望,突然看到那小娘正带着十多人往这边来。杨义脑子一转,立马想到一个恶趣味的办法,这办法就让关心这小娘的人去受吧!
当那十来人走到这时,杨义便从一旁的草丛里跳出来,对跟来的人就是一根。几个呼吸间,没反应过来的十余人便部倒在地上,简直不要太爽。
杨义摸了摸那小娘的脸,又凑过去亲了一口。将一块写了字的布,挂到那小树上,便抱起小娘扬长而去……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杨义心情非常好,一大早就高声背起了唐伯虎的诗。
昨天杨义将打晕过去的小娘抱走,本想找一处地方躲几天,然后把这小娘放了再去找杨云。
可是他有了上次龙霸天的教训,他不敢造次了。就想到了这个地方,这是他和赤龙天、牛大力住了五天的棚子。
昨天将她带来这时,一路上是又哭又闹的。可到了半夜,狼嚎四起,兽吼连天,吓得这小娘紧紧的抱着杨义,让杨义揩了不少油。
此小娘实在太美了,杨义又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汉,说不动心是假的。可是这时候的女子,将贞节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如果没把人家娶进门,或未经她同意便霸王硬上弓,这女人十有八九会自杀。所以杨义只能用揩油来培养感情了,在这地方,她光害怕了,哪有时间怪自己轻薄她。
其实这时候的小娘已经醒了,她想到昨晚和杨义的旖旎,心里不由小鹿乱撞。当听到杨义背诗时,心里更是心惊不已,暗道:此淫贼居然如此有才学!
“你既然没醒,那我出去打些猎物回来吃,你就在这里别动,山里到处是虎狼,一不小心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杨义在偷笑,他早发现小娘已经醒了,所以说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话。
“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小娘急忙爬起来,紧紧的抓住杨义的袖子。
她确实害怕,事到如今,她宁愿让杨义祸害了,也不愿意让虎狼吃掉。让杨义祸害了起码还可以活命,要是让虎狼吃了,那真是死无尸了。
杨义顺势搂着她那柔软有弹性的柳腰,微微的紧了紧,深深的吸了一口她少女的清香。
小娘气得咬牙切齿,脸色通红,用力挣扎起来:“别碰我,你这个淫贼,再碰我就死给你看。”
杨义只得松开手,耸了耸肩,便向外走去。小娘紧随其后,还时不时传来了她的哭泣声。
当他们在一条小溪边,处理刚捕到的野兔时,却无意间碰到一老人。老人面色红润,头发几乎白,身材略微消瘦,看打扮像个老道士。
他蜷缩在一个石洞里,洞门有堆已经熄灭的火堆,石洞的最里边是一个像药篓的东西。
杨义走了过去,行礼问道:“道长早,您老怎么会睡在这里?”
“这里荒郊野地的,贫道不睡在这里,应该睡在哪里?小郎君说话好生奇怪。”老道白了杨义一眼。
“老人家莫要误会,晚辈不是这个意思。晚辈的意思是,前方就是晚辈的营地,为何前辈不前往?”
“老朽为何要去你营地?难道你是山贼匪类?”老道表情有些紧张,手悄悄的护着他的药篓。
“道长别误会,晚辈的意思是,这荒山野岭的,野兽甚多,多个人也好相互照应。”杨义满脸黑线。
老道见杨义这么彬彬有礼,心想,他应该不是坏人,还带着个小娘,应该是私奔的小情人吧。
老道士一点也不客气,背起药篓:“贫道正好有些饥饿,走吧,先去你营地。”
小娘高兴坏了,和老道走在前面,一路上叽叽喳喳的,时不时还回过头来瞪杨义一眼。可杨义却认为,这是在勾引自己犯罪的节奏啊!
回到棚子,烤熟野兔,老道便大快朵颐,杨义和小娘看得目瞪口呆。泥马,这就一骗吃骗喝的假道士啊!
杨义多次问起老道的姓名,但老道并没有告诉杨义,只是说他是一个山野的采药人而已。
下午,杨义独自一人出去打猎了,有老道在,他放心不少。他也不怕老道带小娘走,因为他打猎的地方并不远,还隐约可看见棚子。
趁杨义出去了,小娘便把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道,让老道带他逃走。可是老道并没有答应,老道说杨义不像是坏人,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报复被追杀而已,不会害你性命云云。
小娘没办法了,只得跪下来求老道,老道安慰小娘:“就算逃也逃不了多远。”
“不试试又怎能知道?小娘求道长了!”小娘一边跪拜一边说着。
老道赶紧将小娘扶起:“非是贫道不帮你,你想想看,此地荒山野岭,按你我的体力和脚程,没逃出一里便被他追上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留下来静观其变!”
“要不这样,道长你下山,替我向王家报信,他们住在华阴城杨家客棧里,你找刁骑,是我家的外事总管!”小娘泪眼婆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老道点点头,答应出去后将她在这里的情况,告诉外面的人,让她耐心等待。
就这样,小娘才没有再央求老道,安安心心的住了下来。而杨义却非常意外,他都这样明显的给机会了,她还不逃走。
杨义一打完猎回来,老道便外出采药,老道每次出去采药,都告诉杨义,如果他不回来了,就不要去找他了。因为他已经离开了。
时间匆匆,二十多天过去了。
华阴城,杨家客栈的一个小院里,刁总管脆坐在客厅主位,脸色阴沉的看着脆在下面的阴沟鼻等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都快一个月了,你们居然连踪影都没有找到,难道他能飞天不成?”终于,刁总管打破了众人的沉默。
那日,刁总管醒来时,脖子酸痛的厉害,当它扭脖子时,突然发现周围晕了十个人。他气的不轻,一一将手下拍醒,并询问出了什么事。
问了半天,这些人只知道自己是跟着小娘来的。再问其他却是一问三不知,刁总管大骂手下废物。
这时,一个手下指着那棵小树大喊:“总管,你看那里是什么?”
刁总管顺着手下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将自己打晕的那棵小树上,正挂着一块布,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
他走过去,将布上的字看了一遍,顿时气得将布撕个稀碎,他还不解恨,又对小树发起狠来,将树用鹰爪功抓得节节寸断。
也不怪刁总管那么气,实是那小子太嚣张了。
布上写的大概意思是:为报你刁某人追杀之仇,特将小娘带走一个月,月满后完璧奉还。如果报官或派人来找,那就等着明年带上外孙到家主家要红包……
鹰钩鼻满脸大汗,心里恍恍不安,正要为自己辩解几句。
正在这时,一个仆从噔噔噔的跑过来了,仆从还未说话,刁总管便大声问:“慌慌张张的,出了何事?”
“启禀总管,杨家族长来了,就在门外,是请他进来,还是……?”仆从躬身抱拳行礼,回答刁总管。
“他也还有脸过来!快让他进来。”刁总管抱怨了一句之后,让下人请杨族长过来。
没过多久,杨恭石便带着两个仆人来到了刁总管面前,一阵寒暄问候后,宾主各自落座,重新奉上茶汤。
“刁总管住的可还习惯?如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某提,某会跟掌柜说说,尽量让总管满意。”杨族长首先开口,语气和顺,一脸笑容。
“杨族长客气啦!我住的还行,只是住的时间长了,又这么多人在此吃住,我都快成穷光蛋了,实在没脸再住下去了!”
刁总管话里有话,杨族长怎么能听不出来,不过他也不在意。呵呵一笑:“你太原王家,家大业大,就这样都把你们吃穷喽,让我杨家情何以堪啊?”
“自家小娘被某人劫走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他回了家没有。”刁总管将某人说得特别重。
杨恭石自然知道刁总管什么意思,但他并不生气:“要是我说王小娘子有消息了,不知管家会怎么谢我?”
“此话当真。我家小姐真有消息了?”刁总管嚯的一声站了起来。
“要不然某来此做甚?”杨族长呵呵一笑,端起茶杯不慌不忙的喝起茶来。
“只要这次能把小娘找回来,我太原王家欠你弘农杨家一个人情。如何?”
“刁总管爽快!来,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