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声音不大,甚至还有些云淡风轻之意,但正是这种语气,才让对方哑口。
哪怕是易惜风都暗暗吃惊这人的嘴舌与反应,虽说现在没有真正打起来,但现在已经是开始暗中交锋。这两方大军交战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从提升气势,到战前升势,从叫阵到发起进攻,都是计谋。谁说兽族之间就不会有计谋,谁说计谋是人族的专属?
“我等没什么可要同你们论谈的,上古的时代早就过去,现在是新的时代,要看清大势。我们之人说的不错,这场战争是你们所挑起的,若要战,那便战,今日就让我们且看战果如何,打过,便知。”
“无赖行径永远可耻,自知理亏何谈战起于谁?”
战场之上人员躁动,当众人看到红衣一方未曾叫阵直接出手之时,原本以为这次战前喊话会有些不一样,没想到最后还是这种结果。
“我们只是被动防守罢了,若不是看在上古时期那位的面子上,你觉得现在你们还有站在这里与我们说话的余地吗?早就在你们第一次来犯时,就将你们打得分崩离析,还不感激我们白虎兽神?尔等当真是不知死活……”
“嗯?看来这场战斗不是那么简单的势力争夺啊。”
白净青年眼眸流转,试图从两军对垒的话语中听出什么端倪,他之前问周哥等人,但他们都说不知道,看来没有什么人对这场战事的起因有兴趣,每个人的脑海中尽是自己的利益罢了。
或许那些修为强大的修士会知道,不过自己若想知道些秘闻,就免不了混入那些人的圈子,若自己得到消息,再从其中抽身出来时,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其实易惜风也想过若是自己的实力并不能获得那红衣的认可,不把西州剑交予自己,那华能有什么办法呢?若是自己能够帮到她解决一些事情,是不是就可以增加一些自己的筹码?
可惜下一刻,就让他的算盘落空了,两军并没有再起大的争执,似乎是其中一方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哼,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不懂礼数。”
话音刚落,古道一方无数的兽王仰天长啸,携着滔天的杀气,铺盖住了整个战场,他们心中的那股愤怒是从内而外迸发出来的,叫阵或许没赢,但也恰恰是没有嘴舌反击,倒是让这些异兽变得更加狂暴起来。
站在巨禽之上的那人将自身的功法运转到极致,一股恐怖的气息威压临着战场,感受到背后之人的情绪,其身下的那只巨禽长鸣一声,音域之高,洞穿不少修为低等的人族修士的耳膜。
这股气息……又是一只异兽皇者!
易惜风微微眯眼,看向这战场,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大能隐藏于其中,光是明面上的兽皇就已经达到了三个,但巨禽之上的那人或许还不是大侠境界,应该也是一位天之骄子,还是忠于古道的天骄。他回想自己的记忆中的那些人,并没听说过天骄御兽师,兴许又是一个隐世大能的传承子嗣。
“给我杀!”
“把这群颠倒是非的东西,都给我留在这片战场之上!”
随着一声声的爆炸声响,这一场酝酿了许久的大战终究是爆发了,每个境界的修士跟随自己的领军者,赶往属于自己的战场区域,交战的双方密密麻麻,体型种族各异什么都有,人与兽,兽与兽,人与人。
刚一交锋,地面的便被血红色的血水染红,如那浪潮一般,看得人心中发怵。
刚一交锋,地面的便被血红色的血水染红,如那浪潮一般,看得人心中发怵。
“我们也该上了!”
血腥味道自鼻中直冲众人的脑海,在这一刻,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况感染,跟着周哥冲进了战场。
这里是边塞的夜晚,战场之上的战争依旧没能停止,仍然在继续。大荒的土地被血水染红,就算是随便躺下去,都会感到身上黏黏的。
那是还未被风干的血液。
这是大荒之地,是浩瀚无垠的边塞之城,是战场,是无情的收割机器。没有情意所在,只有无穷的杀喊之声,放眼望去,不知多少生灵还在战斗。
这也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修为强大的,实力强大的战场之上,随便一人都能无情的镇杀一大片低修为之人。但他们不可能这么去做,对手只能是与他们实力相仿之人。
不过也有因为因为余波被波及致死的修士或者异兽。
那没办法,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就算是战场巡灵官对这种情况也无可奈何,被波及的生灵太多了,不可能管的过来。再者说,这是战场,是分生死之地,不是那些打打闹闹的训练场,也不是出来历练有高手保护的二世子。
能够做到分割战场,就已经是最好的机遇了。
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除非你选择不来这里!
这片战场之大,望不尽边。有些兽王的体型就大如房屋,有些却小如手掌,参差不齐。波及之广,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十数,或者数十生灵的死亡,根本影响不到整个战局的发展。在这里,生命淡如灰尘,莫说你只是一个士卒,就算是一个小将的死,又有谁会去在意呢?
你又不是那些指挥,那些金字塔上的天之骄子,圣地之子,一国太子。
哪有资格让人重视?死了就死了,无名无姓,无人悼念,无碑铭记。
多少人拼尽全力,运转功法,透支生命与对方同归于尽,多少异兽为保护自己的契约人为之挡枪,多少御兽师为自己的契约兽能够活下去,用生命拖住对方前进的步伐?
或许在外面这般行为会被记入册中,也或许被人口传人尽皆知,但在这里,只能淹没在更多的杀喊声之中,与这里的土地,永世长存。
完全诠释了什么叫真正的生命如草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