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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湉湉登时就眼眶一红,道:“承宴,你误会了,我就是想找你说这件事情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谣言传出去,我愿意配合你澄清谣言,你不要生气。”
江承宴面无表情,没有回应岳湉湉,而是看向了约翰。
约翰留着略微花白的胡子,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还是神采奕奕。
他是纯正的Z国人,所以瞳仁是浅褐色的,和寻常人的黑色与深褐色不同。
约翰呵呵笑着,一双眼底满是老谋深算,虽是笑着的,却总有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江总,既然能成为你的太太,我想苏小姐的格局和度量应该没有那么小吧?”
江承宴表情匮乏,对约翰的话不为所动。
他坐在那儿,即使面对约翰,周身的气场也依旧沉着稳重,带着掌控一切的压制性,“不管我太太的格局度量大不大,这些都不能我能在外给她惹来流言蜚语的理由。”
“约翰先生,我来Z国是带着共赢的目标诚心合作的,不是来招惹是非的,你我都是商人,为利益所往来,有些事情我不说的太明白,我想你和岳小姐也应该都知道。”
最后一句话,江承宴说的并非问句。
而是平铺直叙的陈述句,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冷厉。
这是他初次在约翰面前展露锋芒。
约翰微微眯了眯眼。
一旁的岳湉湉更是咬着下唇,眼珠子就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掉落下来。
她怎么可能听不懂江承宴话中的敲打意味?
这无异于在打她的脸!
可即使如此,表面柔弱欲哭的岳湉湉,内心还是卷起了更加迫切想要得到江承宴的欲望。
原来江承宴如此专情啊……
那么只要她把江承宴抢到手,他也一定会这么爱她的吧?
岳湉湉眼底有一缕扭曲一闪而过,无人发现她看向江承宴的眼神中更添了一抹偏执和贪婪。
“那么江总这是不肯让步了?”约翰反问。
江承宴抬了抬眼,目光和约翰对上,嗓音从胸腔里轻震而出,语调缓慢,却跟凌迟猎物般的稳操胜券,“我没有要换个妻子的想法,这个项目我非约翰家族一个选择。”
“约翰先生,现在是你不肯让步,如此,若是合作不了,那也只能深表遗憾了。”
江承宴话音落下,慢条斯理地起了身,通身的贵气和冷酷气质逼人,“我话已经带到,约翰先生请慎重考虑。”
说罢,江承宴抬步就要走。
约翰重重一皱眉,连忙开口:“江总留步。”
江承宴停住。
只见约翰也起了身,又挂起了之前那副笑容,“江总,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如果两家能够联合在一起,那是锦上添花,若是不行也就罢了。”
“放眼这Z国,你确实非我约翰家族一个选择,可只有我约翰家族可以将这个项目的利益最大化,这笔项目还是可以好好再谈谈的,你说对吗?”
江承宴回过身来,淡淡地看向了约翰,“约翰先生言之有理。”
约翰又笑了起来,上前迎江承宴重新入座。
二人接下来的谈话都是针对合作上的事务,所以岳湉湉坐在边上,就宛如一个背景板。
但她也没有不耐,始终乖巧又听话的模样,坐在江承宴的身边,安安静静的。
几句场面话过后,约翰答应配合江承宴澄清谣言,并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痛斥了一番那些胡乱报道的媒体。
江承宴只冷冷淡淡地看着他做戏,举止言谈间无一不透露出从容和强大底气。
交谈完毕后,约翰还带着岳湉湉,亲自把江承宴送上了车。
待江承宴离开以后,约翰脸上的笑容才尽数褪去,往回走进庄园。
岳湉湉跟在他身后,急切地道:“爸爸,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一定要得到江承宴!”
约翰双手背在身后,一边走一边回头瞥了岳湉湉一眼,没什么好脸色。
他冷哼了一声,道:“江承宴此子手段厉害,恐怕未来的成就也不可估量,我派去帝都打通媒体的人短短这点时间里已经部失去了联络,都有去无回。”
“即使我拿合作项目来压他,他也无动于衷,软硬不吃!是个狠角色!”
约翰说着,停下了脚步,语重心长:“湉湉,天下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他一个?爸爸可以为你找来更多优质的男人。只要你想,你在Z国里,爸爸甚至可以给你多挑几位优质的男人,部都住进我们庄园里。”
岳湉湉倔强地瞪着约翰,固执道:“我不要,我只要江承宴!爸爸,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要他!”
想当初,岳湉湉第一次见到江承宴的时候,是在两年前。
岳湉湉是混血儿,母亲是华国人,只是和约翰有过一段露水情缘,不料就有了身孕。
而约翰年轻时早就被查出了很难生育的疾病,所以他这么多年从不曾娶妻生子,倒是一直游离在各色女人之间。
况且当时约翰年岁已经四十,早已有心无力,那个华国女人有了身孕以后,约翰大喜,供着她让她好好孕育孩子。
等到岳湉湉出生以后,约翰便是老来得女,岳湉湉也成为了约翰唯一一个孩子,从小就集齐一身宠爱。
因为知道自己有华国血统,所以岳湉湉一直都对华国很是向往,大学就在是华国帝都大学上的。
当时岳湉湉才刚刚大三,她还记得那天的天气很差,下着蒙蒙小雨。
她在外吃饭,没有带伞,赶着回学校。
过马路的时候太过着急,没注意到是红灯,就差点被江承宴的司机撞到。
岳湉湉清楚地记得,当时她跌坐在了地上,看着面前的车子降下了半面车窗。
车里坐着的男人正是江承宴。
那个冷硬瘦削的侧脸,眼眸清冷,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独却又盛气逼人。
江承宴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冷扫了她一眼,就升上了车窗。
后来驾驶座就有保镖下来,给她递了把伞。
随后车子就驶离开了。
可男人那张侧脸,却像是烙印在了岳湉湉的心上一般,始终磨灭不掉。
岳湉湉后来找了很久很久都找不到江承宴是谁。
知道江承宴在江家夺权,一时之间他的名字响彻整个帝都,岳湉湉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叫做江承宴,是江家的掌权人。
她开始疯狂搜集江承宴的各种信息。
她知道了江承宴的悲惨童年,知道了江承宴受的侮辱薄待,知道了江承宴的韬光养晦……
她发现她越来越着迷于这个男人了。
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一件是得不到的。
所以。
江承宴……
她势在必得!
约翰看着岳湉湉这幅样子,叹了口气,“可你也看到了,江承宴似乎很钟爱那个叫做苏慈意的女人,他对你无心,你跟了他也未必会幸福。”
“我不管。”岳湉湉的脸上掠过一抹凶狠,“不管幸不幸福,只要能得到他我就是幸福的,爸爸,如果你不帮我得到江承宴的话,我就去死!”
岳湉湉说着,冲进了庄园里,进了大厅便抄起了桌上的水果刀,直接抵在了自己的嫩白的手腕上。
她的手腕上清晰可见的有几道浅浅的伤痕。
水果刀用力抵着,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小道血痕,“爸爸,我一定要得到江承宴,求求你了。”
约翰眼睛死死瞪着,整个人又气又急,“湉湉你做什么,你快放下!爸爸答应你,爸爸什么都答应你!”
岳湉湉闻言,又甜甜一笑,很快就丢掉了水果刀。
她然不在意自己手腕上还挂着细小的血珠,也好似没有一点痛感般,小跑着上前就扑入了约翰怀中,“我就知道爸爸最疼爱我了。”
约翰已经吓得一头冷汗。
她笑得弯着眸子,就像小月牙一样,可爱又灵动。
可手腕上挂着的细小血痕却尽显病态和扭曲。
甜美和变态的融合,就像是阴暗中杂糅着月光。
如此矛盾,又如此让人后背发凉。
可约翰只是无奈,他松了一口气,后怕不已。
A城。
苏慈意和伊玫瑰已经入住了酒店。
此时,苏慈意站在窗台边,正一根一根抽着烟。
她的茶烟早已抽完,随行也没带,便只能抽伊玫瑰的普通香烟。
味道浓烈,丝丝缕缕钻进肺里,挤压得人的胸腔都变得压抑起来。
伊玫瑰看着窗台边的那个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蒂,叹了口气,“意姐,帝都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那些绯闻和流言蜚语都消失干净了。”
“还有,江……那个狗男人的人一直在试图跟我们的人接洽,打听意姐你的下落。意姐,那个狗男人没给你个解释和交代吗?”
苏慈意抽完手上这根烟的最后一口,便将眼底按在了烟灰缸里。
她转身看向伊玫瑰,吐息之间是浓浓的尼古丁味道。
苏慈意说:“我把他拉黑了,听不到他的解释和交代。”
伊玫瑰:“……”
不愧是她意姐,人狠话不多。
苏慈意来到伊玫瑰对面坐下,拿出手机,又冷漠道:“不过现在也应该放出来了,我也有话想跟他说。”
说着,她的手指就已经在手机屏幕上轻点了两下。
伊玫瑰都还来不及多问两句,就眼睁睁地看着苏慈意将江承宴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然后又拨打过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停顿。
伊玫瑰差点都要结巴了,“意姐,你这是?”
苏慈意已经拨打了电话,正拿着手机贴在了耳边。
杏眸清扫过她。
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嘘”。
伊玫瑰马上就噤若寒蝉。
电话只嘟声了一秒,就被迅速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