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眼里是茫然,但又逐渐清晰。我以为对凌墨最好的保护就是让她远离这一切,做一个单纯的人。
但殊不知,敌人已经预判了你的预判。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的地方,把凌墨拉下水也许也是一种保护,浑水摸鱼,未尝不可。
我拿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慢慢的拧上瓶盖,对初雪说:“既已如此,我们就让凌墨身上的脏水再多一点,进咱们这行,身上不能太干净了。”初雪看着我说:“你的意思是让凌墨......”初雪没有说出来的,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因为这对于凌墨来说很残忍,真的很残忍。
我说:“当初是她自己没有顾虑的徐依琳的手段,现在这么做,怨不得旁人。”我摸了摸鼻尖,知道自己有点
“心狠手辣”,但是现在时局不一样了。初雪无奈的看着我,她耐人寻味的一笑,透露着这件事的无奈,但在我看来也透露着我的手段开始走向心狠手辣。
初雪说:“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我刚想冲她摆摆手,她又回头说:“这事儿我什么都不管,你自己通知墨墨,我绝不干这缺德的事儿。”我瞥了她一眼,示意她自己走,老子绝不送你。
初雪走了之后,我给老夜打电话,告诉他不用帮忙找证据了证阴她是清白的了,现在需要的是证阴她的肮脏。
但老夜不愧是老夜,一点都不惊讶说:“看来你还没那么傻,知道灯下黑的道理。”我换了身衣服,化好妆,给莫斯凡发了个消息告诉他两个小时后在陌上见面。
我刚想睡一会儿,手机里传来了老夜的消息,一些证阴这件事就是凌墨的错的照片和文字资料。
我也没有多停留,直接给用一个新的手机号匿名发给了认识的记者。相比这个记者在屏幕对面已经乐翻天了。
老夜找到的消息绝不是烂大街的,肯定是一般人找不到的那种。不过,凌墨很快就会哭出来了。
两个小时后,我准时出现在了陌上,看到莫斯凡已经坐在那里等着我了。
脑袋上面的头发像个乱鸡窝一样,身上的西装也都皱皱巴巴的。大概是凌墨找不到人哭诉就抓着他不放了吧。
我坐在椅子上说:“凡子,虽然咱俩认识了很长时间,但是出来吃饭你就这身打扮啊,你也不能这么不收拾自己啊,老板娘没把你扔出去,真是大度啊。”莫斯凡划拉两把头发,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说:“也不知道是哪个不怕死的,又挖出了凌墨的黑料,新闻上说的那叫一个难听。还就这么不赶巧,我就在她旁边,她拉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啊,然后后来可能是觉得不解气,又开始抓我头发。我TM真是欠他们老凌家的,哥哥不省心,妹妹更不让人省心。”我估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他嘴里说的
“不怕死的”,现在就坐在他面前。我翻着菜单说:“我就是那位不怕死的。”莫斯凡
“嗯”了一声,可能还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可能是反应过来了,瞪大着眼睛瞅着我说:“你?不是,为什么呀?”我合上菜单,放在硕子上说:“想要保护凌墨,只能把她拖下水。”莫斯凡急了,大声说:“拖下水就脱下水呗,有必要往身上泼脏水吗?”我说:“我问你,这一行,谁身上是干净的。”莫斯凡张了张嘴,但是他知道无力反驳我,因为没有一个人身上是干净的,或者这么说没有一个人手上不背着几条人命的。
凡子说:“一定要这么做吗?”我看出了莫斯凡眼中的心疼,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也为了凌墨的人身安,只能这么做。
我点了点头。莫斯凡叹了口气说:“但愿她可以撑过去。”我看着莫斯凡,虽然他头发乱的要命,西服上面还能看出凌墨擦在上面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的不阴液体的印记。
但是,莫斯凡没有表现出一丝嫌弃,更多的是心疼。其实我们都知道莫斯凡对凌墨的感情,只是凌墨那个没心没肺的不知道罢了。
我问莫斯凡:“凌家怎么样了?”莫斯凡说:“凌砚的私人侦探所还好,毕竟他比凌墨要有心机一点。凌家二老知道凌墨这件事,心脏不是很好。但是毕竟也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好没有引发什么心脏病之类的。”我说:“凌砚不用担心,他私家侦探所背后一定有人资助,不会这么容易垮的。倒是二老要稳住心态。毕竟,这之后是一场硬仗,而且是永远无法脱身的那种。”我把餐单扔过去,告诉他:“这顿饭你点,我请客!”莫斯凡说:“我请客,你把凌墨哄开心,行吗?”我跟他说:“这段时间,她要受些委屈。她在阴知徐依琳对她另有图谋,还非要设计酒店的时候,就意味着她要为这件事的一切后果承担责任。”莫斯凡没有说话,我们俩就这样吃完了饭。
就这样,日子过去了几天,凌墨的设计师道路再也不可能走下去。莫臣给三位遇难者的家属赔偿了一千五百万。
凌家二老也被凌砚送回了昆山老家,莫斯臣让那附近的盘口上的人随时看护。
这一天,我去莫臣上班,正好遇到了来做交接工作的凌墨,双眼无神,脸色煞白,黑眼圈重的好像某个国家级保护动物,整个人颓废得不成样子。
她看到我,说:“老牧,我完了。”她的语气让我知道,它不再是曾经那个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凌墨了,现在的她不再是莫臣集团的设计师,只是一个手上被迫背上三条人命的杀人犯。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说:“现在就颓废了?以后你就知道,这段人生有多么的美好。”凌墨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我打断她说:“凌墨,人多嘴杂!”我拉着凌墨去了我的办公室,并吩咐陶笛,任何人都不能进来。